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们家里是非常反对的。我专门回家跟家里进行了长谈。我说父母把我养大不容易,我很想向高处走,可现实情况就这样,我又不想放弃美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原奋进集团退休工程师龚自强说。
“我说,父母肯定是希望我幸福。我能跟美女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我希望父母把身体养好,等我将来混出名堂后,再请他们周游世界各地。事已至此,我们家里就没有再说什么了。”龚师傅说。
“我去的几年,奋进机械厂还是不错的。我也由一名技术员成长为一名助理工程师,后来又成为一名工程师。”龚师傅说。
“我也成为有一个儿子的父亲,我们一家五口人生活在一起,也是其乐融融的。”龚师傅说。
“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到了月光县,月光奋进机械厂也改了名,改成了月光奋进集团公司,公司也由一个生产农机具、钢门钢窗的小厂成长为能生产起重机械、减速机的集团公司了。”龚师傅说。
“然而,就在公司欣欣向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集团公司董事长周怀南变了,也许是公司在他手上发展壮大的缘故,他变得有些沾沾自喜,有些飘飘然。更让人揪心的是,他不思进取,整天吃喝玩乐。”龚师傅说。
“那时候,我记得很多市县领导到集团来,先蜻蜓点水地视察一下,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就直奔酒店喝酒去了。”龚师傅说。
“在一个技术革新的时代,在一个乡镇企业、后来是民营企业像雨后春笋一般地蓬勃发展的时代,我们的负责人却沉迷于吃喝玩乐,歌舞升平。上面的领导又不管,想来就让人寒心啊。”龚师傅说。
“后来,全国各地公司遍地开花。周怀南也趁机注册了自己的私营公司,把集团的活揽到自己的公司去做。当市场经济的旋风越刮越厉害的时候,这里的管理体制、人员素质、机械设备完全适应不了,很快就一蹶不振。”龚师傅说。
“公司没活干,工人一批批下岗。可月光县是个穷地方,为工人提供的再就业岗位太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什么岗位可以提供,下岗工人的生活便成了问题,就闹事。公司发展到最后,我也步美女的后尘,下岗了。”龚师傅说。
“职工闹事时,刚开始县领导还想了一些办法,譬如请求银行贷款,银行很不想贷,但耐不过县领导的面子,只好贷一点,可后来银行再也不愿意把钱往这个死窟窿里填了,县财政又拿不出钱来,但我们一大批下岗职工每天是要吃饭的,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龚师傅说。
“公司下岗职工接二连三地给中央、省、市写信,到省市上访,最后一连几天围堵县委、县政府,不瞒你们说,围堵县委、县政府的职工也有我。后来,县里的一个姓赵的书记说,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的事情非常重视,专门派来了一个县委书记处理此事,要我们耐心等待几天,我们才没有围堵。否则,县委、县政府不知道要围堵多久。?”龚师傅说。
“常书记啊,你来了真好啊,真心替我们着想,真正为我们办事。来,我代表下岗职工,敬你一杯。”龚师傅说。
“我做的不好,请多多批评。”我说。
我站了起来,跟龚师傅把酒干了。
“对比老龚,我的命运要好多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施苏宁说。
“怎么好啊?”我问。
“由于美女没调过来,老龚调走后,我被调到了厂团委。干了一段时间后,我又调到了市工业局,干了一段时间后,当了办公室副主任,就是副科长。经人介绍,我跟一个女孩子见了面。我们谈得很投缘,约定以后再见面。”施部长说。
“女孩子的家境不错。父亲是市政府办的一名正处级副主任,母亲是市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施部长说。
“那个女孩子跟老龚追的美女比起来,谁漂亮?”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兰励志问。
“老龚见过,女孩子的确没有老龚的老婆漂亮。”施部长说。
“请施部长接着讲吧。”我说。
“我跟那个女孩子约会了几次后,迅速进入了热恋之中。最后到了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的地步。我还把她带到月光县去,跟老龚两口子一起玩了一下。”施部长说。
“后来,我们接了婚。我们的房子是工业局分的,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单位分的福利房。后来,我们添了一个女儿。再后来,机构改革。工业局跟几个单位合并,组成了市经济委员会,我当了办公室主任。”施部长说。
“过了几年后,我又升任了副主任。我升任副主任的时候,我的岳父已经是副市长了,我岳母已经是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了。”施部长说。
“后来,我被调到一个县当县长。不可否认,也许我沾了一点岳父岳母的光。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老龚知道,我到哪儿,不管干什么,都兢兢业业地工作,都能在各个工作岗位上,能胜任工作,赢得信任。”施部长说。
“后来,我又调到另一个县当县委书记。差不多干了**年,就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施部长说。
“施部长想过没有,假若当初是你追美女,假若你追上了美女,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我问。
“我估计,跟老龚差不多。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是在适应环境。当我们改变不了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适应环境。”施部长说。
“譬如,从两**往来说。老龚不需要别人介绍,主动追别人,是自由恋爱。我觉得我也是。虽然我的爱人是别人介绍的,但是否能成功,取决于我们两人。我们是经过交往后,有很深的感情,才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步入婚姻的殿堂的。”施部长说。
“人生无常,造化弄人啊。”我说。
“我的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好在我的父母都还健在。我很关注红庙联合体的建设,尤其是红庙养生公寓。我打算买一套红庙养生公寓的房子,把我的父母接过来,让他们在这里养老。”龚师傅说。
“老龚啊,我问一句你听了不高兴的话。你有钱买红庙养生公寓的房子吗?”施部长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