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您说这么多也没用,我们还是快去准备吧。"瑞克西说着,猛地站了起来。
而谭佳佳却被吓了一跳,因为她这时才看到,此时的瑞克西腹部位置已被人开膛剖肚。
粉色的肉翻在外面,肋骨也被切断,五脏六腑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在其中。走动间,血如潮涌。
感觉差一把孜然就能烤了。
为了停止自己歪曲的注意力,再加上血肉模糊的视觉冲击力太大
,谭佳佳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跟在了瑞克西的后头。
但好奇心还是让她问了一句:
"这么重的伤,你不叫你哥哥来帮忙吗?就我们两人?"
瑞克西头也不回的说道:"没事的,本来应该找个地方疗伤的,但那样时间就来不及了。至于西卡那小子,我压根没指望过他。"
静默一刻后,谭佳佳突然开口说道:"瑞克西,你果然还是很担心莎雅娜塔。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是这么拼命。"
"呵呵。"瑞克西却突然笑了。"小姐,你不要太想当然了,我们魔族一向不做无利之事。我之所以会想要挽救莎雅娜塔,完全是因为她对我还有用。"
谭佳佳闻言,垂下眼帘轻声道:"是吗?"
"没错,所以,不要把我们跟你们这种下等生物相提并论。"
谭佳佳脚步一顿,而前面的瑞克西还在大谈特谈魔族的高贵之处,完全没有顾及到对方已经铁青的脸色。
"好吧,既然你这么厉害,想必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救出她来吧。那我走了,拜拜!"
等到瑞克西意识到对方语气中的火药味时,谭佳佳已经调了头,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越走越远,不甘心的叫道:"别走啊,我们还需要你的火才能困住大主教。"
"哦?是吗?"
见对方果然停了下来,瑞克西连忙点头如捣蒜。
然而他还没高兴的太久,就见到那个女人朝他扔了一团火焰过来,还丢下一句:"那我送你一点好了。"
瑞克西躲闪不及,被火光把尾巴撩了。
......
是夜。
地牢。
莎雅娜塔独自一人静坐在牢狱之中,只是这个环境明显要比之前见到的要好很多。在经历了恐吓事件之后,大主教派人彻底清理了一件牢房,这才将莎雅娜塔重新关了进去。
自那时以后,莎雅娜塔便保持着端庄的坐姿,一直到现在,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正是大主教为了避免她再次乱来而给她下的某种禁制。
而对于牢中的狱卒来说,这样的莎雅娜塔无疑让他们安心不少。
等到夜间巡逻之后,狱卒们取走了挂在她那里的一盏灯,莎雅娜塔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有那一双独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暗的光芒来。
不久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莎雅娜塔突然发出了声音。
"公主,您没事吧。"
一个男人应道。"我过来看看您,那个该死的,在这附近设下了禁制,我的小宝贝们都没法来。只能再委屈您一段时间了。"
面对这人的关心,莎雅娜塔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事。"
而那人却突然开始吐槽起周围的环境来:"啧啧啧....瞧瞧这地方,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请您再忍耐一下吧,我一定会将您救出去的。"
"没关系,我在哪里都可以的。"莎雅娜塔轻轻说。"我让你做的事的怎么样了。"
"那个吗....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将东西交给那个女法师了。不过,我实在是好奇那究竟是什么宝物,那个女人得到它后,竟然可以将西卡吓成那副德行。嘻嘻嘻嘻。"
莎雅娜塔闭着眼,不再说话,似乎是在假寐。那个说话的男人在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也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到莎雅娜塔再次睁开眼,便瞧见了立在铁窗外的大主教。
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眉头紧锁,仿佛笼罩着一团化不开的哀愁。这倒是他很少露出的表情,但莎雅娜塔毫不在意,因为她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如同平常一般跟对面之人打了招呼:
"晚上好,大主教。您居然来探望我,真是令人感动。不过很可惜,我这里已经拿不出什么招待你的好东西。"
她的语气很轻松,仿佛自己身处之地不是监狱。
面对莎雅娜塔的冷嘲热讽,大主教置若未闻,伸手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为什么?你刚刚是睡着了吗?"
他的脚步很重,如同他的脸色。
莎雅娜塔掩嘴一笑:"大主教您那是什么表情,您已经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难不成,就连我睡觉的权利你也要夺走吗?"
说道这里,莎雅娜塔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吃吃的笑了起来:"不会吧,难道大主教您是来......."她话说了一半,便看向大主教手中的卷轴,意味不言而喻。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厌倦了这套把戏,大主教,您请回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有意思。"大主教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冷静,他将卷轴收进袖口之中。
"你会变得如此有自信,果然是因为那个东方女人。真是有趣,'不死之人';加上那种奇怪的魔法火焰,的确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不过,就仅凭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莎雅娜塔掩嘴:"您才是真的有自信。"
"殿下,不要再任性了。绞刑架已经架好,如果你真要与我作对,天亮之后,您就会被那些无知的民众给烧死,他们可不会记得是谁带来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放得柔和一些了:"若是你愿意,我....."
"我不愿意!"
莎雅娜塔突然尖叫起来,她转过身,带着歇斯里底的神情朝着大主教怒吼道:"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死亡于我,有**惧。"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失控的大吼大叫,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为她添了一点健康的活力感。
大主教阴沉着脸:"您现在说您不怕死,那么,当初又是谁求我救的你。"
莎雅娜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坐了下来,垂下眼帘:"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一切都是你在自作主张。疯子。"
兴许是最后两个字刺激到了他,大主教神色一变。
下一秒,他已经来到了莎雅娜塔面前,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