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跋扈,不法谋逆,道门为何要相助于他?”刘通奇怪,祖师赵升他们明知道窦宪以外戚身份,恃宠而骄,横行不法,甚至图谋谋权篡位,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呢?
慕容青说道:“窦宪以待罪之身北伐匈奴乃是为民谋利,有功于华夏之举。彼时匈奴经常犯边,烧杀掳掠,边民甚至腹地百姓均深受其害,匈奴巫师甚至刻意传播草原鼠疫于内地,造成瘟疫泛滥。赵升真人悲天悯人,忧国忧民,几位真人乃是至交好友,深受赵真人感化,为了天下众人,不顾道门禁忌,甘愿以身受难,相助窦宪北击匈奴。又为防范窦宪作乱,特意将其财货隐匿!”
“那为什么不将财货交给朝廷?”
“当时窦宪掌握军权,若是交给朝廷,势必逼反窦宪,天下还是会陷于战乱。”
“那后来窦宪死后,为什么还不交给朝廷?”刘通继续向慕容青问道。
“后来朝廷怀疑道门,道门为了撇清关系,以违背禁令为由,驱除甚至追杀苍椿子夫妇、碧阴真人,后来汉和帝甚至以苍椿子真人乃真龙之身为由,以护国镇人为诱饵,令道门追杀。先祖得知后岂会将宝藏献给朝廷?何况赵升真人飞升前曾嘱咐到,自有五行门人可以托付。待到这些年我知道丞相和冠军侯乃是五行门人后,便日思夜想,等候你们的到来。”
“不对啊,祖师他们来自不同道门,均心怕大汉陷于混乱,甚至不惜牺牲自我,也要阻止,为何后来道门却不惜扰乱天下,图谋汉祚?”
“赵升真人仁心天下,不谋己利,不存门户之见,不作贵贱之想,以德飞升,百年一人。岂是常人可比!”
“之后汉和帝父子几代,各种谋算,只为从道门打听出宝藏所在,根本没有设立护国真人的打算,不但失信于道门,反而极尽戏耍、打压之能事,加之汉武帝以来独尊儒术,道门积怨已久,派人扰乱天下,重铸天下,也不难理解。”
刘通想到华钧他们之前的介绍,也想起陈宫、贾诩先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如此,原来如此种种,起因,或者说部分根源就是这个宝藏啊!
皇帝怀疑道门,利用道门想挖出宝藏,无可厚非。各道门在不知道宝藏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被朝廷戏耍,因为长久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积攒的怨气累积而爆发,也顺其自然。如此看来,道门和朝廷的恩怨,以及各道门后来互相的猜忌,暗地里的争斗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是各道门都怀疑对方知道宝藏且隐瞒自己,二是朝廷以护国真人为诱饵,有“二桃杀三士”之功效,从此道门为了国教之位,不再和睦。
经过长时间之后,各道门终于看清朝廷的嘴脸,几百年来,大汉朝廷的国策没有改变,也不会再改变,道门看来永无出头之日。成为国教的梦想破灭之后,终于明白,与其依附,祈求朝廷的眷顾,不如重铸乾坤,让以道教为本的家族或者势力当政,期待有一日能以道教替代儒家。
于是有了今日之格局。目前表面看来,大汉不但乱于道教——太平道,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被道教割据,割据势力中有五行门刘祯、五斗米教张鲁(两人均是正一盟威道)、太清孙权、周瑜、上清曹丕及一些隐藏的势力。
这道门与大汉还真是仇怨不浅啊。想到这些,刘通不得不对祖师赵升升起无限的敬意!
赵升不但没有门派之别,更是丝毫不顾道门或者自己的利益,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不像后来的道门,只顾着自己求什么长生不老,也不像后来的道门,如此在乎门派利益,甚至不惜扰乱天下!
与赵升想比,真有天壤、云泥之别。作为赵升的传人,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来。
“哎,只是可惜了碧阴真人,苦了赵升仙长和苍椿子夫妇了!”慕容青喟叹道。
刘通也告知了他赵升被罚苦役于幽冥的事情。刘通心想,也有你们祖祖孙孙啊,你们及赵升、碧阴、苍椿子、张娥等人的壮举和遭遇,堪称一曲响彻千古的道门悲歌!
刘通心情沉重,几人沉默了良久。
但洞中还是比较无聊,刘通喝了一杯水后,又开始问了一些问题。
刘通知道汉族一直受困于匈奴,真正对匈奴有着辉煌战绩的是汉武帝时期的卫青、霍去病和后来的窦宪。自己刚才不久也与匈奴人大战过,不禁对窦宪当时的战况起了好奇心。
慕容青似乎比较了解其中的情形,经他解释,这些好多都是他祖父亲身经历的,后来都在枯燥的日子中当成故事反复讲给他听了。由于窦宪与这个宝藏有着莫大的关系,关于他的故事倒也记得很是牢靠。
据慕容青介绍,朝廷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佩金印紫绶,比照司空规格配备属员,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发北军五校、黎阳雍营、缘边十二郡骑士,及羌胡兵出塞。
第二年,窦宪与耿秉各率四千骑、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率万骑从朔方鸡鹿塞(今内蒙古磴口县西北哈萨格峡谷口)出兵;南单于屯屠河率领万余骑从满夷谷(今内蒙古固阳县)出兵;度辽将军邓鸿和边境地区归附朝廷的羌胡八千骑、左贤王安国万骑从翩阳塞(固阳县境)出兵。三路大军在涿邪山(今蒙古西部、阿尔泰山东脉)会师。
因为有赵升等人的帮助,先后除去了匈奴人的巫师,又有赵升等人利用五行推算堪舆地形,有苍椿子、碧阴、慕容垂等人刺杀敌酋,自此窦宪一帆风顺。
窦宪命副校尉阎盘、司马耿夔等率精兵一万多,与北单于在稽落山(今蒙古境内杭爱山)作战,大破敌军。敌众溃散,单于逃走。窦宪整军追击,直到私渠比鞮海(乌布苏诺尔湖)。此役,共斩杀名王以下将士一万三千多人,俘获马、牛、羊、驼百余万头,来降者八十一部,前后二十多万人。窦宪、耿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
因北单于已逃到远处,窦宪一面派司马吴汜、梁讽携带金帛追寻北单于,企图招降他。一面班师回国,驻扎五原。
当时,北匈奴人心离散,吴汜、梁讽所到之处,宣明国威,前后有万余人归降。在北海西北的西海,追上了北单于,劝说他仿效当年呼韩邪单于归汉的先例,以求保国安人。
北单于喜悦,率领他的部下与梁讽一起回到私渠海。听说汉王朝大军已入塞,就派他的弟弟右温禺疑王随梁讽到洛阳,向汉朝廷进贡,并留侍汉和帝。
窦宪见北匈奴单于没有亲来洛阳,认为他尚乏诚意,便奏请朝廷遣归右温禺鞮王。准备再次出征。在漠北,南单于送给窦宪一只古鼎,能容五斗,上面有“仲山甫鼎,其万年子子孙孙永保用”的铭文。窦宪献上朝廷。
永元三年(91年),派右校尉耿夔、司马任尚、赵博等率兵出居延塞,在金微山大破北单于,斩首五千余级,北单于遁逃,不知去向,其国遂亡。
窦宪平定匈奴,威名大盛。也渐渐消除了之前担忧,不再害怕被皇帝处死,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大权,何必要起兵呢?
于是以耿夔、任尚为爪牙,以邓叠、郭璜为心腹,以班固、傅毅皆置幕府,以典文章,把揽朝政,占据要津。一时刺史、守令等官员多出其门。尚书仆射郅寿、乐恢因为违忤窦宪之意,相继自杀。朝臣震慑,望风承旨。窦笃进位特进,窦景为执金吾,窦瑰为光禄卿,兄弟当朝,贵重显赫,倾动京都。
而窦景尤为骄纵,妓客也依仗势力,为非作歹。他们侵凌平民,强夺财货,篡取罪人,抢掠妇女。搞得京都商贾闭塞,如避寇仇。而主管官吏,噤若寒蝉,忍气吞声,不敢举奏。
司徒袁安见天子年幼,外戚专权,深为忧虑,言及国家大事,往往呜咽流泪。无奈当时窦氏势力太大,父子兄弟并居高位,充满朝廷。除上面提到的之外,尚有窦宪的叔父窦霸为城门校尉,窦褒为将作大匠,窦嘉为少尉,任侍中、将、大夫、郎吏等职的,还有十余人。
窦宪以为有大功于汉,愈加跋扈恣肆。
永元四年(9年)他的党羽邓叠、邓磊、郭举、郭璜也互相勾结,有的还出入后宫,得幸太后,于是欲谋叛逆。
和帝得知了他们的阴谋,但无法与外臣接触。素知中常侍钩盾令郑众,谨敏而有心机,不事豪党,于是便招来郑众,定计除灭叛党。考虑到窦宪驻扎在外,怕他兴兵为乱,谋定后忍而未发。适逢窦宪和邓叠班师回京,和帝大喜,下诏让大鸿胪持节到郊外迎接,并按等级赏赐军中将士,以安其心。
窦宪进城之后,和帝亲临北宫,命将屯卫南、北宫,关闭城门,逮捕了邓叠、邓磊、郭举、郭璜,下狱诛死。并派人收回窦宪的大将军印绶,更封为冠军侯,让他和窦笃、窦景、窦瑰都回封地去。窦宪、窦笃、窦景到封地后,都被迫令自杀。
永元十年(98年),窦瑰也被梁棠所逼自杀。受株连者也都免官还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