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绡怔怔的看着朱文瑞的侧脸,再跟记忆中的那个凶狠残暴的人放在一块儿,这人,为什么跟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为了强权可以不择手段,更不会帮助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人。
上辈子的他,就是这样。
可这辈子的他,愿意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真是一个笑话啊。
上辈子她一生都求不得的人,这辈子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真是世事难料啊。
朱文瑞还真是为了这件事特别上心,只是当时时间太晚,没有太多的证据,所以好几日都没调查处什么名堂来。
而耿天赐那边,就遭殃了。
耿天赐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挺多灾多难的,就没几天顺当过。
只要留在京城,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难道京城跟他五行相克?
“钱已经给你们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呵呵,小公子,这才没两天功夫,你就想走了?”老王头打的是把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卖出去的主意,怎么可能会把人给放了。
不过倒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没亏待了耿天赐。
免得等到楼子里的管事过来看人的时候,人饿瘦了,不好看了。
一名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被锁在角落里的耿天赐,“老王头,人家楼子里的人说一时半会儿得不了空,没得过来,说是要再缓缓。”
“还缓缓?这都几天了还缓缓。”
把人留在他这儿总归是一块心病,老王头早就已经憋不住想把人给弄走了。
可人家管事不来看人,他也不好随便把人给带出去啊。
万一碰上了什么熟人,他解释都解释不清。
“我也这么说了,可人家就是说新到了一批货,质量好着呢,让咱们再等两天,等他们得空了再来!”
“哼,我看啊,是他们狗眼看人低!以为我老王头就没好货!”老王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
早些年这个管事跟他还有几分交情,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年,就把眼睛往天上看了!
“走!咱们把这位小公子亲自拉过去给他瞧一瞧!”
“可是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掉价了?”
“掉什么价!我说要把人给他了吗?”
老王头心中自然有数,既然那管事看不起他,他有好货也不往他手上送,他就是单纯的想要让他后悔一下。
耿天赐一听,立刻明白了。
这是要把他给卖了啊。
或许……那才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被重重的铁链锁住,要是一直留在这儿根本就没法逃脱,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儿!
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耿天赐佯装温顺的样子,任由着他们把自己给带到了马车上。
那老王头还是不放心,依旧把他给锁了起来,让他没法动弹。
这座小楼隐藏在民居的深处,跟那些明目张胆的妓。院完全不一样。
乍一眼看过去,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居似的。
老王头以前也算是这儿的常客了,小楼的龟。公看到了他,立刻邀请他进去。
“慢着!这回我不是来喝酒的,把薄海叶给我叫出来!”
“哎哟,王大爷,您来的可真不凑巧,薄爷正在忙呢!”龟。公谄笑道。
“呵!他能忙什么,不就是得了一批新货,想要验验货么,我这儿的事,可比他手上的事重要多了!”
几个龟。公面面相觑,最后出来一人,朝他先作了个揖,“王大爷,不是咱们不愿意,是薄爷亲自说了,拒绝见客!”
“我还不信,我来了,他还能拒绝见客!”老王头直接往里面冲,这帮龟。公也不敢拦他啊,“薄海叶!你小子现在发达了,贵人多忘事了对吧!”
“哟,我当是谁来了呢,稀客啊!”薄海叶满头大汗的从房里出来,隐约还听见有人的叫唤声,听得让人*焚身。
“王大爷,什么风把你刮到我这儿来了?”
“哼,我家的人三番四次请你,你都不来,那我只好亲自过来一趟了啊!”
老王头看着这头老狐狸,若有所思。
这老狐狸自然也盯着他看,“哎呀,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人员替换太快了,这不,刚刚又被拉出去一批,只好赶紧的补上这些空缺啊,这些刚入行的,都嫩生着,不好好调。教,怎么服侍新主子?”
常年从事这种生活的小倌,都很容易感染上各种疾病。
比那些妓.女的性命要短多了。
但是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如此。
运气好的,可能会被某个大金主给包.养了。
运气差的,可能就要在这个楼子里了却自己苟延残喘的性命。
总有新人替旧人啊!
人的口味总是千变万化,谁都跟不上脚步,只能任由着自己一点一点成为孤独的躲在冷宫当中的废物。
“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会骗你不成,我的确是刚得手了一个好货,保准让你惊喜。”
薄海叶笑了笑,拿绢帕擦了擦手指,“老王头,今时不同往日啊,那些年随便弄个模样看的过去的小公子,就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可如今咱们这儿美人有的就是,可不缺那些长相一般的。”
“你看过了就知道了,废话咋就楞多。”
老王头拉着薄海叶走了出去,他的马车就挡在了大门口。
薄海叶脸色又是一变,他最不喜欢别人把马车挡在他的大门口,挡他的才气。
“这人啊,就在里面。”
老王头刚拉开帘布,忽然就被踹出来的一双脚给踹了个跟头。
耿天赐乘乱直接滚下了马车,可浑身上下都被绑住了的他,根本就没法站起来,翻滚了半天,也没滚出这片方寸之地。
薄海叶看到了他的脸,着实是起了兴趣,“哟,老王头,这么好的货色,从哪里弄来的?”
耿天赐的模样自然是一顶一的。
万里挑一的好模样。
他这楼子里多的就是妩媚的跟个女人似的的男人,就缺这种充满英气,眉目俊朗的男人。
越是这般桀骜不驯,就越是让人想要好好的压在身子底下,享受一番。
老王头被踹了个狗啃屎,心里正想骂娘呢,薄海叶问他什么话,他也当没听见。
“啧啧啧,着实是个好苗子,你啊,开个价,咱们来好好谈谈,具体该怎么样。”
薄海叶让人把耿天赐给扶了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个好苗子。
心里欢喜的跟,“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阴沉。
看起来心情颇好。
“本以为这次收来的这批人已经是精品中的精品,没想到这极品竟然还是出自你老王头之手啊!”
被奉承了,老王头自然是高兴的,“那可不,你以为我是在哄你玩儿?”
“嗨,这不还是我这儿真有事走不开嘛,王兄,你可不能跟老弟我这么计较啊!”薄海叶拉着老王头走了进去,“关于这价钱方面,咱们继续来好好商量商量。”
“怎么,你没事儿要忙了?”老王头冷嘲热讽。
“那算个什么事儿,有你这事儿重要吗?”
只要找到一个好苗子,赚到的银子岂止是千百两?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动啊!
老王头老早就清楚薄海叶这人,就喜欢这种小伙子。
关键是耿天赐身上又带了一股书卷气,但是又跟寻常的书生不一样,又多了几分武官的痞气。
这样好的人,上哪儿找去?
薄海叶都已经跟老王头称兄道弟了,可想而知他是多么想得到这个好苗子。
不过老王头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王兄,你就开个价,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本来你找人请我去看看,我一早就想去了,着实是事情太多分不了心啊!”
只要能让他得到这个好苗子,甭说是让他道歉了,让他干什么都行。
“那倒是我错怪你了?”老王头一个人坐在那儿,一名下人手脚麻利的给他倒了一杯茶,“王大爷,您喝茶!”
“王兄啊,这肯定是你错怪老弟我了,我对你是无比敬仰,怎么可能找理由推脱,你要是不信啊,你就去我的调。教室来看看,你就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忙啥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不信你,咱们是什么交情了,我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你啊!”老王头摸了摸胡须,“至于价钱嘛,你看着开。”
“这……”让自己开价,反而是让人为难了。
“这好苗子吧,也有早死的危险,所以价格肯定不会高到什么地步的,而且他的性子又烈,调。教起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好归好,可真要让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服服帖帖,那还真心有点不容易。
“别跟我玩这套虚的,我还不知道你。”做生意的都是一个德行,非得要挑点毛病出来才肯罢休。
“哎,王兄,我只是跟你说明一下情况,这样的苗子在我这儿,最多就是两百两,那也是看在王兄你的面子上才给的,那群一般货色,我都是二十两一个,也就现在的花魁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大洋,也没见一个突破额这个大关。”
着实是他喜欢这个男人,否则他肯定不会花这么大一个代价买一个男人。
“就两百两??”老王头惊叫了出来。
一到夜里,这帮寻欢作乐的男人在这里所耿出的,何止是两百两?
“你给我两百两,是打发乞丐呢?”
自从得到了那笔巨款,他连两百两都已经看不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