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听我慢慢说,有天晚上,纵捭集团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沈宁西给我打来电话,说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日期有些变化,要我等他一下,他马上过来。”
“是不是纵捭集团老总有时间了,又可以进行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了?”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问。
我说:“是啊。我很高兴,赶紧通知相关人员过来。”。
“峰回路转,是不是好事总是多磨啊?”卢市长说。
我说:“沈主任和纵捭集团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洪旺盛到了我这里。沈主任说,他们刚接到总部电话,说总理出访的三个国家,有两个国家发生了自然和次生灾害。一个国家山洪暴发,洪水泛滥,导致山体滑坡和房屋大面积倒塌。另一个国家发生了地震,房屋倒塌不计其数。”
我说:“沈主任说,这两个国家的领导人,要全力指挥抗洪救灾,抗震救灾,希望总理能推迟访问,经过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研究后,同意总理推迟访问。”
“你们就可以继续筹备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了。”卢市长说。
我说:“是啊,沈主任说,这样以来,他们老总就有时间了。可以从后天开始,空出三天时间来。问我们这边,有没有时间准备?领导们能不能来?总部好安排。沈主任说,他一接完电话,一秒钟也不敢耽搁,马上就过来了。”
我说:“时间紧迫,我们马上行动起来。我让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立即跟市委翁敏杰书记的秘书打电话,请翁书记的秘书跟省委上官云飞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看上官书记有没有时间。趁王主任联系的时候,我们开始商量筹备工作。”
“那是要抓紧时间筹备啊,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卢市长说。
我说:“洪部长说,他们查了一下后三天的天气,都是晴天。他们的设想是,在矿业公司里面,搭建一个主席台。他们算了一下,搭建主席台,二十四小时轮流转,一天半时间,三十六个小时已经足够。”
我说:“洪部长说,他们搭建的主席台,可以抗八级地震。主席台上,可以放十五张条桌,坐三十名领导和嘉宾。”
我说:“洪部长说,他们那边,租了两千个凳子,可以整齐地摆在主席台下面。他们的员工除了职守人员外,有一千两百人参加仪式。他们保证他们的人能坐姿整齐,精神饱满地参加完全部仪式。”
“有一千两百人参加仪式,足够有气氛,不稀稀拉拉了。”卢市长说。
我说:“这是基本的人员,能确保仪式能成功举办。他们的员工代表讲话已经确定,员工代表是生产第一线的普通员工。他们对他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代表员工讲话时,不要念稿子,那个员工代表已经把讲话稿背的滚瓜烂熟了。”
我说:“沈主任要代表纵捭集团工作组和矿业公司讲话,讲话稿是沈主任自己动手写的,他也不照稿子念,把讲话稿背下来了,可以流利地上台讲完。”
卢市长笑了起来。
我说:“关于主席台布置,尤其是音响,都没什么问题了。我问,万一停了电,怎么办呢?有没有备用方案?沈主任说,他们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请钱县长跟供电公司说一下,请供电公司千万不要停电。”
“你说的对,这样的大型活动,一定要确保电力供应。”卢市长说。
我说:“沈主任问我们,省领导讲话,仪式主持人,应老师唱歌,参加仪式人员等等,是怎么安排?”
我说:“沈主任说的前两项,等王主任电话联系完了,就可以定下来。我们这边参加仪式的人员是,月光县的市管干部,县人大、县政协专委会主任、部委办局、事业单位、人民团体、乡镇党政主要负责人都参加。”
我说:“同时,我们也建议请市里的省管干部,市人大、市政协专委会主任、部委办局、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县党政主要负责人都参加。”
“可以啊,这是最强大的阵容了。”卢市长说。
我说:“我问天行健公司的梁总,代表嘉宾致贺词,来不来得及准备?能不能不照稿子读。梁总说没问题,保证不出差错,滴水不漏。”
我说:“我问海水集团的陈总,就这一两天,宣传氛围能不能上去?我要求一定要把气氛衬托起来,打广告要隐性一点,艺术一点。别干巴巴,直统统的,让别人以为我们没文化。陈总说,时间虽然紧了一点,但他们能保证按我的要求办,保证万无一失。”
“看来,企业家们的热情也很高啊。”卢市长说。
我说:“是啊,再就是应老师唱歌的事了。”
“你们打算请应老师唱什么歌呢?”卢市长问。
我说:“初步意见是歌伴舞,唱《咱们工人有力量》。应老师在前面唱,后面安排一些人,穿着矿工的服装伴舞。”
“这样也不错啊。”卢市长说。
我说:“沈主任问,这么短的时间,从哪找伴舞的人?”
“这能难倒你们吗?”卢市长问。
我说:“当然不倒我们。我对沈主任说,我们县里大大小小,包括村、社区,有几十个演出队,还有肖芳的农民文化艺术团,抽调一二十名伴舞的人员,没问题。”
我说:“工作组很赞同,但在具体操作中,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又有什么问题啊?”卢市长问。
我说:“问题的关键是,应老师唱歌的主席台,还坐着三十名领导和嘉宾,不能把他们请下来啊,后面还有议程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啊,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卢市长问。
我说:“洪部长建议,在观众席旁边,再搭一个简易舞台,专供应老师唱歌,演员伴舞用。主席台上的领导和嘉宾不下来,仍然坐在主席台上,观众席上的成员们转一下身,就直接看应老师唱歌?”
“这个建议也不错啊。”卢市长说。
我说:“我对工作组说,为了举办一个仪式,搭两个舞台。是不是有点铺张,不符合中央的精神啊?洪部长说,简易舞台花不了多少钱,都是脚手架,活动版,适当包装一下,效果也不错。拆下来,还可以继续用。”
我说:“后来,我们又觉得,把简易舞台搭到侧面,那些脚手架可能会挡住了主席台上的领导和嘉宾的视线。”
“是有这个问题啊。”卢市长说。
我说:“有人建议,把简易舞台搭到主席台对面,就是观众席的后面。这样,脚手架就挡不住视线了。”
“这样也行啊。”卢市长说。
我说:“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又有什么问题啊?”卢市长问。
我说:“主席台离简易舞台较远,主席台上的领导和嘉宾看不清楚。”
“问题层出不穷,真像你说的,梦想反反复复啊。”卢市长说。
“举办这么高规格的一个活动,具体的、枝节性的问题肯定是很多的啊。”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呢?”卢市长问。
我说:“我们商量了两种补救办法。”
“哪两种办法啊?”
“一是缩短观众席的距离,我们预计,参加仪式的人数约一千五百人,我们可以将观众席控制在三十排,每排坐五十人。还可以每排摆六十个凳子,这只要二十五排就行了。这样,主席台上的领导和嘉宾就能看清楚了。”
“哪第二种办法呢?”卢市长问。
“第二种办法,就是在主席台前面侧上方,安装一个显示屏,将画面输送到显示屏上。不过,这就有一个成本问题。如果仅仅是唱一首歌,成本就大了一点。”
“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呢?”卢市长问。
我说:“沈主任说,无论如何,应老师的歌肯定是要唱的,他们已经跟矿工们说了,矿工们非常高兴,并且非常期待能再次听到应老师的歌。矿工们是矿业公司的主人,他们不能让矿工们扫兴。”
“工作组这样尊重矿工们,还真的不能扫矿工们的兴啊。”卢市长说。
我说:“沈主任说,他们已经跟总部报告了,总部说,他们这个点子好,同意安排应老师唱歌这个议程。所以,应老师的歌是一定要唱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唱,他们肯定是交不了差的。”
我说:“沈主任还说,原则上安排应老师只唱一首歌,但他希望应老师能多做点准备。如果矿工们情绪高涨,坚决要求再来一首。如果会议主持人赞成再来一首,他希望应老师不要推辞,接着唱下去。”
“这是人之常情啊,歌手们唱歌,总要多准备几首歌的。”卢市长说。
我说:“沈主任说,我们商量的两种补救办法,缩短观众席的距离和在主席台前面侧上方,安装一个显示屏,他们都采用。”
“这样也行啊。”卢市长说。
我说:“矿业公司好歹也是央企,来的都是大干部,大领导,也不能搞得太寒酸了,让别人小瞧我们月光县,以为我们还是穷光蛋,叫花子。”
“你是不是想打肿脸充胖子啊?”卢市长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