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也是愣了一下,半靠着的身子“噌”就坐直了。
“不像是我爸、妈!”白七声音有些冷。
顿时我们几个都机灵了起来,白七没有去开门的意思,而是从客厅的电视柜下摸出几把刀扔给我们说:“有备无患!”
看来可能是真的出情况了。
我们几个悄悄摸到门口,白七的耳朵就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声音,我也是学着白七的样子贴了过去。
“嘭嘭嘭!”
又是三声极大的敲门声,我的耳膜都被震的有些轰鸣,不过我皱了皱眉头还是忍了下来。
外面也是终于开始传来说话的声音:“这白七是不是不在家啊,一点动静都没。”
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好像是冲着白七来的。
白七手里紧握着砍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我拍拍白七的肩膀,示意他这里有我在,没事儿。
可白七却用刀指了指楼下,然后又指了下客厅墙上挂着的一个钟表。
时间11点0,楼下的话,指的是白七的父母,刚才说他母亲每天快到吃饭的时候会给他送饭,如果白七家里吃午饭早点的话,那过一会儿就到了他母亲给她送饭的点儿了。
我顿时也是明白了过来。
我透过门洞往外看了一下,门洞站着三四个人,从他们的间隙还能看到十多个人在楼道里,而且他们手里都握着“报纸卷”,不用说,里面肯定都是刀、匕首之类的凶器。
这下我心里一惊!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金老歪派来找白七寻仇,还是肖凯派来清理门户的。
但不管是那一伙儿人,我们现在麻烦了。
而就在我透过门洞往外看的时候,一个眼珠子就把门洞给挡住了,而且还刺溜乱转地往里看,我顿时就吓了一跳,忍不住小声骂了句:“操!”
此时门外的人估计也是看到我的眼睛了,就大声叫嚣道:“我草,里面有人,白七在里面。”
说着对方就拼命的敲门大骂:“白七,开门,你他妈比的,我数到三,不开门,我们就砸了。”
此时旁边有一家的门开了,可看到这场景,“嘭”的一声又碰了起来。
外面的人已经叫嚣着开始砸门。
赵子阳道:“疯哥,他们有几个人,我们能不能杀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是大白天,又是在小区,如果发生了火拼,我们铁定也会进号子,这是防盗门,比较结实,他们没工具应该一时半会儿砸不开,我这就给周警官打电话,让他叫人过来帮我们。”
同时我也对白七道:“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在警察来之前别出门。”
白七点头立刻跑到客厅去给家人打电话,而我也是掏出手机拨了周警官的号码。
很快周警官就接了电话,我来不及打招呼,就把我遇到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然后道:“周警官,你最好快点派人来,不然他们可真就破门而入了。”
我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特别是把“周警官”这三个字叫的很响,目的自然是为了吓退这些人。
果然外面也有人听到了。
“利哥,白七好像报警了,怎么办?”
“先撤,他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
“……”
听着对方“咚咚咚”的下楼声,我就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这么简单,混子怕警察,就跟老鼠怕猫是一个道理!
听着对方撤了,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就对着电话那边笑道:“周警官,还是你的名字好使,我一提你的名字,对方全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守在小区周围。”
周警官也是笑笑说:“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警官两个字,这样吧,做戏做全套,如果我不开车过去看下,那些混子恐怕还真会在那小区附近守着,我开车过去转一下,然后上楼做做样子,也让他们知道,你们真的是叫了警察,不是晃点他们,这样的话,下次这招儿还能用。”
挂了电话,我们都是松了口气!
到了午饭的时候,白七的父、母,就打电话问那些“暴徒”走了没,白七说走了,然后他的父母就把“饭”送了上来,白七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告诉他的父母我们也在这里,所以他母亲把我们几个的饭也是准备了出来。
送了饭,白七的父母并没有留下来吃,而是又回了楼下。
没过多久周警官带着一个跟班也是来转了一圈,假装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又走了。
我们几个怕白七出事儿,就在这里又陪了白七多半天,感觉那些混子不会再杀回来了,我也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可就在我们起身告别的时候,白七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七一看号码就接了,不过在他电话送到耳边的下一刻离开变得暴怒起来:“草,你们是谁,把我母亲怎样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就对白七说:“开免提。”
白七开了免提,就听对方冷笑着说:“白七,听说你是大孝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幸亏我来的时候做好了功课,知道你老爹、老妈就住你楼下,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的,可谁让你不知道好歹呢,不出来就算了,还敢报警,呵呵,那好,我就郝胜利就跟你好好玩玩。”
白七声音更大:“郝胜利,你个垃圾,当初我就该一刀宰了你,现在你在金老歪那里混展了是吧,敢他妈来老子的家里撒野了!”
听白七的话,我也终于知道,来对付他的是金老歪的人,那就肯定是来给猴子报仇的了。
郝胜利那边笑道:“当初!?你不提我还忘记了,我的后背还被刮过一刀,你说这一刀,我是还给你老爹呢,还是还给你老妈呢?”
“草!”
我们这边几个同事骂了一声。
白七更是怒道:“郝胜利,道儿上的规矩,罪不及家人,你还讲不讲道义了?”
郝胜利那边“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义?你个人畜不如的白七竟然给我讲道义?你这种人渣,杀你和你的家人都有人拍手称快,你信不信?白七,我给你两分钟时间,马上到楼下见我,否则我就开始开刀,你晚来一分钟,我就剁你老爹、老妈一根手指,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郝胜利那边就挂了电话。
白七提着一把刀就要下楼,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好拦着,毕竟楼下的白七的亲爹、妈,换做我,我也会发疯一样冲下去的。
我们也是提着刀就跟白七一起冲了下去。
到了门口,白七没有敲门,而是拿出一把钥匙直接去开。
门没有从里面反锁,所以一下门就打开了,我们几个也是鱼贯而入,可冲进去后,我们却又不敢乱动了。
在客厅的沙发上,白七的父、母被五花大绑,嘴上还贴着胶带,而又两个混子正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类似领头样子的人中年人,眼睛很小,瓜子脸,光头,在头顶上明显能看到几处疤痕。
这个人应该就是郝胜利,他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人。
“呦呵,白七,你还叫了人,把门关上吧,如果不想你父母出事儿的话。”光头男说道。
白七顺手把门带上就怒道:“郝胜利,你他妈有种你冲我来,对付两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郝胜利摸摸自己的“光头”笑道:“白七,我说你可真是一个可怜人,被一个小毛孩子砍了左手,又被自己大哥卖了两次,哦,不,加上这次是三次,如果不是你的好大哥,我还真打听不到你老爹、老妈就住你楼下,你老大想要你死,所以就想借刀杀人,想通过金哥来收拾你,而金哥也有干了你给猴子报仇的意思,所以我说,白七,你都活成这样了,真就没什么意思了。”
白七的手攥的“咯咯”直响:“你是说,我家的情况,是肖凯告诉你们的?”
郝胜利笑道:“呵呵,你大哥的嘴脸是不是很丑恶?没错,就是他找人把消息传给金哥,他想卖了你,然后跟我们金哥和解,他现在跟疯子闹的正欢,自然不想再跟金哥敌对,所以白七,你就是你的好大哥换取我们金哥信任的筹码!”
郝胜利没有立刻对白七下手的意思,而是先在精神上折磨白七,可见这个郝胜利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不过我也看得出来,这个郝胜利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我就是疯子,而是把我当成了白七的一个小弟。
白七冷道:“肖凯早就不是我的大哥了!”
郝胜利没有继续笑,而是晃晃闹到,然后站起身,从旁边一个兄弟手里拿过一把刀指着白七道:“扔下你的刀,跪在地上,然后跪着走到我跟前。”
白七刚要犹豫,郝胜利就把挥刀向白七的父亲砍去。
“住手,我跪!”白七大喊一声。
郝胜利的刀就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转头冷笑道:“白七,记住了,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手里的刀就停不下来了。”
白七扔掉手里刀,然后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白七的父母则是呜呜摇头哭泣,显然是在心疼白七!
白七刚跪下,郝胜利就用到指指我、赵子阳、张帆和阿宽四人道:“还有你们,都跪下!”
草,这郝胜利是在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