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守着的人正是离而复返的纳介子一行人,只是这次带队的人却不是纳介子,而是一个女人。
至于平智真人,被纳介子五花大绑抗在了肩上。
为首的女人看到苍术的表情,咧嘴一笑,微眯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亮:"曾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苍术听到女人说了话,似是再也坚持不住,双腿跌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
几日后。
偏僻的天虚观中,今日却热闹非凡。小小的屋子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而八仙桌的周围挤满了人。除了长驻天虚观的正清道长和纳介子,还有任珊,甚至连火麒麟、冯婷婷、梁上君都在。而在一旁端坐者一男一女,样子似乎与逝去的谭夫,谭母格外相似......
此时这几人,正在这里为了一件事,吵闹不休。
而在十米开外的厢房里,却安静的可怕。
躺在床上的苍术早就已经醒了,可他却不想睁眼,除了伤感被九天玄女全部偷走的神力外,另一个原因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那个人。
然而,就算他如何向躲避,对方却不肯放过他。
"喂,醒了就别在装睡了,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这话,苍术只得讪讪的睁开了眼,正好撞进一对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去。这眼,他自然不陌生,可如今这双眼的主人,看他的眼神却让他有几分陌生。
"你那是什么眼神?"
似乎是对苍术一直盯着她不满,谭佳佳瞪了他一眼。
苍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曾经试想过谭佳佳的反应,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谭佳佳对他居然是这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苍术垂下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嗯?"谭佳佳愣了一会。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要怪你自己了,好端端的非要扯什么游戏测试的谎言,我一出来就发现了。"
"没错,这件事还得多亏了本大人。"
突然,一个白溜溜圆滚滚的东西窜了出来,还抱着一块大西瓜,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好啊,东方的魔王,我是新晋西方魔王西卡,多多指教啊。"说完,西卡便一溜烟跑了。
苍术一听对方自报了身份,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越发惨白。
而谭佳佳在一旁整理,一边絮絮叨叨的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本来我还没有发现的,但是西卡突然跟着我一起从时空隧道里面出来后,我便突然理解了。而时空隧道的洞口正好在天虚观附近,我一露面,正好看到你在围攻天虚观,我便躲了起来,打开了梓童留给我的锦囊......"
听到梓童的名字,苍术愣了愣,转念想到任珊都出来了,那男人能逃出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于是我便想将计就计,想弄清楚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锦囊里面刚好有一个替身,我就让那替身代替我回到了你的身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不过,我见到了芸娘,她说让你别在记挂她了,同时她能让你原谅她犯下的错。"
芸娘正是谭佳佳在时空隧道里面遇到的老婆婆游魂,正是遇到了她,谭佳佳才大概猜出了苍术的目的,还设计戏耍了他。
"箬定飞也是你找来的吗?"
"是神女殿下托给我的,我原本是想捉弄下你,给你一个教训的,没想到她居然这样狠,出手就要了你的命。"
感觉谭佳佳的神情有些低落,苍术闭了眼,轻声说道:"对不起,那晚的事我也是权宜之计,等到我的心结打开,自然会让你的魂魄归位的。"
谭佳佳一顿:"为什么要道歉,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气,而且我就算要气也是气你联合平智真人那个臭道士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事吧。"
"抱歉。"
苍术心中实在有些五味杂陈,他在这世上待了太久,相同的日子过久了,便觉得无聊,所以,才和平智真人串通了,来戏弄一下这个小妮子。
可没想到,这原本是个简简单单的玩笑,他却将自己的心丢了。
苍术偷偷拿眼看她,只见她正端坐在那里练习符咒,就好像几个月前一样。
也许是美人撩人,又或者是两人所处空间的温度越来越高,苍术突然福临心至,觉得她并没有生气。
毕竟,她一向如此,小事小心眼,大事从不含糊。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可以试试,毕竟他一向不是个舍得委屈自己的人:
"佳佳,我们......还能再开始吗?"
"哐当。"
回应他的是杯子落到地上的声音,随后,屋内的那人匆忙的跑了出去。
是在害羞吗?那就好,至少比无动于衷的好。
苍术心想,想了半日,终抵不过神力被抽的倦惫感,昏死了过去。
.....
苍术自那日昏睡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他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外出,便一直等着谭佳佳来找他。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谭佳佳晋升为终南山掌权人的消息。
来传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不对盘的冯婷婷。
"不可能。"苍术铁青着脸。
欣赏着他的表情,冯婷婷满意的笑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知道阿佳哦不,应该是尊者她用什么来驱使了替身跟你作伴吗?"
苍术不语,脸却黑得如同墨汁,难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为了不让你这个魔王发现,尊者可是花了一番心思,她把自己的魂魄分离了一部分。你可知道,那魂魄是什么吗?"
冯婷婷不待他回答,自顾自的端起了一旁的水果吃了起来。
"她用的,是对你的情义,她把自己的七情六欲从魂魄中分离了出来,而你亲手扼杀了她对你的爱。现在的尊者真正的做到了无情无欲,胸中怀天下而无小爱。"
苍术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压下了喉头的甜腥。
怪不得,那天始终感觉怪怪的。现在倒想起来了,那天她称呼面前这个女人,叫的是"神女殿下"。如今她是真的生气了,气到把自己的魂魄拆分个稀巴烂也不愿再想起他们之间的情义了。
好狠心的人,在明知道自己动心后,竟然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