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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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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在李康看来,自己和小猫就是。

在安宁看来,自己这哥哥,哪里都好,除了面对小猫的事儿时的不冷静。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游戏,李康同学是不屑玩儿的。可一有空,李康同学就组织狩猎、蹴鞠这样的事儿。李康总拉着长公主一起玩儿,长公主总带着小猫一起玩儿,小猫只要有的玩儿,就乐得玩儿。在李康太子的带领下,大家都让着小猫,宠着她玩儿。

可以说,李康同学的课余时间,都贡献给了陪小猫吃喝玩乐了。

小猫的周遭只有这么几个人,其中两人是自己哥哥,三个是长公主驸马预备役,长公主常念叨着,其他三个大自己十岁不止,都有未婚妻的主。仅供选择的青梅竹马就李康太子一个人,还是一个文武全才,有对自己死心塌地。

就这样的感情培养法,若说是没感情的,培养不出来,你信么?

到了裴大郎回京之时,自己的乖女儿口中早就是康哥哥长,康哥哥短的了。这让裴大郎如何不十分懊恼,万分后悔。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吧闺女送去岭南,让岳父岳母养呢!闺女最爱的人不是自己,父亲都会失落的吧!

我姥爷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是至理名言:我活了几十年,也没做什么事儿,怎么一下子就老了呢!

时间就是这样:若流水,日夜奔流,永不停息;若流沙,握不住,抓不牢,转瞬即逝。

三娘察觉死亡离自己很近的时候,是天启十八年冬。

李烈陛下偶感风寒,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月,公孙皇后很不放心,召了三娘入宫为李烈陛下诊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三娘匆匆为李烈陛下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一个小药童,太医院看了看方子,中规中矩的方子,只加了几味补神安眠的药材,也就给李烈陛下抓了药,熬好端了上来。

李烈陛下服了药,沉沉睡去,三娘这才一脸凝重的拉了公孙皇后除了大殿,把满肚子的话倒了出来。

三娘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道:“皇后娘娘是个明白人。若是一个物件,日日用着,不停一停,修一修,总是容易坏的,人也是这个理。”

三娘话还没出口,公孙皇后只看着三娘背着李烈陛下拉他出来,就知道情况不妙,三娘话一出口,公孙皇后更是花容失色。只得强打着精神,勉强撑着笑,道:“陛下状况很糟糕么?”

三娘看了看公孙皇后,狠了狠心,道:“陛下勤政爱民,这本是好事。可建国以来,政事繁忙,战事不断,陛下长期心神不宁,日不能寝,夜不能寐,体力透支极其严重。加之早年陛下征战四方,多有旧疾,此番一并发作起来了。情况不怎么好。”

公孙皇后变了脸色,沉默半晌道:“陛下日日参茶补着,往后多多歇息,还没用么?”

三娘看着公孙皇后,心里一阵难过,可这事不能糊弄过去,只得硬了硬心肠,道:“陛下身子已经破败了,不过勉力支撑着,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公孙皇后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三娘的话,却是把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想想近日来,太医院辞职的太医,比起往年可多了一成,这是在惧怕陛下亡故,自己和康儿大怒之下,性命不保吧!

想通了着许多事情,公孙皇后泪如雨下。

三娘无言,只能勉力安慰道:“若你先倒下,陛下若急火攻心,只怕更是独木难支。只有娘娘你好好地,太子好好地,陛下才能放心修养,才能多陪你些时日。”

公孙皇后点了点头,收了眼泪,叫人找来了正在监国,忙得不可开交的太子李康。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李康原本单薄的身子挺得笔直,听完了公孙皇后的话,皱了皱浓眉,对着三娘问道:“洛姨,若是父皇的身子调养得宜,能有多少时间?”

三娘看着这个少年,沉着稳重,有了担当。是啊!这个孩子长大了,他消瘦的肩膀即将担起江山社稷,国计民生。他将成长成为一代帝王,一国之君。

三娘微微一笑道:“我会尽力的,只是陛下的身体,多者一年半载,少者三五个月,有些事情,你得加快脚步了。”

李康低下了头,想了一想,道:“洛姨,我若承诺撤了后、宫,你可否将小猫许配与我,做这一国之后?”

三娘看了看面前这个少年,眉目间已有了坚毅,变成了一个男子汉。若是这样,把女儿交给他,也算是个好结局吧!

三娘笑道:“白纸黑字,我就答应为你去劝劝你裴叔叔。”

李康咬了咬嘴唇,道:“洛姨~不是劝一劝,现在,只怕只有小猫和我的婚事能让父皇振作起来。你必须得答应我这件事。”

三娘摇摇头,道:“小猫还太小,这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只能尽力而已。”

李康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洛姨,就算先订婚也好!”

三娘笑道:“我尽力!”

李康笑道:“我信得过洛姨!”

三娘一个白眼丢过去,冷声道:“现在我就要看到你的白纸黑字。”

李康不以为意,传了笔墨,亲手疾书,盖上玉玺,等干了,卷成一卷,双手递给三娘。

公孙皇后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淡淡的到:“三娘,我希望这件事能尽快些,陛下等不得了。康儿的亲事,陛下时刻挂心着,这也是兵行险着。我怕陛下......”

三娘把李康的手书接了过去,揣在怀中,郑重的对公孙皇后点点了头,道了声保重,出了宫。

李康望着三娘渐行渐远的背影,苦笑一声,转身对着公孙皇后笑道:“母后,你歇歇吧!一切有儿子呢!”

公孙皇后看着还是孩子的儿子,摇了摇头道:“你父皇就是积劳成疾,这才病了的。我老了,只想陪你父皇,你还年轻,要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才更该好好保重,朝中有大事不能决,你可以问一问裴太傅,小事难拿主意,你可以去相国寺看望一下本尘师太。母后无能,只能帮你这些啦!”

李康撒娇卖萌道:“朝中能有什么事,母后只管保重身体。父皇身体不佳,若母后也病了,谁来疼儿子。”

公孙皇后摩挲着儿子的头,不再言语。朝中之事,她虽然不知道,可也绝不像康儿说的那样简单。可儿子不想自己担心,也只做不知吧。有此佳儿,夫复何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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