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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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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胡向前和芳心已经走到了一个路口,说是路口,不如说是一个峰峦拐弯抹角处。胡向前对芳心说:“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吧,避避风……”芳心不安地问:“敌人会不会冲上来包围我们?”胡向前说:“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敌人距离我们有多远……”芳心忍不住说:“这打的是什么仗呀,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看有些人就是没有打仗思想……”

芳心不再说话,定定地盯着天空,这种时候休息是最好的解药。听其言观其行,胡向前感到芳心担心很正常,她的话也是良药苦口,可是打仗这种事的确不是他们的专长。胡向前想说一些什么,看看芳心有些抱怨,只好不说了。然而面对现实,他说不清敌人能从哪个方向袭击,联想到前一些日子敌人的行动,不难判断敌人就在附近地区,而且是隐藏极好。看着芳心沉默不语,胡向前的话也越来越多:“我们研究一下工作,判断敌人从哪个方向袭击我们,我们用什么方式防患未然……”

芳心看出胡向前心有余悸,话中有话地问:“你说的是我们研究工作?我可是卫生员,能研究什么工作?”胡向前说:“现在我们只有两人了,然而研究工作是必须有的程序,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上级领导知道我们……”芳心说:“手机是不可能的,然而我们可以放飞风筝,这种产品只有中国有,中国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中国人自己放的……”芳心越说越兴奋,胡向前受到感染也夸好,芳心得到支持话里有话:“你是否跟我研究我看还是未知数,这种见风筝是可以放飞的……”胡向前说:“我可以相信这种办法,还有没有另一种,打仗说不上哪一种是最好的……”芳心说:“我只知道有这种方法,你不用就算了……”

胡向前听了不由一动,这个女兵还真算是志同道合,就算是研究也有不同意见,于是他说:“如果我们能找到战友就好了,这种打仗让人防不胜防,说不上从哪里冒出敌人,这次如果不是上级指示我们说不上受突然袭击多少次了……”芳心听之任之,听了半天也不争,忽然她看着天空说:“我们看着天空说话天可要亮了,你是否琢磨吃的了……”

胡向前坐卧不安,眼见天亮了,他对芳心说:“我们找一些吃的吧,打猎如何?”芳心嘲弄:“还有闲情逸致打猎呀,小心被敌人吃了……”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吃的迫在眉睫,胡向前不能不找吃的东西了。

胡向前左右观看,这种地方以前没来过,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峰峦路障,幸而自己选择的地方不错,让他产生一种安全感。然而,会不会有敌人呢?昨天打仗的地方现在还会不会有敌人了,胡向前一边寻找一边观察,同时又担心芳心的安全,留下她会不会发生意外,或者说还是一路平安着她一起走会更安全。然而找吃的是不能带她的,还是独立寻找吧。

山里的路不算好走,胡向前走了几百米发现周围还有弹药的味道,可能是昨天打仗打得激烈,死敌可能会在附近。会不会遇到其他战友呢?他一面寻找,一面想着,如果遇到战友就好了,会合一处共同打击敌人,就不是他孤军作战了。当然芳心也不差,当身边没有战友时,芳心也算战友了,并没给他带来麻烦。十几分钟后,他看见一只小兔子跳出洞口,他一刀飞过去,兔子被打昏了,他拾起兔子返回。这时,芳心点燃一堆火,看见胡向前带回的兔子嘲弄着:“这只太小了,只够我吃的……”

“我是在寻找机会,可惜总是没有……”胡向前辩解,他用刀把兔子扒了皮,这是他在乡下学的招术。以前他跟乡下人打猎,看见乡下人扒皮的场面,不用人教,他已经掌握。扒好皮,用刀挑着在火干什么上烤,不就是烤串吗,看也学会了。

烟火旺盛,会不会引来敌人呢?芳心也帮胡向前转着烤肉,胡向前说:“边烤边吃吧,万一敌人冲上来我们吃不上了……”芳心说:“这种吃法不卫生,是不是干净后再吃……”胡向前笑着:“什么时候了还讲这种吃法卫生不卫生?吃吧……”芳心无奈,闭着眼睛吃着,至于什么味道她是不顾了。饿不死就是了,还管卫生不卫生,干净不干净?

胡向前突然掏出一包东西给芳心:“沾这种东西吃吧,有顺道……”芳心问:“什么呀?”胡向前说:“辣椒面……”芳心差点儿叫出声,她最害怕的就是吃这种东西,每次回家见父亲吃她都劝不能吃,伤身体,可是父亲吃得津津有味。胡向前说:“没有盐,这里有,当作料用吧,烤兔肉不好吃,想活着必须吃……”芳心说:“不是怕吃,而是怕辣椒面……”

胡向前笑着说:“想不到你知道的还真多……”芳心说:“这是否常识,不是知道的多……”胡向前说:“快吃吧,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我们来时上级指示找到另一架直升飞机,现在我们的直升飞机也找不到,你说如何完成任务?”芳心说:“直升飞机如同这种肉,害得我们丢三落四的……”胡向前说:“我们是打仗,怎能丢三落四的,小心谨慎为好……”

话音未落,胡向前忽然拉了一下芳心,示意她别说话,静静地听,远处传来飞机的声音。芳心高兴了:“我们的飞机……”胡向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飞机?”芳心说:“我们经常出诊,对这种飞机很熟悉……”胡向前感叹:“还是你们好呀,这样远也能听见自己的飞机,看来我们还需要补一课,听飞机的声音……”芳心说:“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胡向前看着芳心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我们的确需要补上这一课……”芳心忐忑不安,她不知胡向前为什么要补这一课,然而从他认真对待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他是认真的,芳心关心地说:“你也快吃吧,任务要紧……”

两人没心再吃了,本来就不好吃,又不是生死相别能不吃就不吃了,何况已经听见直升飞机声音了。胡向前多了心眼,把剩下的肉放在衣服里包好,对芳心说:“放你卫生箱里吧……”芳心这才找卫生箱,可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她说:“卫生箱丢了……”胡向前说:“不怕,我们找一找……”芳心说:“荒无人烟的地方到哪里找呀,没有算了,回去批一个就是了……”

胡向前心里说什么批一个算了,卫生员丢失卫生箱是失职,如果有伤员怎么办。然而,为了面子他没有说,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偏僻的,别说战友找不到他们,就是敌人也未必找到他们。胡向前看了看芳心轻声问她:“我们现在走行吗?”芳心说:“有什么不行的,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还有什么不行的?”胡向前说:“能走就好,我们走吧……”

胡向前在前走,芳心在后紧紧跟随,山路坑洼不平,走起来还是有些东倒西歪的。胡向前找了一根棍子,用刀子削了几下,给芳心:“拄着它方便走路……”芳心接过来,试验走了几步,果然如此,她高兴地说:“真好,有棍真好……”

战斗把两人的心联系在一起,芳心看着胡向前,心里感到这种男子汉靠得住。看到芳心看自己,胡向前的脸红了,本来他与她是正常工作,可是现在看在眼里,心在想当然,或多或少这就是男女的区别。他吩咐她:“你跟随我就是了……”

胡向前在前,芳心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出发了。路上,芳心问胡向前:“你爱人在哪里工作?”一句话把胡向前问傻了,他不知如何回答,说有吧现在没信了,说没有吧又不现实。原来前的爱人几天前突然失踪,不知是被人绑架了还是什么,情况不明,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还是隐瞒了这种情况。对上级隐瞒,对芳心也要隐瞒,他就是这种人,不想把个人的事参与其中。

“我又听见了飞机的声音……”芳心对胡向前说,“这种声音可能是直升飞机的,看来我们是安全的了。”胡向前马上高兴地说:“有直升飞机说明他们在寻找我们,是不是标出一些什么让他们能看见我们呢?”芳心掏出一块红纱布,对胡向前说:“这是我们来时一个战友送的,没来得及用现在用上吧,或许直升飞机驾驶员能看见……”胡向前接过来摇动着,同时兴奋地说:“我们一摇驾驶员会看见的,可是直升飞机如何能降到我们所在地的位置呢?我们必须移动一段距离……”

在一条小河边,胡向前站住了,这种地方是开阔地,不论是哪个地方都能看见。胡向前对芳心说:“我们就站在这里吧,只要直升飞机从头上经过就能看见我们摇的红纱布……”芳心安慰着:“放心吧驾驶员会看见的,我们的机会来了……”

十几分钟后,再次听到直升飞机声响,芳心兴奋地叫喊:“直升飞机来了,他们到了……”胡向前慌忙摇动红纱布,并朝直升飞机悄来的方向迎面跑去,芳心跟随他身后也跑着。果然不出所料,是铁矿石到了,驾驶员观察到有烟,盘旋几圈后果然发现河滩有人,当看见胡向前摇动红纱布时,迅速判断是胡向前,于是紧急降落,完成降落任务,与队长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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