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按照历史的记载,高家只在高升泰时做了两年皇帝,都没得到善终,临死叮嘱后辈还位与段氏。“李恒方接着说。
“是的!这高方其实不懂天机。这对联在暗示他家将来可能权倾朝野,但要窃取政权,那绝对不可能长久!”无极道长说,“通过历史记载我们可以查到一些脉络,不过现在有一个细节,你要不要看看呢?”
“段思平要在元宵节里应战杨超魂魄是吧,这绝对不能错过的哟!”李恒方的眼睛里闪出光来。
到两天后的洱海上面去,对于无极道人来说不过就是念念咒语的事而已。
这一道一俗两个千年之后的人到了洱海边时,南诏东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来得最多的是自崇圣寺的僧众。惠源法师,妙慧神尼也到了。
智道和尚把他颈子上的念珠缓缓地转动着,李恒方知道,这个从前的帝王希望杨超不要出现,以免三魂遭受永远寂灭的结局。
天上的月亮和水中的月亮都在向西移动着。洱海中偶尔有一个飞鱼越出,又泼辣一声落入水里,仿佛是在窥探段思平到了没有一般。
渐渐月到中天,段思平才缓缓从东门走出,身后跟着相国董伽罗,岳侯高方,还有他的弟弟段思平。
正宫高山落雪也满脸担心跟着。
离他们较远一些,李小岩,董青青领一群宫廷侍卫跟在了后面。
“杨超!你的头魂被几个妃子拘走,正在地府里纠缠着与人家打官司;你的足魂也离开了身子,踏上了故祖居住的土地;你不过就是那不死的心魂在控制着七魄而已了,要知道七七四十九日三魂不再聚首,你就要永远失去重生为人的希望,坠入六畜道中,何苦来着呀!”段思平对着平静的洱海高声喊,
“杨超!别再出现了呀!”智道和尚的声音仿佛是在哭。
“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惠源法师,妙慧神尼把地藏菩萨的超度心咒不停地念。
然而,还是有一个凄厉的声音接住了段思平的叫喊:“段思平,也来也-----”
声音让人瘆得慌,仿佛声音上带有好多锯齿。
靠近洱海东岸那一边的金梭岛上,一团黑影旋转着往这边飘飘地轻飞。
仿佛谁在用上百斤的石头在水面打着水漂,黑影下面,洱海的水面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旋涡,浪头白花花翻卷,冲击着西岸,拍拍地响,越响越大,越响越急,仿佛那些波涛就要涌上岸来,把整个紫城全部淹没一般、
“我来也----”穿着一身白衣的段思平叫了一声,燕子三抄水向着黑影飞了过去,影子轻灵得像一只白鹤,不,那向前的速度还是赛过了白鹤,简直就是一团白光。
白光和黑影立即开始在明月镀亮的洱海上缠斗,追逐。
还是智道和尚使的无情剑招。不过杨超的魂魄握的不是剑,是两股黑色的邪气。
还是空手搏击智道和尚时的那双手,不过他一出招,夜气里就会闪现出不同颜色的光来。
在崇圣寺是与人斗,段思平是出招见人性;在这个时候是与鬼争斗,段思平是神气夺鬼魄。
李恒方看见段思平右手半握成拳状,左手则是弯曲四指,伸直小指,那些在夜里闪烁着光耀的力道,就是从左手的小指里发出的。
那些光耀有时是一团金光闪烁,有时是一线银丝缭绕,与杨超那一味的黑气搅和,碰撞,忽来忽去,忽隐忽现。
“对了,段思平使出的是少泽剑,力道出自于手太阳小肠经。”无极道人悄悄告诉李恒方说。
李恒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其实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也不眨。
“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慧源和妙慧的地藏咒一直在小声地念着。
高山落雪说不出话,心却在扑通扑通擂响了鼓。
两股黑黑的杀气越来越大了,月光下面出现了一片黑云,洱海上面渐渐黑咕隆咚,模糊不清。
“杨超使出了一招反背无情!”这时无极道人又说话了。
“翻倍无情?”李恒方心里在思索。
只见段思平在水面踩着凌波步,继续与杨超周旋着。他右手的小指里射出一道赤色的光团,那光团如同一只火鸟,轻灵迅速,扶摇直上。
光团到了黑云上面便突然炸响。
洱海上空一下子云开雾散,天上,水里,那面铜锣亮亮堂堂。
杨超接着又变了招。他把左手里的黑气挥成了一面铁色的盾牌,右手却在盾牌的掩护下偷偷出击,直击段思平前胸。
“这招叫做当面无情!”
无极道人的话音未落,段思平的剑招又变,只见他竖起右手大拇指,仿佛是在夸奖杨超的魂魄一般。拇指中间一团蓝光忽然射出,直击杨超那面恶鬼弄成的盾。
旋转着的盾牌突然破碎。杨超的魂魄哎哟一声,一条长长的舌头在黑影中伸出,像一根狺狺伸缩着的蛇信子。
“段思平这次使出的是少商剑,出自手太阴肺经!”无极道人说,“看来杨超中剑了,段思平无奈,还是决定了要让那个不听劝告的魔鬼寂灭!”
段思平果然连续出了几剑。
从段思平的手指,射出的是黄,青的,紫的光束。天空雷霆怒响,洱海水柱冲天。
对岸的金梭岛在浪里求救,一次次地遭受灭顶。
“右手食指,大肠经商阳剑!”
“右手中指,手厥阴包经中冲剑!”
“右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冲关键!”
无极道人解说着,李恒方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叫六脉神剑哟!”
李恒方的话没有说完,洱海的水面惊雷炸响,杨超的魂魄灰飞烟灭。
段思平踩着变得平静了的波浪过来,向智道和尚行礼表示抱歉。
“不关我皇的事,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智道流着眼泪说。
“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廷的那些侍卫纷纷跪倒。
“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翁哈哈哈,温三摩地梭哈......”慧源、妙慧还在不停地念咒。
高山落雪最先过来,抱着段思平的手臂,嘤嘤地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董伽罗相国过来了。用臣下对君主的礼节对段思平抱拳表示祝贺。
“明天我要到善阐上任了,最放心不了的是朝廷现在面对的局势。现在北方的大唐分成了好几个小国,我担心会对我们大理不利呀!该补充飞头的力量了,就让高崖也加入这股力量中吧。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细作、探子,而这些细作,探子。最好是自己人才更放心!”高老爷子最后才到,他站在段思平之前悄声地,亲密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