华钧从此医名更盛,有一日,一刘府派人来请华钧出诊,王冰驾马车随来人前往。
刘府高门大院,张灯挂彩,像是家有喜事,一群佣仆迎接,抬着华钧过院穿廊,王冰心叹,好一户富贵人家!
这正是汉室宗亲刘虞之家,刘虞乃是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刘虞祖父刘嘉曾任光禄勋,其父曾任丹阳太守。
华钧、王冰来到病榻之前,见一十六七岁少女,新娘子装扮,正伏床前抽泣,她身后站在一对四十多岁的衣着考究的男女,女子正以巾拭泪,男子脸色阴沉。年轻女子听到多人进门,便站起相迎,床上男子露出相貌,华钧、王冰见后顿时大惊失色,激动不已。
病榻之上躺着一十七八岁青年男子,头部缠着白布,应该是已经被其他医者处理包扎过了,只见他面无血色,双眼紧闭,本来甚是俊美,此时神态萎靡,奄奄一息。
华钧、王冰一见该男子就看出他五行纯金,常人五行皆具,多寡不一,以多者定其属性,该男子正是自己几师兄弟苦苦找寻的五行纯金之人。王冰暗捏法指,发现该男子命格与刘祯相同。同时发现屋内还有一人,命格贵不可言。
王冰仔细端详年轻少女,见她身材中等,瘦却圆润,水汪汪一双丹凤大眼,头戴金簪,身着大红华贵嫁衣,很是端庄秀气。王冰料定该女子与卧床之人必定是新婚夫妻,夫妻两人命格类似,贵不可言,万家不遇,举世难寻!
华钧望气,发现卧床男子是摔伤,颅脑受损,三魂七魄已经离体。王冰如每次看病一样,上前坐在床边代替华钧诊脉,良久后在华钧耳旁细语。
中年贵妇,拉住王冰道袍云袖,急切问道:“仙长,我儿如何?”
王冰笑着看向华钧,华钧答道:“公子乃坠马头颅着地,现三魂七魄将散,我师兄妹可救活他。”屋中三人喜极又泣,不停向王冰、华钧点头。
华钧严声说道:“你等还不速速远离,关上门窗,我要做法。”三人听后赶紧离开房间,叫佣人关上门窗,远离等候。
王冰见众人远离,便从背上解下背囊,取出雌剑。捏起法指,口念移魂法诀,将刘祯三魂七魄移放男子体内。
一个时辰后,王冰开门叫回主人,由华钧口述药方,刘虞着人前去药铺抓药。刘虞见床上男子脸色转好,睁眼四顾,欣慰不已,忙叫人端上一盘金饼,华钧却推却不收。刘虞见两人神态有异,就请华钧、王冰书房叙话。
原来男子是刘虞次子,名叫刘宽,昨日大婚,不想坠马受伤,这两天请了多名医者,甚至请来了太医,均说无力回天,听说华钧医术高明,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了来,不曾想一个时辰就见刘宽醒来。
华钧对刘虞说道:“刘公子五行纯金,慧根不浅,但他命格有妨,容易夭折。若是化解,将来可为父母解厄运、为天下谋福祉,贵不可言。”
刘虞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子不语怪力乱神,本不太信道,但见华钧医术神奇,又见他不要金钱,显然是得道高人,也颇为意动,“敢问道长,如何化解?”
“化解之道有三,其一,刘公子五行属纯金,宽字属木,金克木,不宜再用,应改为属火之名。其二,公子需年内怀子,该子需为五行属纯火。金生火,此子诞生后,尤其旺父、兴家。其三,公子需拜于我门中,修习武功道法,方可除去诸妨。一年中,若三事皆成,公子将平步青云,成就大德。”
其实华钧这番话都是胡诌,只是因为刘祯魂魄已经占据刘宽身体,今后要在刘府生活,这样说话为的是今后方便。而且刘宽刚好大婚,夫妻同房后,可将刘通投入胎中,神识不灭,既可重生!
刚才为刘祯作法,一刻钟后刘祯就已经醒来,华钧为了介绍相关情形,也让刘祯接受现实,花去了大半个时辰。刘祯反应激烈,唯独听到华钧说刘通可以重生后,方才安静。
华钧离开后,刘祯因无法面对新婚妻子,便装成了神志不清。
书房内,刘虞夫人孔氏请华钧为刘宽改名,华钧就为其起名为祯,字子华,说祯属火,大利五行。
刘虞摇头道:“字可用,名不可改,刘宽乃皇族,其名已入族谱。”
华钧想刘祯用本名仅仅是考虑他的感受,刘虞反对,也无所谓,便宽慰孔氏,只要其余两件事情做好,也行,毕竟取字子华已经足够,也相当于满足了三个条件。
刘虞夫妇听后心中稍安。
自此,刘祯便姓刘,名宽,字子华,成了刘虞的二儿子。
刘宽在床上躺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无法忍受继续装病的日子,就下床活动了。开始几日,因为对环境、人员、生活习惯诸多方面不了解,也不敢怎么开口,弄出不少异常的事情,大家也没有怀疑什么,都知道,二公子头脑摔坏了。
刘宽还有个哥哥叫刘和,在朝为官。刘宽妻子叫张与娘,是大司农张温的小女儿,张温后任司空、太尉,与刘虞交好。
结婚当日上午,迎亲队伍从张温府中接来新娘子,快到刘府门前时,刘宽所骑高头大马,喧闹声中被惊,致使刘宽从马背跌落,头颅着地受伤,喜事差点成了丧事。
刘宽逐渐得知,刘虞家教甚严,刘宽生前喜欢呼朋唤友、斗鸡走狗,倒也没有多少劣迹。也读书习武,聪慧异常,却不勤奋,因为生活太优越,也没有什么目标,读书习武完全是应了父亲的要求,算是个无害青年。
刘宽纳闷,自己只是知道历史上刘虞做过幽州刺史,刘氏宗正,有个儿子叫刘和,却不知刘宽的存在,想必就是这次坠马夭折了。
却说刘宽下床后,诸多事情不了解,也不敢到处走动,很少说话。妻子张氏很是温良,年纪不大,知书达理,每日照顾刘宽起居,嘘寒问暖,让刘宽很是不适应。
前世像张氏这般十五六岁的女孩,在刘宽眼里还是个娇气的孩子,正被父母宠爱着,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
更让刘宽不习惯的是,夜间就寝,张氏都是替他宽衣解带,然后自己脱去衣裤,只穿着亵衣就寝,刘宽每夜都是与张氏并躺,不敢有什么举动。刘宽看着张氏没有完全发育的身体,觉着张氏也就是十五六岁,在自己的年代,还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连续数日后,张氏明显日渐萎靡。
出嫁前,奶娘带人早已给自己讲授夫妻之道,这几日见刘宽相貌俊美,身体挺拔,性格沉静,对自己也相敬如宾,心中欢喜。却不成想刘宽多日以来,对自己完全不像对妻子,更是不曾触碰自己哪怕一根小指头,心中不禁胡思乱想,难道夫君嫌弃自己?有时又自己宽慰自己,也许是夫君重伤未愈?却又见刘宽行动自如,每日凌晨还去花园跑步,打坐练功。
张氏每晚躺着,难以入睡,却又不敢有什么动静,只得每日假寐,每天睡眠不足,时日一久,精神就日渐萎靡了。
刘宽离开妻子带着刘通出来旅游,感觉还没有几日,让他跟另外一个女子同床共枕,始终难以接受。
华钧、王冰这几日每日来刘府为他“诊断”,继续传授他五行诀之余,不停催促他早日同房,不要耽误刘通重生。刘宽也心中矛盾,纠结异常。
这日夜间,张氏服侍刘宽睡下后,刘宽感觉张氏正侧身转向墙壁,身体微微颤动,像是在抽泣。刘宽转身右手环抱过去,握住张氏的小手:“夫人这是怎么了?”
张氏鼓起勇气,转身投入刘宽怀抱,贴着刘宽胸口,头深深埋入他胸颚之间,小声哭起。
刘宽顿时心中柔软,心想自己已经来到千年之前,前世妻子怕是永生难见了,应该接受这个现实了。况且张氏端庄秀美、温良贤淑,对自己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若是长久冷对,对张氏无疑伤害巨大。而自己全部的精神寄托——刘通,除了与张氏生产,别无他法。
“夫君嫌弃妾身,可与妾身明言。”张氏眼泪已经湿透刘宽胸口。
刘宽抱住张氏,将她挪至与自己齐平,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说:“与娘不要多心,我最近只是摔坏了身体,头脑昏沉,怠慢了与娘。”
张氏转泣为喜,一双明媚的大眼看向刘宽,刘宽情不自禁,抱紧张氏向张氏樱桃小嘴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