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的泪流的更凶。谢凤羽深吸一口气,连忙将两人一兽隐蔽在角落中,随后对龇崖兽投去信任的目光,现如今,可以相信的,也就只有这一只初次下山时结缘的魔兽,它不会有太多人类心思,相信龇崖兽一定会将妖儿他们平安送到皇城。
龇崖兽点了点头,蜷缩到角落里,身体遮住天妖和青茗的。
这时,攀登山崖已久的士兵刚刚探上头来,还未及反映,只觉眼前一暗,手间的重量一失,跌入山底。
谢凤羽临风站在洞口处,慢慢逼近又一个从边缘部分爬上来的士兵,只是,下一刻,另一股强劲的力道绑在了她的身体上。
“你是何人,在这山洞之内意欲何为!”问话之人是一队之首,同时也是少数的魔族人,有着土系特点,直接用藤蔓先绑了谢凤羽。
谢凤羽将脖子一梗,做出一副抵死不从的傻帽少年状:“你管俺!你们这些坏蛋,抓了俺哥哥才是意欲何为!”
“你哥哥?”队长微微惊异,牢房中只有上头送来的几个姿色不错的男子,哪来什么哥哥?还有,这个满口乡音的小子是从哪来的?别不是魔都的吧?
“哼!就是俺亲哥哥,你们抓了他,你们臭不要脸!”骂吧骂吧,狠狠骂,暗冥这个阴险男本来就是臭不要脸的家伙!
队长晕了会儿,虽然说上面人说此处要戒备格外森严,闲杂人等一旦闯入,便是格杀勿论,可是刚刚他用精神力试探过,这小子一点精神力也没有,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年,只不过长的到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被抓的人哪个是他哥哥。
“队长!这臭小子留不得!主上说来到此处的人,不论是人是鸟都得……咔嚓……”某个溜须拍马的人上前一步说道,末了,还用手在脖子前比了个姿势。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的意思是杀人灭口。队长有些迟疑,土系师的特点是单纯、热情,就比如说梅里凡那样的,对于说杀人就杀人这件事情队长老早就有些看法。
将脸一摆,推攘着身边的人一下,斥责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咔嚓,咔嚓!赶明个先把你咔嚓了!大部队还等着有任务呢,此事先放放,来人,将这不明来历的小子压入红房子内的牢房!等完成主上的大事后,本队再行禀告,且看主上如何处置!”
“是!”爬上来的几人立刻压着被捆成一团的谢凤羽,随后按照队长的说法迅速下崖。
就这样,谢凤羽也不必看龇崖兽用爪子画出的地形图,跟随着队长派出押送的人,被强制送到了队长口中的“红房子”内。
谢凤羽被队长另外派出的几名士兵押解着到了大牢内,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悄悄将路线记在心中,到了牢房内许久,她也无法从红房子的震惊中醒过神来。
红房子地处一处较为偏僻的山谷中,建的特别像是军事基地一般,任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其中安然逃出,更重要的是,所到之处均有战士把守,谢凤羽不敢贸然使用精神力探测,只是从他们各个精光直冒的眼睛中看出战士等级至少为中级。
红房子的等级层次非常分明,越往深处走,士兵的等级越高,然后接着是十步一个魔族人士,与战士搭配,防御措施绝无仅有的严谨,慎密。
“小子,看什么看!等到了牢房再好好和你的难兄相聚!告诉你,进了咱们这地方,可是没得出去的!”谢凤羽知道这个在身后推攘着他的人,名叫吴汉,也是刚刚主张杀戮给队长谄媚的那个男人。
吴汉因为被队长派遣押送眼前的臭小子,心中十分不痛快,好不容易能跟着大部队在山中转悠一圈,说不定顺便还能抓到了不得的魔兽,却没想到眼前的臭小子祸事,害的他临危受命,不得不返回红房子。
“为什么不能出去?俺又没犯啥事?”谢凤羽背着身子,装傻问道,两只眼睛故意装的很傻很天真。
“没犯啥事?管你犯鸡脖子的啥事,主上要砍你就砍你,想怎么砍怎么砍,瞧着没,咱这脚下的砖,那都是血染红的!这下你知道这为啥叫红房子了?”吴汉两眼一瞪,一吹胡须,无限自豪地挥舞着手中大刀,擦着尖儿从谢凤羽脑袋顶削过去。
“臭小子!算你躲的快!走走走,别磨蹭了!队长既然说了先不杀你,小爷也不能坏了规矩!”吴汉本事试探谢凤羽是否真的没有任何本事,这荒郊野岭的,他可不像自家队长傻乎乎的,才不信没有这鬼扯的臭小子!
丫的!拿姑娘的脑袋当试验品!还说躲的快!丫哪只狗眼看到姑娘躲了!谢凤羽心中愤骂着吴汉,身体却装作被吴汉的话和刀吓到的样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有点狼狈,不过,落在吴汉的眼睛中,正巧让他误以为谢凤羽就是个白目少年。
手绑着被扔进大牢,谢凤羽暗自鼓励自己,姑娘你忍的可真好啊!
“就在这老实呆着!”吴汉单手一使力,将谢凤羽推进了一间狭小的牢房,同时还不忘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我说小六子,咱们这牢房装了几个活死人了,这牢房开着不要饭钱啊,不要人看着呀,还有,我就说西边牢房那里,到底是有多少个人?怎么安排了那样多的战士,竟然连大陆数一数二的第一战士都在这儿……”吴汉边走边像身边的人唏嘘不断,一字一句恰巧落进谢凤羽的耳朵里。
西边牢房?微微觉得的疑惑,谢凤羽从牢房中站起身,这个叫吴汉的怎么像是给她指路似的?摇了摇头,先不想这些,还是想好该如何救蓝发他们。
至从进红房子时,她一直留意方向,如果没算错,此刻所在的牢房应该是东,如此算下来,西边就在相反的一面?
想到此处,谢凤羽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方向,却只见有一条长长的地道,未见任何声息。
伸出手握在了牢房栏杆上,入手冰凉,只是普通的铁栏,并未加持别的东西,看来那些人通过吴汉的试探之后,对她毫无防备之心,这是个好机会。谢凤羽准备伺机而动,最快两天后,她就可以摸清这里的一切。
想到这里,谢凤羽返身到牢房内稻草上盘腿坐下,紧接着开始大喊大叫。
“来人呐,俺要见俺哥哥,俺要见俺哥哥啦……”
囧,这绝对是谢凤羽第一次非常符合身份的哭闹,只不过场地有点不太好,喊了许久,直至嗓子有些干燥难受的时候,牢房外才悉悉索索的传来脚步声。
“来人,俺要见哥哥,要见哥哥要见哥哥……”谢凤羽明显听到开锁的声音,以及走近的脚步身,心中一沉,顿时装作不知,加大了哭喊的力度。
良久,直至谢凤羽哭的累极,才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疑惑不解的声音。
“你是……”
熟悉的声音,夹着陌生的味道,声音能够让人记住很多东西,包括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谢凤羽缓缓坐起身,还用袖子擦着脸上流着的泪水,随后若无其事地望向来人。
来人是一名战士,此刻这名战士正巴拉着脸,一张脸像是从油锅里过了一遍捞了出来,赤膊的上身,显示着对方刚刚似乎在练习对打,同样的那双像是在血水中浸泡的眼睛,迷惑地盯住了谢凤羽的身影。
“小鱼儿?”战士似乎认出了谢凤羽的样子,伸出手就要抓。
小鱼儿?这是什么鬼称呼?谢凤羽嘀咕一声,抹了抹泪,继续装无辜,“你可以帮俺找哥哥吗?”
战士眨了眨眼睛,似乎眨去一抹不可思议,甚至抬起粗糙的手揉了揉眼睛,随后,他有些激动,甚至有些颤抖,慢慢地跪了下来,“小鱼儿,是我,我是黑子,我们以前在大房子里一起玩跳砖,你、你忘了?”双唇颤抖,目色惊喜,谢凤羽迷糊了一下,继而心中一惊,莫非这人是和原主有关系的人?
是直接接触过原主的人?可是这个黑汉子,到底是谁呢?
“黑子?”谢凤羽接过话来,仔细咂摸,看在黑汉子的眼中就是一副极力回忆的样子。
“对对对,是黑子,黑子大哥,黑大哥,黑哥哥!”黑汉字言情激动,欣喜如狂,甚至留下了几滴眼泪。
如果是以前,碰到一个体格健壮,上半身裹露,皮肤黝黑,牙齿洁白,样貌有点吓人又有点普通的男人,谢凤羽一定会骂他是变态, 若是这如此变态的男人还边用黑手擦眼泪,边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她一定会一脚踹开对方,然后用催眠术,让这家伙自寻死路去!
可是对眼前的人,谢凤羽却觉得很怪异,甚至探出了手,摸了摸黑子头上卷卷的短发,像是一头刚被火烧过的黑毛狗,对方马上用极为幸福的目光望着她。
“你说你叫黑子,是我大哥?”苍天,她不会是黑子的妹妹吧?或者说,黑子就是她那寻找十八年的亲哥哥?哦,不,是半年,她也才找了半年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