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林光头解了蛤蟆蛊毒,他一直心存感恩,于是探听到玄虚道士要鲜于仲通和张虔陀他们通过杨国忠上奏朝廷,准备对南诏下手要派兵讨伐之后来向我汇报,”罗蒙说,“玄虚要刘一刀扮着彝人领兵进入巍山来杀掉林光头,目的就是要嫁祸南诏,说南诏杀害姚州将领。好在林光头遇险的地方离巍山不过十里,我的耳朵听到了他的呼救,于是破了玄虚的‘五鬼迷途’之术,救了林光头,还用‘蛇缠阵’捆住了刘一刀,叫林光头把他押到巍山来!”
罗蒙说到这里,把脸转向了林光头:“你呀!看来我得改变你现在这个模样了,要不然你这个赖利头,也难怪苏诺小姐一见到就会恨从心头起!”
“神仙救我,老神仙救我!”林光头磕头如捣蒜。
“神仙饶我,老神仙饶了我!”刘一刀的身子被藤条绑着,也学着林光头的样子,不住地磕头。
“来人啊!”罗蒙喊了一声,
见有人进来了,就拉起了林光头,看着进来的人说:“去,带他到我的洁净泉洗洗!”
“走吧!”来人对林光头说,“你很幸运哟,可以到大叔的洁净泉一洗!”
林光头出去了,刘一刀依然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着响头。
“你呀,若不是我的蛇蛊进入你的体内后,看到你的内心还有救,还没有完全坏死,我也不会让林光头把你提上悬崖来,”罗蒙对刘一刀说,“现在我倒是可以救你,不过你得接受我给你洗心革面,而且你不是姚州兵马教头吗,还得答应身体好了后做我们南诏的教头,教我们南诏彝人刀法!”
“只要神仙饶了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那好!”罗蒙说着,就从贴身处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葫芦,扯去了葫芦口上的塞子,口中念念有词,手却在刘一刀头上比比划划。
刘一刀身上绑着的树藤自动断开,落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却渐渐僵直,口里渐渐没了气息,脸上的神态也凝固了。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看清了,那个刘一刀的魂魄华为一缕青烟,被葫芦口吸引着,飞进了葫芦当中。
罗蒙急忙把葫芦塞上时,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随林光头去洗浴的随从,另一个穿着官军的衣服,一头黑发只有寸把长的样子,满脸春风。
“林......林......”苏诺随岚看着刚刚进来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说话时舌头在打着卷。
“我就是林光头,向苏诺小姐赔罪了!”那个穿着官军衣服的人连连向苏诺随岚作揖。
林光头已经完全变了样,赖利头上长出了乌黑的头发,满脸春风。
他似乎又要跪下给罗蒙老爷子磕头,被对方用手势阻止了。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了,我收你为徒弟如何?”
“谢谢师父!”林光头纳头便拜!
“也不许叫我师父,就像南诏的所有人一样,都叫我大叔,我呀,和前任云南王皮罗阁做过兄弟,就成了南诏的大叔了!”罗蒙坐在椅子上,手臂一伸就会无限地延长,把林光头拉起:“以后我也不许人再叫你林光头了,就叫林光吧!学艺的规矩我回头再给你讲,现在你就与这个兄弟劳累一下!”
“大叔有事就尽管吩咐!”林光激动地说。
“你们把这个刘教头也带到洁净泉去,我要亲自给他洗洗!”
两人过来拉那个呆呆傻傻地跪在地上的刘一刀。
“别忙!”罗蒙老爷子止住了,“这个刘教头有一套好刀法,也答应教我们彝人了,我可要里里外外都给他洗刷周到的哟!”
“大叔真要亲自动手?”林光不解。
“是的,”罗蒙说着话,在贴身的地方取出一把尖刀叼在了嘴上,伸手一用力就把刘一刀的左胳膊卸下,再把右胳膊卸下!
“这个----”林光大惊。
李恒方心里都砰砰地响了起来。
“大叔不会要刘一刀命的,我们这里,哪个的身体里有了毛病,罗蒙大叔也会用这种方法给人治病!”林光的同伴说,“不过就是看上去有些恐怖罢了!”
林光安下心时,罗蒙又卸下了刘一刀的两条腿,接着割下了刘一刀脑袋,还撕拉一声,在刘一刀的肚腹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刘一刀的肚腹里没有流血,只见黑的,白的,紫的一股脑儿在腹腔中蠕动。
或扛或抱,林光和他的同伴小心翼翼地把刘一刀的肢体搬出。
“大叔要亲自为刘一刀洗刷,那我们的会怎么办呀”阁罗凤这时着急了起来。
“哦,我是你父亲皮罗阁时期的老臣,现在已是山野中人了,何况你的文臣武将都已具备,我再插手,就会束缚了大家的手脚,有什么事你就只管放开手脚干啊!”罗蒙说,“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现在的大唐靠不住,万不得己当然要与吐蕃抱团,只是吐蕃也不能长久依靠哟!”
“那大叔您----”阁罗凤有些着急!”
“南诏的新时代已经到了,巍山也不宜用于作为南诏的中心,以后你们到在点苍山下的紫城后要好自为之啊!”罗蒙说,“我的洁净泉洗涤完刘一刀就会停止流淌,过一个时辰后你们去哪里,把这个给刘一刀服下。他醒来后一定会对南诏尽心尽力的!”
罗蒙说完就把那个装着刘一刀魂魄的小葫芦摇了摇。小葫芦里边似乎有一粒药丸,橐橐槖地响。
他把葫芦往阁罗凤一扔,扬长而去!
“这几年大叔一直在用他的道让南诏成长着,”郑回举起了他手中的羊皮包裹,“我在想,这东西一定是罗蒙变着法子给我的!”
“对啊!”段俭魏也说,“我的这把银枪也一定是罗蒙大叔变着法子给我的!”
“是啊!罗蒙大叔今天还给我一个大将,那就是刘一刀,”阁罗凤想,“其实你们这一文一武,也是罗蒙大叔变着法子给了我!”
不过阁罗凤什么也没说。
屋子里安静下来。远处有一股泉流刷刷的冲击声,接着听到的是细微的流水声,淙淙铮铮,像一曲缠绵的歌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