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你能想到的事情,大多数都不会发生,所以有的时候“提前做好准备”这句话,真的有些说不出的不合理处。相对于柳暗花明来说,生活中更多出现的是突如其来,刚开始我们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是总的来说我们都会在不适应中慢慢适应,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我们不愿面对的事情,不会因为我们的不愿意而消失殆尽。我们都是生而为人,第一次,所以又有谁能有个几世的经验,不都是在摸索中不断的摸爬滚打,不过想想,这样才算得上有趣。
真正踏上148的交通壕后才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
“四哥,这次任务比想象的还困难。”走在后面的新杰用钢盔碰触着前面背着火箭弹的老四。
“可不是吗,新杰你可要踩稳了,这交通壕的黄泥可是很滑。”
“放心吧,四哥,你当心点。”
两个人相互鼓励着前进,紧跟新杰身后的是大庆,这个大庆一路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要不是他的钢盔不时的碰触到新杰的火箭弹,新杰都以为自己身后没人了。
老张走在最前面,和148的向导起着重要的带头作用,其实在这个天气,乌漆墨黑的谁又能看见谁的身影,全都是凭借感觉在摸索。
三排的战士们有节奏的行进着,忽然间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四哥,你怎么不往前走了?”老四的忽然停止让新杰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前面的战士都停住了。”虽然前面漆黑一片,老四还是习惯性的往前张望,希望尽量能看清楚些情况。
跟着新杰后面的大庆本想着也问一句,听到老四和新杰的对话后就乖乖的原地等待。
果然停下来就是有情况的,不一会就在黑漆漆的最前方传来了老张的指令声。
“三排的战士们注意了,前方打的很激烈,估计你们心里也都有点数了,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进入100米生死线了,在这一百米的生死线里,我们时刻都会成为敌方的活靶子,而且地方会每隔五分钟就打三颗信号弹,信号弹持续照亮的时间长达三十多秒,所以一会一定要注意隐蔽,听我的命令行事。”
黑漆漆的夜里,虽然看不强老张的表情,但是老张的命令却是置地有声的存在。
“四哥,你听清楚老张说的了吗?”
“听清楚了,看现在的地形,再加上老张的话,还有现在炮声传来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要前进的地方直接就在敌方的枪口处,三个方位都是敌人的高地,交叉火力,看来这一百米不好冲呀!”
“四哥,你别吓我。”
“我吓你干什么,所以你会你小子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在黑夜的笼罩下好像所有的话都会自动镀上一层神秘感,在这样的氛围下,新杰对老四所讲的话深信不疑,也就对即将到来的100米生死线更加的提心吊胆。
事情都是有了忌惮之后才会匪夷所思,既然要想完成去148高地送火箭弹的任务必须通过这100米生死线,那也就只能在尽量的放平心态的状况下,尽量的避免危险的发生。
当老张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后,三排的战士们便开始踏入100米生死线的区域。
虽然每个战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前进的速度可是容不得一丝的马虎。就在三排的战士前进了有二十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敌方的三枚信号弹腾空飞起,也就是在同一时间,三排战士的队伍中有东西突然闪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在漆黑的夜里就已经很明显,更别说是现在敌方的信号弹都发了出来。
“全部卧倒”老张瞬间下达指令。
“各班班长,快去看看谁的头盔反光。”这句话老张完全是用吼的。
这个事件有多严重,只有真正当过兵的人才会知道,因为三排所处的方位是在敌军的炮口下,这一点点光如果被敌军成功捕捉的话,那么用不了一分钟,敌人的炮弹就该飞过来了,后果就是整个三排全军覆没。
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各班班长飞快的排查,没有二十秒的时间就找到了反光体,就在老四和新杰的附近。
在九班长刘恒凶神恶煞的走来的时候,老四和新杰本能的害怕,因为一般班长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找他俩算账的时候,虽然知道这次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但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也就条件反射的害怕。
谁知,九班长径直略过老四和新杰,冲着新杰身后的大庆走了过去。
“你的钢盔怎么反光?”这句话九班长是吼出来的。
“我用清漆刷过一遍,怕钢盔生锈。”相对于九班长的吼声来说,大庆的声音也就真的只能一个人听到。
“你光要钢盔,不要命了?钢盔值钱还是命值钱?”
大庆被班长这么一说,瞬间低下了头,九班长刘恒立刻从交通壕里掏了两捧黄泥糊到了大庆的钢盔上,瞬间不反光了。
九班长也没有时间管被两捧黄泥殃及到的老四和新杰,立马往前方的张排长那汇报。
“四哥,你吃到泥了吗?”新杰边说边往外吐。
“吃到了,味道还真是不好。”说着老四也跟着吐了起来。
九班长跟张排长汇报完情况后,张排长张口就骂。
“沈大庆这小子,平时扣也就算了,真的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个完蛋玩意。”
后面老张骂的话就直接不能听了,反而这正好从侧面反映出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好在敌方的信号弹在三十秒后停止了,三排的战士们再一次被黑夜笼罩,被刚刚大庆的事情惊到的战士们,现在反而对黑夜的到来表示感激。
在黑夜的笼罩下,发生着一些事情,也有一些东西在悄悄的消失。
危险好像是过去了,也好像是被黑夜笼罩了起来,但表面上看确实是安全了,张排长在大约能判断安全的时候,再次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每一次的行军都是在和危险玩捉迷藏,战士们躲得好点了,危险就发现不了他们,战士们如果躲不过去了,那么就少不了一场硬碰硬的救赎。
是的人都会惧怕危险,但是不是每一个危险都能安全逃离的,我们谨小慎微的生活,危险也会时常来定期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