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跟了青蛇使者来到苗娇娇下榻的客栈,见面行礼,却也是苗族贵族做派,苗娇娇便心里没底。
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也是苗人?我却从未见过姑娘!”
三娘笑道:“圣女可知裴家阿奴!”
苗娇娇看了看三娘,道:“你那一双眼睛却是像极了她!她与你是何关系?”
三娘瞒了自己的目的,只笑道:“圣女好眼力,我却是她的外孙女!大家都叫我做洛三娘的。此次本是要去苗疆送书信于我外曾祖母的,却不知圣女把我传唤来有何见教!”
苗娇娇笑道:“我还记得阿奴常与我制养颜丸吃,那时年纪小,我每每把那养颜丸做糖豆吃,现下想要两粒养养颜都是不能了!此次来通州却是为了小儿。本来也不知道你在此处,寻小儿时,引路蜂飞往你的住处,又听小儿讲你识得他的玄机,我便想会会你,哪知却是故人之后!”
三娘笑道:“过两日回了苗疆,我且制上一瓶养颜丸与圣女吃着玩儿。只是药效没有外祖母制的好,圣女不要嫌弃!”
苗娇娇笑道:“却是我占了便宜!”
从怀里拿出一个铁牌交予三娘道:“这是黑苗的贴身牌子,把与你做见面礼!日后来了黑苗寨子,只需出示此牌,免了误伤!”
看着三娘接了牌子,又道:“我这小儿却是看上一个姑娘,只是我们身处苗寨,不懂中原的规矩,不知洛姑娘能否为小儿说和说和!”
三娘笑道:“不知是哪家姑娘?”
苗无缺插话道:“槐花胡同巷子口第三家,金家的长女金巧儿!”
三娘笑道:“可是那日你跟踪的那个姑娘!”
苗无缺被说的脸红,也不说话,只把头上的两朵花摘下来把玩了。
三娘见状也不多言,只道:“圣女可要先见见那位姑娘,打听打听,再做决定?”
苗娇娇道:“可有什么说道!”
三娘道:“中原女子,须得三媒六聘,从一而终,圣女若是看着这姑娘是个好的,我自当撮合。若圣女不同意,何必让你们母子生了间隙。”
苗娇娇道:“你可是怕我逞了婆母的威风,害了人家姑娘!”
三娘道:“中原人将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圣女不同意,这婚事是站不住脚的!”
苗娇娇道:“那要如何!我却是知道中原女子却是不爱出门的!”
苗无缺着了急,在屋子里面团团转起来!
三娘笑道:“圣女可知二月半,花朝节。”
苗娇娇道:“这又有什么说道!”
三娘笑道:“二月半,花朝节。江南一带以农历二月十五日为百花生日,这一天,家家都会祭花神,闺中女人剪了五色彩笺,取了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谓之赏红,还要到花神庙去烧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更有那踏青的习俗。”
苗娇娇道:“却是与我们的花山节不同,洛三娘可是要我跟了金家小姐去踏青!”
三娘笑道:“贵公子须得把自己介绍与人家小姐认识,我才好帮忙请媒人提亲不是?”
乔贵妃嗜花成癖,每到景龙历二月十五花朝节这一天,她令宫女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用花糕来赏赐宫人。上行下效,从官府到民间就流行花朝节活动。在那时,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二月十五的花朝节、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这三个“月半”被视为同等重要的传统佳节。
有诗为证: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花朝节当日,可谓热闹非凡。众多的花农花贩,于此日会集花神庙前,杀牲供果以祝神诞,或演戏文娱神,引得成群结队的游客前来观看,形成热闹的庙会场景。好事者或择园亭胜地举办“斗花会”、“扑蝶会”,或于夜晚聚众提灯游行,谓之“花神灯”。更有那演戏娱神的,把十二个伶优分扮每年十二月的各月花神,演上一出花神的故事。
三娘没能看得成热闹,她去了牡丹园。三日前她就得知,知府千金包下了通州牡丹园,下了帖子给各府千金,金巧儿也在此列。
金巧儿接了帖子,上书道知府千金邀约了她参加扑蝶会。她家本是商贾之家,只她一个独女,与知府千金本是不熟,却不知道知府千金打得什么主意。
金巧儿心知不能拒绝,换了浅蓝长纱裙,腰间佩一牡丹荷包,右手腕上带着玛瑙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几丝发丝绕颈,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一反平日朴素简洁之容,尽显富贵大气。
苗无缺也没有闲着,他担了一副担子,里面有两盆三娘特意准备的十样锦。景龙朝本没有十样锦,然而三娘要嫁接十样锦,只需半日功夫就成。不过一夜无眠,三娘就得了两盆名品牡丹。
知府千金打得好算盘,她知金府就一个独女,想谋一个人财两得。如何人财两得?知府千金与她表哥早就定亲,今日打得主意却是把金巧儿灌醉,给表哥睡了,金巧儿不得不嫁给表哥做妾。
金巧儿入了牡丹园,宴席才开,牡丹园门口就起了纷争,起因就是这两盆十样锦。原来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先看到这花儿,出了千两黄金要买那两盆十样锦,牡丹园主却是不肯,只言苗无缺这话儿不挑到别处,只道他门前,就是打算买与他的,他也出千两黄金。两人吵吵嚷嚷,不肯作罢,惹了一众人来旁观。
八卦无处不在,金巧儿也不是个安静的,借口净手,去了牡丹园口看热闹,等到看了事主,原是个熟人,不由插言道:“你这花儿哪里得来的!”
苗无缺总算等到了想要的,松了一口气,照了三娘所说,道:“山中无意间发现的,挖了来卖钱!”
那个富家公子哥和园主见多了一个人问牡丹,只拿眼瞪着金巧儿。金巧儿也不惧,笑道:“他两人争执不下,不若一人一盆,各给五百两黄金!”
苗无缺得了想要的结果,哪有不肯,富贵公子哥和园主觉得得了一盆牡丹,总比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好,也首肯了。
苗无缺得了千两黄金,对着金巧儿笑道:“你帮我解决的大麻烦,我请你吃酒如何!”
金巧儿不耐烦应付里面那一堆人精儿,且肚子也着实饿了,便笑道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