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得好,高飞飞是马志的宝吗?应该说是,但那是以前。后来,随着马志职务的不断变化,随着高飞飞不断地递减姿色和风韵,她不再是马志婚外唯一的宝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说。
“尤其是马志为了调动、升迁,让她陪王书记睡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更不是马志的宝了。尽管马志一如既往地呵护她,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一如既往地关心她的成长和进步。”王主任说。
“那前夫鲁大桥对高飞飞怎么样?高飞飞是不是鲁大桥的宝呢?”我问。
“高飞飞是前夫鲁大桥的宝吗?应该说,可以说是。尽管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尽管她跟鲁大桥结婚,是为了应对各方面的压力,但鲁大桥还是把她当成了宝,处处由着她,处处依着她,处处惯着她。”王主任说。
“可高飞飞自己对鲁大桥毫不珍惜,在内心里瞧不起这个跑运输的、土里土气的、既不讲卫生、又不爱干净的司机,导致两人最后不得不劳燕分飞。可以肯定的说,高飞飞跟鲁大桥离婚的主要原因,在高飞飞这里。”王主任说。
“既然已经结婚了,高飞飞又不顾家,又不扼守妇道,又不把自己的老公放在眼里,只想着整天跟一些男人打得火热,偷偷摸摸地鬼混,他们的婚姻怎么能不触礁呢?”王主任说。
“那王书记对高飞飞怎么样呢?高飞飞是王书记的宝吗?”我问。
“高飞飞是王书记的宝吗?更不是,高飞飞知道,王书记只是想让高飞飞陪着她睡觉,想玩弄她罢了。当然,高飞飞同意让王书记玩弄,主动送上门去,主要是因为马志的原因。不过后来,高飞飞已经在事实上,成了王书记和马志的‘公共’情妇了。”王主任说。
“高飞飞还有其他跟她有肌肤相亲的男人吗?”我问。
“这我可说不好,我说的马志和王书记,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其他的男人应该有,可我说不准。”王主任说。
“我就有点不明白,高飞飞跟马志一直好了十几年,一直幽会了十几年,为什么就没有人反映呢?他们两人怎么会在十几年里,能相安无事,能一路顺利调动、升迁呢?”我问。
关于高飞飞的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我曾经问过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赵程大。
赵书记说,高飞飞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可这样的事,又没有铁的证据,说高飞飞生活作风有问题,还难以下结论啊,也不好说啊。我们不能因为高飞飞进去了,就什么都有问题,就落井下石啊。
赵书记说,再说了,高飞飞不到三十岁就离婚了,她跟一些男人交往,有时亲近一点,也很正常啊。人家是自由身,有重新交男友的权利,有重新恋爱的权利啊。
我直白地问赵书记,高飞飞跟马志的关系究竟怎么样?赵书记说,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说,他们配合还是很默契,很好的,高飞飞也能主动为马志分忧,为县政府分忧。
赵书记说,别看高飞飞是一个女流之辈,工作前学历是高中肄业。但按照县长的工作分工,高飞飞还是干得不错的。换句话说,高飞飞是能够胜任组织上安排的工作的。
我问赵书记,高飞飞跟马志的私交怎么样?赵书记说,高飞飞跟马志走得很近,至于他们究竟近到什么程度,他也说不好。
赵书记说,不可否认,不仅在机关干部中,而且还在民间中,马志和高飞飞的关系是有一些传说,说他们两人如何如何,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啊。又没有过硬的证据,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事,他也说不准,说不好啊。
这一次,我要听听王主任怎么说。
“据我所知,在马志和高飞飞的平调中,没有什么反映,但在提拔时,还是有反映的。譬如说,高飞飞在由县政府办公室干事升任团县委副书记的时候,就有人反映。”王主任说。
“那结局如何呢?”我问。
“尽管是匿名举报信,但当时的县纪委、组织部还是到柳树乡、县政府办找人询问过、调查过,都没有人站出来说。县纪委、组织部甚至还直接找到马志和高飞飞本人询问,但两人都坚决矢口否认。”王主任说。
“因为为了以防万一,马志已经跟高飞飞提前交代过了,只要不是现场捉住,无论什么单位、什么人问起来,都要毫不犹豫地一口否认,只说是同事关系,工作关系。所以,县纪委、组织部问不出什么名堂出来。最后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王主任说。
“高飞飞升任团县委书记、由团县委书记平调县妇联主席时,还是有匿名信,举报高飞飞的生活作风问题。但还是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草草收场。”王主任说。
“后来,高飞飞升任副县长时,匿名举报信到了市纪委、市委组织部,两家单位组织力量调查,还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这样的事,除非两人亲口承认,除非两人被人捉奸在床,除非两人被人摄像,否则,是很难查清楚的。”王主任说。
“这是高飞飞这一边,那马志那一边呢?”我问。
“马志在升任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长时,每到一个关口,都有人举报马志的问题。对于马志,要比高飞飞复杂一点,除了举报马志跟高飞飞的作风问题外,马志还有跟其她女人的作风问题。”王主任说。
“那结局怎么样呢?”我问。
“还不是那句话,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王主任说。
“那马志跟那个万莲花呢?我听说,万莲花还跟马志生了个儿子呢。这样的事情就没人举报,没人查吗?”我问。
“你也知道万莲花的事啊?”王主任问。
“知道一点,但不详细。”
“马志只想玩弄万莲花,但万莲花是自作多情,还抱着孩子到县里来,要求马志做亲子鉴定,要求马志兑现承诺,离婚娶她。马志刚开始想给万莲花一笔钱,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可万莲花不要钱,她提的条件马志又不答应。双方就僵住了。”王主任说。
“后来,马志理都没理这个事,这件事就由赵书记主动代劳处理了。万莲花出现的时候,马志在代理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距离县委书记的位置仅一步之遥。如果这件事闹大了,不仅县委书记的位置坐不上去,而且,县长的位置也可能保不住。”王主任说。
“所以,赵书记必须挺身而出,必须尽快跟马志遮掩过去,必须尽快帮马志度过难关。让马志不受影响地、顺理成章地坐上县委书记的位置。”王主任说。
“你知道赵书记是怎么处理的吗?”我问。
“具体情况不知道,我听说的版本是,赵书记请了矿老板焦作斌,由焦作斌出面来摆平这件事。至于焦作斌是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王主任说。
“不过,后来,我们也没见到万莲花了,我们这边也没有往上报,市纪委也没来人调查。好像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一样,马志照旧稳稳当当地坐在代理县委书记、县长的位置上。”王主任说。
“高飞飞跟马志这么多年幽会,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啊,为什么总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呢?”我问。
“有句俗话说得好,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从马志的家里看,马志的妻子荣荣没有找组织说马志生活作风问题。高飞飞婚姻存续期的丈夫鲁大桥,也没有向组织反映高飞飞的生活作风问题。”王主任说。
“换句话说,他们家里内部很稳定。至于他们的配偶知不知道?为什么不说?那就不是我说得清楚的事了。”王主任说。
“为什么高飞飞和马志能一路顺利调动、顺利升迁?还有一个人的作用不可小看,这个人就是王书记。他在幕后袒护着高飞飞和马志,就成了高飞飞和马志的护身符。”王主任说。
“高飞飞见到庹石柱,到庹石柱家里去了后,是不是越想越明白,越想越后悔啊?”我问。
“是啊。好在高飞飞觉得,自己不是混的太差,好歹是一名国家干部,好歹是一名副县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王主任说。
“高飞飞觉得,应该好好向庹石柱学习,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奋斗,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人生梦想。高飞飞真有一种洗心革面的感觉,在挂职锻炼的日子里,高飞飞总体表现还可以。”王主任说。
“高飞飞知道,以后不可能靠跟领导们睡觉来过日子了。她很认真地向同行学习,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虚心求教,力争弄通弄懂。她力争想多学一点本事,以后回到月光县就好好工作,好好运用。争取做一名合格的、为人称道的副县长。”王主任说。
“然而,没有时间给高飞飞了。随着国务院凌河大桥垮塌事故调查报告的出台,高飞飞涉嫌玩忽职守罪、受贿罪,深圳警方迅速限制了高飞飞的人身自由,直到我们山河市警方把她押解回来。高飞飞的政治生命也就此结束了。”王主任说。
“自然,她的人生价值也没有了,人生梦想也破碎了。高飞飞由一个农村女孩子,成为一名国家干部,成为一名副县长的故事就基本讲完了。我尽量向你还原了生活的原生态,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王主任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