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任务,一面是危险,作为突击队长的胡向前心里随时随地掀风鼓浪。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这种事,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看到队员一个个哭丧着脸,他斥责着:“都说话不能当哑巴……”
突击队副队长铁矿石说:“我说队长你就别难为队员了,他们能说东道西吗?想说东道西还不是听你的,你想干什么直截了当……”
胡向前说:“直升飞机没油了,天气又不好,只好迫降了……”铁矿石说:“迫降就迫降吧,我们下来就是了……”
其实天气是不错的,只是因为山高有风,影响直升飞机速度,驾驶员夸大其词,胡向前只好听之任之了。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几圈后,驾驶员说:“如果你们没意见我可迫降了,现在你们要屏气凝神注意力集中……”
驾驶员一边嘱咐队长张大嘴巴,一边缓缓地将直升飞机降下来了,距离地面还有几米时,胡向前鼓动队员:“现在还不跳等待何时?”说着,带头跳出直升飞机,其他队员见队长这种跳法他们一个个也是这种跳法,驾驶员看了目瞪口呆。
直升飞机降落后很安全,当直升飞机稳稳停在树林周边时,驾驶员看见队长一个个兴奋地样他说:“你们真勇敢,我不用降落了……”胡向前说:“你降你的,我们跳我们的,现在你看出我们队员的真本事了吧……”
驾驶员看着胡向前嘲弄着:“你们的队员并不完全一样,有一个人不是这种样式……”胡向前慌忙转身看着,直升飞机里还有一个人,她就是卫生员芳心,胡向前有些不愉快,他问芳心:“你怎么回事不能跳是吗,不能跳来突击队干什么……”
芳心不高兴地说:“我不能跳,如果我跳了医疗设备怎么办,有人受伤怎么办,我是队员,可是我更是卫生员……”芳心的话让胡向前无话可说,芳心是对的,她的确不能跳,如果跳了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到时更是没话可说了。可是为了在队员面前显示自己的威严,胡向前还是忍不住说她几句:“你不跳就不跳总得跟队里打招呼,否则谁知怎么回事?”
芳心说:“不能跳就是不能跳,打招呼有什么用,我看是你想打招呼吧……”胡向前问:“你想打招呼,可是我跟你打吗?”芳心嘲讽着:“跟我打招呼也没用,我可不能理睬你这种人,自己错了还说东道西真不是队长应当干的事……”
一句话又把胡向前惹火了:“你怎能这样对我呀,不就是我没对你说好话吗?”芳心说:“你当你的队长我当我的兵用不着你为我说好话……”不知为什么,两人吵起来了,原来,两人是一个县的,听说胡向前是干部,芳心想请他帮忙提拔一下,这样她就能在乡下人面前抬头了,可是胡向前就是不肯为她说话,造成芳心没提拔起来,气得她怨天尤人。
没想到这次组成突击队,胡向前对首长提出来要求把芳心加入到突击队,原因是让她锻炼。芳心心里正寻思如何搞胡向前一下,以泄自己对他的不满情绪,这次她总算是有了机会,没料到胡向前又难了她一全无情冷对,而且是冷不防。当两人吵架时,铁矿石劝着:“我说队长你能不能让一下芳心,她只不过是卫生员,有多大胆量跳机呀?”
铁矿石的话提醒胡向前,他知道自己错怪了芳心,可是他也不能让芳心一点锻炼的目的也没有。他对芳心说:“卫生的事我不懂,可是队员的事我必须有权知道你下一步想干什么……”
芳心想了想:“下一步干什么我没想好,等到我想好再通知你这种队长好不好……”芳心一边说一边嘱咐铁矿石:“你们队长站好队我要检查看看高原反应如何了……”
“你检查我?”铁矿石嘲弄着看着芳心,似乎不相信,胡向前冷嘲热讽地说:“你多了什么,是队员就要接受她检查,谁让她是卫生员呢,有这种权力……”铁矿石说:“我也没说不让她检查,不就是高原反应吗,谁还没有一点点呀……”
这时风很大,胡向前嘱咐芳心:“你要加小心了,这种地方寒流滚滚会不会造孽冰冻?”芳心说:“不要紧的,我带来预防冰冻的药了……”胡向前又问驾驶员:“你是一个老驾驶员了,这种地方什么时候能好转……”
驾驶员说:“说不准,可能一天,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好转,听天由命吧……”胡向前嘲弄着:“我就不想听这种话,能飞还是要飞……”
驾驶员说:“这种鬼天气我是不敢飞的,弄不好会摔坏直升飞机的……”胡向前笑着问:“你是怕死呢还是怕赚不到钱呀?”驾驶员知道胡向前嘲弄自己,只好反戈一击:“我们遇上这种天气不是我们个人的问题,是天气问题,你不能冷嘲热讽对付我……”
胡向前解释:“是呀不是我们的问题,是天气问题,可是我没对付你呀,你别多心……”
在胡向前看来,紧急迫降不只是直升飞机问题,还是队员心理问题,他嘱咐芳心:“抽空给队员讲讲防冰冻常识……”
芳心说:“你现在才知道联冰冻有意义了吧,以前我通知你预防冰冻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知道高原厉害了吧……”
胡向前说:“现在知道了冰冻是厉害,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冰冻对象,可是防不胜防啊……”芳心说:“不是防不胜防,是你平时不注意如果注意到了就不能发生这种事,看来你平时就是要加强学习否则是不行的……”
不论芳心说什么,胡向前静心静气倾听着,他知道这是芳心对自己好,他对芳心说:“谢谢你提醒我,返回后我送你花……”芳心开心地问:“送我什么花?”胡向前说:“送你一百朵玫瑰花如何?”芳心说:“一朵玫瑰就够了……”
胡向前说:“人家送玫瑰一送就是九百九十九朵,我送不了那样多只能送出九十九朵加一朵了……”芳心说:“一朵象征永久……”胡向前说:“我不,我一定要送你一百朵鲜艳夺目的玫瑰花……”胡向前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芳心了……
可是芳心仍钻牛角尖,她埋怨着:“我说送一朵足够了你真不明白呀,一朵象征永久多了失去意义了……”胡向前毫不迟疑地表态:“不,我一定送你一百朵,我要让所有人看一看我这一百朵玫瑰的意义……”芳心恼火地斥责:“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