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科不可能消失,只是隐藏得较深罢了。请你放心,我们公安系统一定会找到他,一定能找到他。市局已经提出来了一个指导思想。”
“什么指导思想啊?”我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文局长说。
“我听说,有的说古汉科跑到国外去了,有的说被大官保护起来了,有的说整容后改头换面了,有的说躲起来了,有的说被人暗杀后,毁尸灭迹了等等。你觉得,哪一种说法靠谱啊?”我问。
“都靠谱,也都不靠谱。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们只能姑妄听之,姑妄言之,千万当不得真。”文局长说。
“我觉得市局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靠谱。”
“怎么最靠谱啊?”
“你想想看,一个被国务院调查组认为涉嫌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行贿罪,点名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的人,古汉科有好日子过吗?不仅他的日子不好过,他背后的那些利益共同体的人的日子,也肯定不好过。”文局长说。
“既然国务院调查组已经点名,古汉科背后的保护伞,想保护他的难度,就不是一般地大。若铁心保护他,有可能把自己卷进去。而古汉科又知道得太多,他不可能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回到社会中来。”文局长说。
“我十分怀疑,古汉科性命堪忧。如果他活着,他肯定是跟某些人说过,或者暗示过,他掌握着某些证据,某些人有所忌惮,担心证据公开后,对自己不利,就不敢加害他。”文局长说。
“如果他活着,只能是躲在一个我们还暂时找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文局长说。
“我甚至觉得,古汉科已经死了。因为他已经‘暴露’了,留下来是个祸根,对某些人是致命的威胁,不如让他永远闭嘴。”文局长说。
“当然,我们没有放弃我们的责任,我们仍在寻找他,一有消息,我马上跟你汇报。”文局长说。
“我有一种感觉,古汉科背后的力量十分强大,强大到我们还无法想象。你怕吗?”我问。
“我从来没有怕过,如果一个公安局局长都怕了,那还了得?那社会不乱套了吗?”文局长说。
“不怕就好,你看我来后,查这个抓那个,我怕过没?没有吧。我们月光县,或者说我们这个国家,就是要有我们这样的、充满正义又不信邪、不怕死的人,坚强地站着,传播正能量,给百姓以希望,以温暖。”我说。
“书记说得好,站得高看得远啊。”
“你知道矿老板黎西煌死亡的事吧?”我问。
“知道啊。”
“黎西煌死了,还搭进去了他的总管秦建明,他的父亲黎毅彪。你对黎西煌死亡怎么看?”我问。
“黎西煌多年以来,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即便不是这种死法,天也要把他打死,雷也要把他劈死。”文局长说。
“至于你说的,对黎西煌的死亡怎么看?有关他死亡的原因,省厅正在着手调查、侦办,市局和我们都在协办。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原因。”文局长说。
“不过,黎西煌能从我们看守严密的看守所逃脱,说明他背后的力量,按照你的说法,很强大。我们曾经配合市局,到浪漫情怀夜总会实施过抓捕行动,但没有成功,矿老板焦作斌、黎西煌都不在那个豪华包房里。”文局长说。
“尽管黎西煌的死,表面看起来,做得天衣无缝,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敢肯定,黎西煌肯定是他杀,肯定是有人蓄意杀人灭口。”文局长说。
‘跟古汉科一样,黎西煌已经‘暴露’,又公开从看守所脱逃,在某些人眼里,不仅失去了‘庇护’的价值,而且还加大了‘庇护’的风险。”文局长说。
“因为黎西煌是突然抓捕的,又是从看守所匆忙脱逃的,脱逃后又处在东躲西藏中,可能还没把情况想得那么糟糕,可能还来不及做好自我保护。”文局长说。
“譬如暗示某些人,如果加害自己,就公开见不得人的的证据,让黎西煌永远闭嘴就没有什么‘风险’。所以,黎西煌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到生命的终点。”文局长说。
“那些人,或者说,某些人,真是心狠手辣啊。”我说。
“某些人为了不‘暴露’,为了更好地隐藏起来,只能弃车保帅啊。”文局长说。
“说的也是啊。”
“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在我们,或者说在正义力量的步步追踪中,某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唯一所做的事,就是困兽犹斗。”文局长说。
“我估计,这样下去,某些人,或者说那些王八蛋们,接受正义审判的日子将会越来越近了。”文局长说。
“我希望如此,我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啊。”我说。
“这是我们共同的希望。”文局长说。
“我还想问你,那个石远方怎么样了?我们有他的线索吗?”我问。
“不好意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他。”
“你对石远方怎么看?”
“典型的阴蚊子,阴了坏。别看他整天见人一脸笑,但阴险的很,一肚子坏水。我们在分析他时,认为他就是贱卖矿业公司的始作俑者。矿业公司被贱卖,他第一个应该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文局长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问。
“是他鼓捣卖矿业公司的啊。一个矿业公司的负责人,整天鼓捣卖生产经营这么好的公司,即便有一千条一万条理由,也不合情理啊。”文局长说。
“除了工作上的问题外,你觉得,石远方有没有其它的问题啊?”
“有啊。”
“怎么有啊?”我问。
“如果没有问题,他跑什么啊?还把老婆孩子带着一起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文局长说。
“你觉得他有哪些问题呢?”
“经济问题啊,重大的经济问题啊。我们不谈他担任矿业公司负责人时的以权谋私,胳膊往自己怀里拐。就谈第一次贱卖矿业公司,自己鼓捣卖矿业公司,矿业公司又卖那么低的价格,他肯定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文局长说。
“石远方本身就是个阴险的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啊。我估计,他得到的好处,要以亿计。”文局长说。
“那你判断一下,石远方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