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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三人挑的日子太好,这两天嘉旺外派到国外出差,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估计还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看到他们拿刀,我挺揪心,怕棋棋和安安受到伤害,略显慌乱地看向安安,安安也在看我,他回我一个含着安抚的神色,我渐渐放松下来。
我对安安说道:“对方有备而来,似乎打算好好给棋棋一个教训。”
安安点点头,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对方根本没有给我们缓冲的机会,棋棋被对方扯住了衣领,我和安安收回视线,几乎同时跳起来,扑向身边的小混混。
小混混乱挥着手,毫无章法,庆幸我们虽然没有他们方便干架,却比他们灵活敏捷,以及还有锋利的牙齿。
安安几乎扑上去就咬住了那人拿刀的手,我听到一声惨叫,那人的手被安安死死咬住,小刀掉到地上,疼得那家伙直接躺在地上哀嚎,安安再次扑上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我看得出来,安安没有想要置于死地,最起码没有咬破他最重要的一根血管,而是在颈脖处咬破了皮,足以吓得那家伙用完好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敢妄动,只能痛呼。
我对面的人依旧在乱挥着小刀,我给了他手一爪子,很遗憾,刀没掉,他想来刺我,却不敢,估计是怕下场跟自己的同伴一样惨。
安安抽身之后,我让他去帮棋棋,扯着棋棋的家伙,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了地上,脸上怒气明显,一个挥拳,打的棋棋一个趔趄,往后退去。
“叫你的狗给老子不准动!”
棋棋吐了口吐沫,面无表情的拒绝说:“不。”
我很惊讶,也很惊喜,对,就是这样,敢于反抗才会有胜利的机会,如果一味示弱,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棋棋话音刚落,安安就从背后跳上了他的背,说实在的,安安现在特别高大,这也意味着他的重量绝对不轻,对方不过十□□岁,看起来壮一点,怎么着还是个只知道混日子的男孩,并不是人高马大的成年人。
安安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就在对方反击挥刀的时候,他迅捷地跳到了棋棋旁边。
动作太帅!
我嗷一声冲安安赞美道,如果我会吹口哨,早就冲安安吹了,狗嘴吹不了啊,遗憾死。
安安抽空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注意身边的人,我回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我面前的这个,太过紧张,一直在不停的挥刀,还闭上了眼睛,左捅一下右捅一下,就是捅不到正主上,我已经站在旁边看了他很久了,太滑稽。
在棋棋和安安的合力之下,打头的这位也壮烈成仁,倒在地上捂着耳朵痛呼,棋棋甚至大着胆子上前踹了对方一脚。
“不要以为软弱的人永远软弱,因为你不可能永远是强势的一方,总有人比你更强。”
说的太好了!
棋棋和安安向我走来,我摇着尾巴一会儿看看安安,一会儿看看棋棋,看到棋棋现在的变化,忍不住热泪盈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我的对手也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不再对我乱挥着刀虚张声势,转而跑到他老大旁边,蹲在旁边搀扶他,耳边不时响起他:“怎么样了?还行不行?能坚持住吗?”
“妈的——”或许是兄弟的鲜血淋漓,刺激了这位一开始太紧张的家伙,他趁我不备的时候,重新站起来拿起刀,毫不犹豫的向我刺来,而我看到这家伙走去倒地的同伴身边,就以为这件事已经到了尾声,可以收场,各回各家了,所以我的警惕和防备早已卸下来,满眼都是安安怎么可以帅得这么天怒人怨,满脑子都是棋棋长大了,能够勇敢面对自己从前或许从不敢信能够战胜的对手,他的成长,虽然经历了一段阴暗的日子,却终于拨开云雾见蓝天。
沉浸在感动中的我毫无所觉身后的变化,兴高采烈地向安安他们迈步,然后我看到安安的瞳孔忽然紧缩,紧皱着眉头向我跑来,快如闪电,身旁仿佛刮起一阵风,将我的毛都带起又落下,我顺着他的身影扭头看去。
安安咬住了想要刺我的人!
那人用另一只手劈安安,我看的急眼,妈蛋,敢打我安哥!活腻了!
我一个跃起,咬住了他另一只手,他疼得大叫,但因为身材强壮,竟然拖着我们乱转,想要甩掉我们,他也成功的甩掉了一个。
我眼角余光看到安安一个利落的打滚,再次站起来向我的方向跑来。
棋棋跳到花丛里的大树下,找到了一根枯树干,他紧握树棍,向我们跑过来。
我看到那人甩掉安安后,抬起了那个被咬伤但依旧紧握着刀的手。
然而我已经来不及松开口跳的远远的。
我松开口后身体下坠到地上,他大叫一声,眼中戾气加重,凶光四射地向我挥刀。
然后,我被撞开——等我回过神看去,就看到安安的身上被刺了一刀,撞开我的人是安安,他的身上此时鲜血如柱,溅了那人一脸,那人却刺的忘形,竟要继续刺,我瞪大眼睛飞奔过去,眼睁睁看他又被刺了一刀,根本来不及阻止。
“安安——”眼前一片血红,只看到安安紧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拿着树棍的棋棋挥起树棍打在对方的手腕上以及头上,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抱着头卷缩在地上。
我血红着眼,伸出舌头舔安安的脸,希望他醒过来。
“安安,你醒醒,安安,快醒醒——”我扭头冲棋棋大叫:“送医院,送医院!”
棋棋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这种情况是必须要送去救治的,他丢开棍子,滚在安安身边,一手按着安安的伤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给章玥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漫长的仿佛静止下来,接通后,棋棋声音里带着哭腔:“妈,你快下来,把车开出来,我在小区下面,安安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妈——你就别问了,快下来,我求你了!快点!”
我不知道眼睛糊上的是血还是泪,总之一片模糊,都快看不清安安的样子了,我用爪子去扑棱眼睛,喉咙哽咽,鼻头发酸,好不容易可以看清楚安安,却看到爪子下面一片红色的液体,我多么希望那不是安安的血,我跪在安安旁边,不知所措地说着对不起,脑子一片空白,心口疼的像是被铁锤猛烈击打。
“对不起——”我舔着安安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悔意又懊恼,“对不起——我他妈就是你的扫把星,我就不应该让章玥把我们都领养了,你就不应该和我做朋友,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求求你了,我不想背上两世的罪——我求求你不要死,安安!”
安安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旁边有动静,扭头看去,终于想起了是谁把安安刺伤,我血红着眼睛扑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伙,咬住他的脚腕,他惨痛大叫,他的另外两个同伴跑过来,托住他,往外跑,我紧咬着牙不松口,身体被他们连带着拖行了几十米后,我听到棋棋在叫我。
“肥肥,回来,妈妈的车来了!”
我如遭雷击,恍恍惚惚,想不起来棋棋为什么要叫章玥下来,等到看到章玥从车上下来,一脸焦急地惊呼道:“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顺着章玥的视线,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安安,这才回过神来,张开口,放了他们,连忙向安安跑去。
我很想问问棋棋,安安不会有事的对吗?我想谁能给我个肯定的回答,让我不要再如心脏病发作那样呼吸困难,快要窒息,可是没有人能听懂我的话,唯一能听懂的人却紧闭着眼睛倒在地上,一身的血。
天啊,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或许没有遇上我,不是我死缠着让章玥将安安也领养,也不会有这次的意外!那么死的那个家伙就是我,不会是安安。
我就是安安的灾星,遇到我,他总是这么惨,我早应该在知道安安是谁后,远离他,让他安安全全的活着,而不是怕孤独死活凑在他身边,骚扰他,打着赎罪的旗号,死缠烂打,生怕回到那种以狗的身份睁开眼,恍然又不知所措地面对着这个熟悉又如此陌生的世界。
坐上车后,棋棋脱了外套缠成一团按在安安的伤口处,章玥边开车边扭头看向后座棋棋怀里的安安。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安安会一身的血,它被谁弄成这样?”
是我,都是我,我很想回答章玥。
棋棋摇摇头说:“是我的错,跟一些人有过节,那些人跑来这里找我,安安和肥肥帮我反抗他们,才受的伤。”
章玥紧锁着眉头,不再问,她担忧地看看棋棋怀里的安安,那种并不看好的神情让我又惊又怕,我惶恐不安地紧挨着棋棋,这样仿佛就离安安更近一点,却又不敢去触碰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安安,怕他经不起我任何的触碰,怕他会忽然不见……
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不如跟他一起死,他若不活。
去宠物医院的这段路程,漫长的仿若过了一个世纪,我甚至觉得,棋棋怀里的安安,已经没了呼吸,但我们谁都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听他的心跳,生怕所想成真。
安静的车厢内和外面喧闹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以为会这样一路安静的到达医院,等绿灯时,安安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起伏以及四肢抽搐,我看着安安的脸,他紧闭着眼睛,我眨眨眼,连忙抬起爪子去顺他的脖子上的毛,然后我看到,血从他的嘴巴、鼻子流出来。
粗重的呼气吸气,仿佛拉风箱的推拉声那样,刺刺拉拉,落在耳边,沉重无比。
我紧张地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脖子,舔着他的脸。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我对他说。
绿灯亮时,章玥猛按喇叭,让前面的车快一点启动。
棋棋紧紧按着伤口,却对吐血的安安束手无策。
舌尖泛起微微的腥咸味,那是安安血的味道。
“你他妈的不准给老子吐血了,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我大吼大叫,我听到章玥在喊,“肥肥,不要慌,安安会好的会好的,我们到医院了,到医院了!”
车门被打开,棋棋抱着安安跑向医院,我紧随其后,死命的跟着他们,身后是章玥零零碎碎的声音,耳内嗡嗡响,耳鸣越来越厉害,根本听不清她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