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穿林海——”伴随着唱腔响起,安岭才出现在观众面前的。但因为这个时代,所以安岭只得一路做着动作,走到话筒前一个“亮相”,然后才开始唱。
好在京剧的唱句之间,“过门”较长,安岭如果想要“表演”完全可以利用那些时间。而安岭在系上演出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表现的问题。
安岭自获得梦境加持,或自认为重生之后,就与梦境中的安岭有了较大的不同。梦境中的安岭,可以说样样通样样瘟,没几样绝活。这与梦境中安岭做啥事都凭兴趣,“过得去”即可的心态有关。哪怕他写文章,与编辑熟了后都会说,“能发否?能发的话,我就不改了……”
虽然那个梦魇年代,好多东西都被否定了,但惟有这几个京剧,后来还不时被人翻唱。原因在于,这几个京剧确实代表着某种实力或“脸面”的东西。其艺术魅力不因为某人倒台而消失。
所以,安岭在上面演唱时,坐在前两排的师大领导们,都不由点头。那个气质高贵、面无表情的冷面美人,也坐在这些领导身后,好像不时在给领导们介绍着什么。
当然,安岭此时没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如果看到了,他的人生经历会更丰富一些。所谓冷面,那要看谁。当在能够决定其人生命运的人面前时,再装冷面,不是找死啊。
“纤纤同学,这位唱打虎上山的,加入你们青年艺术团了吗?”一位领导略为回头,看着斜后排的冷面美女出声问道。
“鲁校长,我们正在争取呢。但是,这个安岭貌似骄傲得很。他提了一个条件,说要加入青年艺术团可以但只唱独唱,而且还不参加排练。鲁校长,你说咋会有如此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人呢?难道,他就不知道文艺演出是需要革命同志之间互相合作的么?”
这个叫余纤纤的高贵美女,没忘了给安岭上眼药。
“哦,年轻人有点本事就骄傲,这个不好!”这个姓鲁的校长说道。不过,说了这句话后也就回过头继续欣赏节目了。
作为副校级领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余纤纤话里的意思?他真要感兴趣的,不过是面前的美女而已。
而余纤纤作为一个学生,虽然来历不凡,但她又怎么会知道,上面有专门对大学生的工作政策,其中最大的不同,但是不能像过去那样,动不动抓辫子、扣帽子、打棍子了。
“啪啪啪……”安岭的表演结束,前所未有的掌声响了起来。或许,普通学生大多是听闹热的,但现场的人里,同样有一些内行,他们听出了门道。与那个单老师的感觉一样,安岭有这样的嗓子,又有这样的表演功力,不去专业演出团队实在太可惜了。
哪怕安岭再努力,再怎样发挥,这段《打虎上山》的演唱时间不过5分钟出头而已。
当然,安岭的演唱是成功的,今天也发挥得特别好,至少安岭自己是非常满意的。而且,他感觉到,他的嗓子有愈来愈好的可能。
当余音还在空旷的大厅里绕梁旋转时,啪啪啪啪……哗哗哗哗……从未有过的热烈掌声突然爆炒而起,一些激动的学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狂野地叫道:“杨子荣!杨子荣!杨子荣……”
本来已经向舞台后走去的安岭,听到观众如此热烈,只得再次回转到台前,向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这个孩子,很懂礼貌啊!”校领导那一排,师大校长唐怀真不由感叹道。
而唐校长的这个评论,正好被此前的鲁校长以及附近的人听见。当然那个余纤纤也听到了,只是有些愕然:这人不是很骄傲么,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安岭的演出虽然非常漂亮,或许是最漂亮的。但师范大学向来是人才济济,所以安岭掀起了高C之后之后,其他演出人员貌似也在超常发挥,让这台晚会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不错,不错,这是近年来质量最高的一台迎新晚会了!”校长唐怀真在节目演完后,对负责此次演出任务的校团长负责人说道。
演出确实不错,虽然后半段安岭演出完后便趁机离开了现场,但晚上宿舍的几个死党却兴奋莫名。
几个家伙调侃着安岭,说有外系的女同学在打听安岭是哪个班哪个宿舍的,平时长啥模样。
“不用他们打听,我明天在101宿舍的门上挂一张大照片,我看,老二刘广胜比较合适,你们觉得呢?”安岭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学习,但在宿舍里的他,却很乐意与大家一起和乐。
……
迎新晚会的后果还在发酵,但安岭一直牵挂着的事儿终于结束。次日为9月0日,而且是星期天,因为国庆放一点,所以连续有两天假。
早晨早早地起床,安岭给父母家人写了一封信,这是安岭给家人写的第二封信,他计划是每月一封,这个写信的频率算是不多不少。
写完信后,安岭去吃早饭,饭后便准备坐车到市中心去。昨天晚上安岭就问了同宿舍的几个家伙,说自己要去市中心龙南市邮政局,问大家有没有兴趣。
大家有兴趣啊,可是都要利用难得的假期睡懒觉,所以这几个家伙说他们会在十点过出发,然后去邮政局找安岭。
“看来,这睡懒觉的习惯,不是梦境后期的学生所独有的啊!”安岭有些感慨,梦境中的大学生,有的甚至几天都不下床,就窝在床上玩游戏。
感慨归感慨,安岭却不会就这种事情给啥友做啥思想工作。而且,像他们这样的,肯定不在少数。每个周末早晨安岭去食堂打饭时就有感觉。平时的早晨,可谓人山人海,但到了周末的早餐,基本不用排队。
“老六,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安岭回到宿舍,放好碗,背着书包正准备出门时,老三陈国兴却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拿着一张毛巾就进了卫生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