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羽看着令牌,自然知道他的人被抓了,没的话说,挑了挑眉,看向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眼神却是瞟向帘后的流苏。
梁冀这时站了出来,猖狂的笑道:“东王相救轩辕晟,自可以用其他方法,为何决议劫囚呢?”
严书羽反唇相讥,意有所指道:“那是因为有人一定要置他与死地,轩辕晟三朝元老,上有对社稷之功,下不负君臣之意,断然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只是不知道梁司马对轩辕一案有何高见。”
梁冀闻言,大摇大摆的站出来,手里拿着伪造的轩辕家罪证,出生询问道。
“大理寺卿通敌卖国是何等罪状?”
大理寺卿永远都是那般,面无表情,言语生冷:“按律当斩。”
严书羽冷笑一声,头都懒得回,直接说道:“我看此案疑点颇多,定论尚早,更何况轩辕一家受先帝大恩,有免死铁卷,纵然是当今圣上也无权杀他。”
站在严书羽这边的大臣全部都站了出来:“臣附议。”
“臣附议。”
一声接着一声,都是同一个意思。
梁冀脸色铁青,拳头紧攥,冷笑一声:“那东王殿下对于劫囚一事如何解释,我朝律法严苛,殿下至少要给个说法。”
严书羽淡淡一笑:“轩辕一家有免死铁卷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场面一阵僵持,气氛降到冰点,两方人马更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
在帘后的流苏听的一阵头疼:“够了,命大理寺卿全权重新彻查此案。”
“遵命。”
流苏话一出,朝堂上有人欢喜有人忧,大殿上也没有人在说话,此时内侍站了出来,大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家左右看看,各自闭嘴不答,流苏站起身来,无话,直接便走了。
待皇上和流苏离去,大臣们这才退下。
才一到门口,宫女便来传话,说苏梓辛已经等候多时。
流苏挑眉,一番思索:“将她请来御书房吧。”
苏梓辛得知消息后,皱眉,但还是跟了上去,流苏此时早就已经到了。
三年不见,苏梓辛还是挺好奇流苏成长到如此模样,此时真正的看到了,震撼还是挺大的。
只见流苏一声暗红色镶金朝服,眉目特意用黛特意的描过,整个人看起来凌厉无比。
“流苏公主。”苏梓辛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
流苏这才假装听见,连忙抬起头来:“原来是辛儿姐姐,快坐啊,我们姐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说着已经来拉苏梓辛的手了。
苏梓辛淡笑:“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辛儿姐姐竟会取笑我,变什么了,我依旧是你的流苏啊。”流苏故作娇羞的样子。
只是此时非彼时,有些东西早就变了,苏梓辛只是不说罢了。
“嗯,那就好。”苏梓辛淡淡的说道,眉目间一丝抽绪挂在脸上。
流苏怎么会看不懂,于是问道:“辛儿姐姐这是怎么了,这是苦恼什么?”
“我只是在想轩辕老臣的事情,不知妹妹对此事的看法是?”
流苏闻言苦笑一声,并没有看苏梓辛的表情,无奈的说道:“辛儿姐姐,人在江湖生不由己,这朝堂上我不过是垂帘听政的公主,有什么事都不是我能一手裁决的啊。”
苏梓辛瞳孔缩了缩,点头,现已知道流苏的态度,只得转移话题:“咦、你头上这珠花甚是华美,我记得你从前最不喜这些金玉之物,如今怎么……”
流苏转过身来,似是很爱惜的拂了拂袖,对苏梓辛说道:“姐姐,从前不喜,那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末支的公主,穿上如此华服自是不匹配,便是不喜欢也要喜欢。”
苏梓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了,妹妹如今地位水涨船高,衣衫自然也就不似从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几轮交锋,苏梓辛索然无味,站起身来:“我看流苏公主此时正忙,就不打扰了,我去后宫给太后守灵去了,你也是太后一手带大,她最是心疼你了,可要注意身子,要是不小心累坏了,太后的在天之灵也难以安生。”
流苏淡漠点头:“姐姐好走,恕不远送。”
苏梓辛御书房中出来,正好遇到梁司马,本欲绕过,岂料被拦住去路。
“心怡公主,也是好大的能为,在下真是小看了。”
苏梓辛面无表情,理都不想理这个虚伪的人:“梁司马过誉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吧。”
梁司马面色一僵,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很是恼怒,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苏梓辛继续前行,却发现,严书羽正站在去慈宁宫必经之道上,看样子是等候多时。
“书羽,你怎么在这里?”此时苏梓辛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严书羽好似在思考见到苏梓辛没来由的说了一句:“皇上不对!”
“你说什么?”苏梓辛大惑不解,什么皇上不对?
“今日我上朝堂,发现皇上目光呆滞,动作迟缓,这与常人不符。”严书羽眉头紧皱,越想这件事越觉得蹊跷。
苏梓辛沉默,她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是猛地想不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苏梓辛问道。
严书羽摇头,他现在还不知道,只是疑惑,具体情况要等明日再次上朝的时候才能知道。
“罢了,我们先去给太后守灵吧。”
苏梓辛点头,两人齐步来到慈宁宫,慈宁宫整个挂满了白绫,微风佛过,带着点点凄凉。
来到灵堂,两旁正三品的夫人几乎全部在哪里,每个人面上都有泪水,哭哭啼啼,苏梓辛瞬间便红了脸庞
一旁的宫女递来两柱香,分别给了苏梓辛和严书羽,这个宫人便是太后身边的陪侍,今日一见,竟然萧条了不少,想来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本是很正常的一撇,苏梓辛的瞳孔却猛然一缩,手上的香更是一抖。
严书羽察觉到了端倪,连忙看向苏梓辛,并没有说话,待香插好,严书羽和苏梓辛在一旁跪了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
“辛儿,刚才你……”严书羽着急的问道,
苏梓辛抬手,示意严书羽也不要说话:“太后身边的那个宫女,我想见她。”
“嗯?”严书羽不解,不是只是片刻又点头:“稍等,一会儿你便能见到了。”
严书羽说完便离去,片刻便走了回来,而随之苏梓辛便看见刚才递香的那个宫女往灵堂外走来。
苏梓辛很是意外,但还是跟着走了上去,身后跟着严书羽。
“东王妃请问有什么事情?”宫女见到苏梓辛也不例外,俯身轻声询问到。
“有件事想和你确认一下,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梓辛严肃的说道。
刚才她想不起来的事情,也许能在这个宫女身上确定。
宫女面色迟疑,毕竟宫内最近都传出东王意图不轨什么的,虽然太后生前对她们宠爱有加,但到底现在太后已经不在了,世界上最会变的东西便是人心。
苏梓辛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块儿,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谈话,没有任何人知道,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利。”
宫女这才放下心来,客套的说道:“东王妃过滤了,奴婢只是害怕隔墙有耳。”
苏梓辛笑笑:“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就是了。”真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说起话来一点把柄都让人抓不到。
“太后临终前对我说的话,我想你也听见了,但是后面有几句话,我并没有听的多清楚,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是太后身边的侍女,我相信你是绝对知道的。”苏梓辛故意一口一个太后,其意味不言而喻。
宫女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点头,大概也许是因为她相信苏梓辛的为人吧。
“太后之前说,现在的皇帝被人下了*,对吗?”苏梓辛小声问道,当时情况复杂,太后声音模糊不清,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
“这……”宫女的身子颤了颤,很是为难的表情。
她不是不相信苏梓辛,只是目前流苏公主执政,流苏公主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单纯的小公主了,要是她说了什么,被传出去了,只怕是性命难保了。
严书羽此时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苏梓辛要这般神秘了,这是为了证实他心中的疑惑,见宫女不说话,顿时站了出去,厉声说道。
“还不快说,要是稍有耽搁就真的是你亡命之时,你以为太后的贴身侍女她们会放过?”
宫女被严书羽一吓连忙跪下:“奴婢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刚才东王妃问的确实是真,小皇帝现在只怕已经中毒甚深,时日不久了。”
苏梓辛得到了答案,连忙将宫女给扶了起来,这丫头也是尽忠尽职,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好:“没事,别怕,只是现在前朝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我们发现了皇帝的不对劲,这才像你确定一番,并没有别的意思,东王也只不过着急而已。”
宫女含泪点头,只道严书羽发起火来真吓人,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都招架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