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刚。你也听说过央企的决策效率,央企有这个效率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上官书记打电话问,央企哪有这样的效率啊,还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呢。”市委书记翁敏杰说。
“那第三件事呢?”我问。
“纵捭集团原来准备把沈主任抽回去的,因为上官书记跟纵捭集团老总说了,上官书记毕竟是省委书记,面子大。总部就不再坚持让沈主任回去了。不过,总部也说了,沈主任干完度假村后,请我们不要再挽留沈主任了,总部一定要抽沈主任回去。”翁书记说。
“能把沈主任留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翁书记。”我说。
“你交办的三件事,我已经一刻都没有耽误,跟你办完了。”翁书记说。
“翁书记啊,不是我交办的三件事。是我建议的三件事,您那么大的领导,我哪敢交办啊?您是领导,我是被领导,被您领导,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我说。
“什么领导被领导啊?我们不咬文嚼字了。就事论事来说,你觉得,我办得怎么样?能打多少分?”翁书记问。
“您办事的效率,比纵捭集团高多了。三件事办得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件件有回应,事事有着落,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满分啊。”我说。
“谢谢你的夸奖啊,小刚。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觉得我不误你的事就行了。”翁书记说。
“翁书记啊,我的事就是您的事啊。您知不知道?我是在跟您打工啊。”
“按你的说法,我是跟谁打工呢?”翁书记笑着问。
“跟上官书记打工啊。”
“那上官书记跟谁打工呢?”
“跟党中央打工啊。”
“那党中央跟谁打工呢?”
“跟全国老百姓,跟全体中国人民,跟中华民族打工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决胜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让人民群众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说到底,不就是跟老百姓打工吗?”我说。
“你说的好啊,看来,我要跟五百万人民群众打好工,服好务,努力带领他们奋斗啊。幸福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奋斗出来的。不努力奋斗,怎么会有幸福呢?”翁书记说。
“翁书记啊,就柳树湖度假村来说,我怎么觉得您说的,跟慧慈大师算的卦是一样的啊?”我说。
“是啊,难道算卦真的有这么准,这么灵吗?”翁书记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慧慈大师算卦很认真,而且,不轻易跟人算卦。跟我们算柳树湖度假村这一卦,还是省民宗委金主任亲自开的口。金主任开了金口,慧慈大师不能不算啊。”我说。
“红庙建设中,或者建起来后,慧慈大师会常来红庙,他也是未来红庙的方丈。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算一算。我们不搞封建迷信,慧慈大师算的卦,应该可以做一个参考吧。”我说。
“好啊。”翁书记说。
我说:“就柳树湖度假村来说,目前,我们只能这样了。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局,纵捭集团决策效率也很高。只不过是我自己想拼命往前赶,觉得纵捭集团决策滞后罢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需要你这样认真工作的好同志、好干部啊。”翁书记说。
我说:“不过,他们决策他们的,我们可以发挥我们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我们干我们的,我们照样可以往前赶。”
“照样往前赶?你说说看,怎么个往前赶?”翁书记问。
“我今天晚上就赶到矿业公司去,跟工作组商量,能不能先启动柳树湖度假村项目,先默默干起来再说。我们要为我们赢得时间,至于决策程序,我们可以默默等。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到两不误,提前争取几个月的时间。”我说。
“好主意,我赞成。”翁书记说。
“工作组组长沈主任,按照级别来套,应该是个副省级干部。副组长洪旺盛,起码也是个厅级干部。他们在矿业公司,规规矩矩做事,玩命干活,硬是把矿业公司盘活了,安置了多少人就业啊。不知道要给您增加多少GDP,多少税收呢?”我说。
“翁书记啊,您能不能找个时间,抽空去看一下他们啊?”我说。
“可以啊,我一直想去看看他们呢。”翁书记说。
“那翁书记打算什么时间去呢?”
“你又将我的军啊,你说说,什么时间去看他们为好呢?”
“您要问我,我当然是希望越早越好啊。”
“越早越好?”
“当然,最好是今天。”我说。
“为什么啊?”翁书记问。
“把上官书记跟纵捭集团老总通话的情况,跟他们当面说啊。他们还要在我们这里干几年,跟我们市县做很多贡献。您代表市委跟他们说些客气话啊,欢迎他们一下,鼓励他们一下啊。要趁热打铁啊,您出动,他们不是干的更有劲了吗?”我说。
“我还跟他们提出来了,把我们月光县作为他们的对口扶贫县呢。如果纵捭集团最终确定下来了,不知道要往我们县砸多少钱呢?”我说。
“你是说今天?”翁书记问。
“是啊,我建议不要搞得那么正式。您就委屈一下,轻车简从,晚上赶到矿业公司,跟他们一起吃一顿便饭,顺便把这件事说一下吧。”我说。
“吃饭喝酒吗?”
“喝啊,您第一次去,出于礼节,也肯定要喝一点的啊。”
“可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啊,喝酒也不行了。”
“您放心,有我给您保驾护航,不会让您喝多的。”
“好吧,就今天晚上。”翁书记终于决定了。
“行。谢谢书记!”
“小刚啊,我还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您说吧,什么事?”
“刚才,上官书记给我明确授权了。”
“授什么权啊?”
“上官书记说,如果你不好好干,如果你不干成名堂,要我就地免你的职。”翁书记说。
我站起来说:“请翁书记放心,我保证好好干。不给市委丢脸,不给省委丢脸。”
“这还差不多。”
我坐下来后说:“翁书记啊,我还有事要向您汇报呢。”
“什么事啊?”
“我想在把红庙联合体动工仪式和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搞完后,到德国去一趟。”
“你去德国干什么?”
“请那个叫克思曼的德国客商回来。”
“克思曼?德国客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翁书记说。
我说:“说来话长啊,这还是在我的前任手上发生的事。”
“你说说,德国客商是怎么回事?”翁书记问。
我说:“这还是在省里下来的第二任县委书记手上的事,在我们月光县横龙山山洼,有一股清泉一年四季不断涌出。一小队德国考察小组碰巧路过山洼,碰巧口渴,用手捧起一喝,发觉清洌甘甜,又了解到山洼周边的村民很长寿。”
我说:“德国人就将此水带回国化验,发觉此水含多种矿物质,常饮有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之功效。经钻探分析,泉水储量丰富。办事挺认真的德国人就想开发此泉水,并以此泉水为母水,开发各种功能饮品。”
“这是好事啊。”翁书记说。
我说:“是啊,当时的县委书记喜不自胜,不仅热情接待了以克思曼先生为首的德国客人,还指示有关部门全力配合,务必促成此事。并将此项目列为县里重点项目,实行重点项目跟踪服务责任制。”
我说:“签协议要谈判,但谈判很艰难。开始,克思曼先生想先投资5亿元人民币,买下50年的泉水开采权,成立独资企业进行开发,并要求县里投资修建山洼连接国道0多公里的道路。”
我说:“县里哪有钱修路呢?穷家难当啊,当时的县委书记,像我一样,打起了克思曼先生的‘主意’。”
“打的什么注意啊?”翁书记问。
我说:“他建议克思曼先生成立合资公司,我方以泉水资源入股,占40%的股份,克思曼先生投资5亿元人民币,占60%的股份,注册资金还是5亿元,把节省下来的亿元用于修路。”
我说:“对于资源入股、成立合资公司,克思曼经过反复盘算、权衡,还是同意了。但最多只答应泉水资源占0%的股份,当时的县委书记认为太少,坚决不干,最后谈来谈去,克思曼先生同意按中国的吉祥数字8.88%入股,作价1.444亿元,这样,合资公司的注册资本为5亿元,克思曼先生占71.1%的股份,实际出资.556亿元,处于绝对控股地位。”
我说:“当时的县委书记请克斯曼先生将节余下来的1.444亿元用于修路,克思曼先生死活不肯,坚决要政府出。无可奈何之下,县委书记抛出了四条‘诱饵’。”
“哪四条‘诱饵’啊?”翁书记问。
我说:“一是免费在县城工业园划出0亩地供其建厂房,在泉水处划出5亩地建开采基地;二是地方政府全面负责道路建设,保证在克思曼先生规定的时间内完工,绝不拖后腿;三是将路的冠名权交给克思曼先生,用于企业形象宣传。”
我说:“四是将修路当成克思曼先生在中国的公益事业,大张旗鼓地宣传,使克思曼先生及其公司给中国人民留下一个好印象,便于在中国的业务拓展。四管齐下,克思曼先生终于动了心。”
我说:“县里各方面都很支持这个项目,还专门跑省市要了000多万元的道路建设资金。一切准备就绪后,确定明天上午十时将在市内香格里大酒店举行隆重的签字仪式。向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和新闻单位的请柬已发出。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答应出席签字仪式。我估计,您当时也同意参加签字仪式。”
我说:“当时的县委书记很细心,反复嘱咐宾馆经理,一定要接待好克思曼先生一行,派专人负责,注意每一个细节,尽量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哪后来呢?”翁书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