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大光说的没错,敌人是不敢随随便便袭击边防军的,即使是越境也是小心翼翼,打埋伏也是迫不得已。此时,一伙敌人真的就隐藏在石头后面,他们观看左右,即使是看见了有边防军也不能轻易动手,他们知道边防军的厉害。
说来也巧,无名村落的猎人三兄弟恰巧走到这里,凭着猎人的敏感性观察出这里有埋伏。马老大左右看了看,提醒老二老三:“你们加小心,我感到不对劝,可能要出事……”老二大大咧咧地说:“能有什么事,不是有狼吧?”老大说:“我说的不是动物是人是队伍……”老三笑了:“能有什么队伍呀,无非是边防军,要不就是他们搞演习,与我们没关系……”
老大严肃地说:“你们不能忘记这是什么地方?敌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越境,我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受害……”老三不满地说:“我早就说了别当猎人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谁还当猎人钱钱赚不着还要这种窝囊气……”老二说:“你可别说话带刺,我们当猎人怎么了不偷不抢的,这也算按劳取酬……”老大劝着兄弟:“行了少说几句吧,听听附近有没有动静……”
三个兄弟边说边走,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条小溪边。老大说:“你们看出什么没有?我总感觉不对劲,好象要发生什么事?”老三说:“你就是自己吓自己,多少年了你就是小心眼儿……”老大说:“不是小心眼儿,是小心谨慎……”老二说:“什么小心谨慎,就是胆小怕事……”老大有些不高兴:“什么胆小怕事,你哥哥我什么时候害怕什么?”
老大确实不高兴了,捡到一块石头朝河水里扔去,听到嗵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山野响彻云霄。然而就是这种声响惊动了附近埋伏的敌人,他们以为是边防军,于是有人开了枪,吓得三兄弟慌忙隐藏,可是小溪边没有隐藏的地方,而埋伏的敌人枪林弹雨朝他们倾泄。老大慌忙隐藏到河边,询问:“是谁向我们开枪,怎能这种打呢?”老二说:“我们也看不见,人隐藏在山坡上,我们打不到……”老三说:“我看人不少,为什么打我们?我们也没打猎呀,是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
老大看了看:“什么犯了什么事呀?我看不对劲,可能是越境分子,否则为什么朝我们开枪,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老二问:“我们怎么办?”老三说:“谁向我们开枪我们就打他狗日的……”老大嘱咐:“打就打,小心谨慎靠上前去打……”
三兄弟赤手空拳,悄无声息摸了上去,他们如同穿云破雾,三步两步就窜到了山坡上,而埋伏的敌人还在朝小溪射击。老三最先靠上前,见身边有三个人在射击,他上前悄无声息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然而一刀飞向另一个人,同时跳出隐蔽处压向一个。就这种打法,不到一分钟打死三个,然后左右观看,朝下一个目标靠近。与此同时,老大也靠近一个,轻手轻脚拽下一个还在射击的人,然后轻轻地闷死他。老二刀使得好,靠近敌人埋伏的阵营后,一刀一个,附近三四个人没有逃脱他的刀子。
这边枪一响,行进中的突击队马上警惕起来,本来他们是想寻找敌人的,现在敌人自己暴露目标。篱天剑第一个站起来:“你们听见了什么,是不是枪声?”杨大光马上说:“是枪声,敌人就在附近……”朱砂问:“有枪声说明有敌人,我们打不打?”沙参说:“靠近敌人再打,同时摸清敌人的情况,看看他们与谁在打?”蓝花参高兴地一端枪:“我先看看情况,不打无把握之仗……”马蹄金说:“我也去,打仗是我喜欢的事……”只有芳心心有余悸,刚刚安全的心又放不下了。
“你们要小心……”篱天剑本来是想说你们这是不服从命令,可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既然如此,何乐不为。朱砂看出他的不高兴,就说:“这种兵真的没法带了,不听命令,我到前面观看一下,心要时提醒他们……”
此时,沙参已经跳出隐蔽的地方朝山坡上冲去,蓝花参紧紧跟随,后面是马蹄金芳心杨大光。这种时候,杨大光心知肚明,敌人埋伏在山坡上就是居高临下,而他们是在山脚下,现在反其道而行之是吃哑巴亏的。杨大光嘱咐:“隐蔽前进……”
一句话提醒了突击队所有人,迅速隐蔽,迂回前进,朝山坡上冲去。然而,还是有敌人看见了他们,有人叫喊:“边防军上来了,边防军上来了……”敌人的头目一听骂着:“妈的喊什么,上来了就打,不打派你们来干什么,妈的,打呀……”
一阵枪林弹雨朝突击队倾泄,巧的是,突击队跑过枪林弹雨,剩下篱天剑和朱砂,他们看着突击队冲上去了,而自己落在后面。篱天剑对朱砂说:“我们也上去吧,否则指挥不了他们了……”朱砂听出这种话是别有用心,于是他说:“冲,他们是好样的……”篱天剑不满朱砂这种话,可是面对现实他也无奈,因为有好事要办他不能斤斤计较,只好紧紧跟随。
与此同时,突击队已经冲到山坡上,与敌人近战了。沙参冲到最前面,看见猎人三兄弟感到奇怪,他问老大:“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老大说:“我们是路过,没想到碰上了越境分子……”蓝花参问:“你们是如何发现的?”老大说:“我们在小溪边他们朝我们射击,可能是把我们当你们了……”马蹄金说:“有这种可能性边,防军和猎人分不出谁是军谁是民……”
芳心跟随杨大光也到了,见此情况,杨大光嘱咐猎人:“你们不能乱打了,跟随我们一起打吧……”老大高兴地说:“打就打吧,没你们在我们也打,有你们在我们更打了,既然越境分子敢来我们就齐心协力消灭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
顾及不上说东道西,都在紧打,一个追赶一个,跟进打着。篱天剑朱砂在慢腾腾移动,沙参的枪已经向敌人射击了,他先是隐蔽前行,渐渐靠近敌人时突然跳出,一下就打倒十几个敌人。蓝花参也不示弱,一枪一个稳稳地瞄,马蹄金嫌枪不方便,干脆利落跳出来与敌人近战。只有芳心和杨大光左右观看,担心有敌人随时随地涌现,他们不能不防。
杨大光对芳心说:“我判断附近有敌人的狙击手,我们要小心谨慎防患于未然……”芳心说:“是的,我看着呢……”杨大光问:“你的伤如何,还能挺住吗?”芳心说:“挺不住也要挺,你说这种时候我怎能倒下呢?”杨大光说:“你不能倒下就是好样的,否则我们的部队会有损失的……”芳心笑着说:“就是你关心我,眼下什么时候了还说笑话……”杨大光说:“我们哪能说笑话我们说的是事实,你看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力量能打了,如果再有伤亡我们的力量更是悬殊了……”
芳心明白杨大光的苦衷,她对他说:“这一次出来我受益匪浅,知道了什么是军人什么是打仗,同时我也锻炼出来了,如果没有这课外作业身临其境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当军人……”杨大光说:“我也不例外,以前只知道上级领导强调训练也不在意,现在明白为什么强调训练了,真是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呀……”芳心说:“你能这样认识太好了,说明你进步了……”
杨大光说:“的确进步了,我们这种城市兵只知道当兵镀金,回去有个好工作,通过次打仗我明白了当一个军人意味着什么,不是只有牺牲还有其他……”芳心问:“你想到了什么?”杨大光说:“我想到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芳心嘲弄:“好呀一打仗打出野心家来了……”杨大光满脸严肃:“不是野心是责任,我们这种军人算什么,要担责任……”
一句担责任,让芳心感同身受,如果不是打仗她们真不明白打仗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军人应当干什么。现在她明白了,可惜晚了,当杨大光和芳心说东道西时,冷不防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朝芳心开枪了,芳心还来不及嘱咐杨大光几句话就倒下了。
“芳心芳心……”杨大光搂着芳心叫喊,可是芳心听不见了,她只是本能地抚摸了一下杨大光的脸,便牺牲了。突如其来的倒下让杨大光蒙在鼓里,他一时找不到是谁开的枪,狙击手在哪里,他陷于绝境。他看着芳心脸上的血,还在泊泊地流,他想为他擦洗,可是身边没有小溪,没有水,他只好用自己的泪水为芳心洗脸。这种时刻,篱天剑朱砂上来了,见此情景,篱天剑询问杨在光:“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杨大光没有说话,他没办法说,他能说什么呢?
“我早就告诉你们要保护卫生员,她是我们部队的宝贝你就是不听,你看看我说什么了打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篱天剑滔滔不绝振振有词,说得杨大光满地羞愧,他真的没办法说什么,只是痛苦地拍自己的脸。朱砂见此慌忙劝着:“你不能这样打仗是会有牺牲的,我们为芳心的牺牲而痛苦,她是一个好战友,好同志,好卫生员,可是我们还要战斗……”
篱天剑和朱砂说了很多,杨大光就是不说话,他已经陷入了痛苦中不能自拔。这种时候,别说是他,就是其他人也是痛苦,每一个人都有痛苦,可是这种痛苦真的是忘不了。杨大光忘不了,篱天剑忘不了,朱砂也忘不了,然而战斗的残酷无情仍在继续,敌人的枪林弹雨再次朝他们倾泄。杨大光忍无可忍,终于端着枪朝敌人冲锋,他要消灭敌人,为芳心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