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写眼’暴走确认!纹章无反应。扭曲力量确认不存在。验证完毕!”
在莱纳的‘复写眼’暴走的同时,高空的云层中,一个身影看着手掌上的纹章作出了以上的定论。
苍辉暗暗吁了口气:“呼!第一个疑虑……确认无误。”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扭曲力量被消除,但是依附的对象是‘复写眼’的持有者,这个问题令苍辉不能放心。所以需要确认,莱纳‘复写眼’再次暴走后扭曲力量是否会因此而死灰复燃。现在……终于确认没问题了。
其实当时心里出现这个疑虑的时候,苍辉曾经有过‘是不是应该亲自动手令莱纳暴走’的想法,不过立即PASS掉了。他还真下不了那个手。只能让剧情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让莱纳自行暴走。而且这样确定性也会更加准确。
当时在劝了雷法尔放弃战争之后,没有让他把这个消息传给斯伊和珂等人,而是承诺自己亲口告诉他们,然后让他们回去。为的就是自己想要的这个结果。
看着进入疯狂状态的莱纳,苍辉这次并没有出手。因为有人会代替他让莱纳清醒过来。
………………
菲利斯想接近莱纳将之唤醒,却被珂挡住了。
漂浮在半空的莱纳被巨大的赤红色五方星包围,而且身边不断增值出一个个五方星。暴乱的雷电从五方星中放出,落在地上炸出一个个凹凹凸凸的坑洞。
斯伊对暴走之后的‘复写眼’处理绝对不止一次。面对暴走的‘复写眼’的力量,拥有两件‘忘却碎片’的他可是信心十足。
“没用的。我们已经有好几次狩猎‘复写眼’的经验了。区区这种力量,只要用我所拥有的‘忘却的碎片’……拥有神的力量的‘埃雷米奥之梳’就可以将其无效化。”着,他举起了的梳子。
雷电轰击在斯伊的头上,的确被梳子挡住了。雷电就像被粘在了梳子上,再也无法前进。但……
从空中降下来一阵彷如神明俯视众生般的不屑话音:“存在解析*解除……消失吧,蝼蚁。”
无数五方星重叠在斯伊的上方,覆盖在他举起的‘埃莱米欧之梳’上面。刹那间,梳子消失了……不止是梳子,就连举起梳子的斯伊的手臂也正在化为沙尘消散……
“这……这是什么……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斯伊发出了惨叫。反应过来的他将右手的龙臂咬在左手上,将自己的左手从肩膀处咬断,舍弃了逐渐沙化的手臂。接着用龙臂喷出烈焰将断口烧焦,防止右臂继续流血。
斯伊的惨状让正在与菲利斯对峙的珂马上放弃了对手,飞奔至哥哥身边。用那如同人偶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斯伊哥哥……还……活着吗?”
斯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还活着。出血也用烧的止住了……但是……”他看向了漂浮在半空的莱纳,带着惊惧的语气道:“到……到底是什么啊?这家伙……不是单纯的‘复写眼’保持者吗?刚才的力量……而且还有刚才的声音。他到底在什么?和其他的人完全……”
这时,天空中再次传来声音:“要杀我?以刚才那种程度的力量?要杀我?想以区区‘埃莱米欧之梳’的力量将我杀死?在地面匍匐的蝼蚁们,居然要将我杀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一切皆为无。回归无。”
随着声音响起,莱纳揭起手,眼睛中放出的五方星在手掌上张开……
“快……快逃!珂!那个……那个不是‘复写眼’!那……那个是……”斯伊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珂抱起斯伊,藉由‘爱尔克罗诺之镰’带来的增幅身体的力量跳离了原地。下一刻,一道雷电落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令那个位置的地面完全消失。
在这种令人绝望的力量下,斯伊和珂快速逃走了……
“就算你们逃去任何地方,一切都会归于无。α是破坏。吾不创造任何事物,不惠泽任何事物,不拯救任何事物。只是消失,回归纯白。”
暴走的莱纳没有去追击逃离的斯伊和珂两兄妹。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灭一切!
不断增值的五方星向周围撒播,凡是被触碰到的事物皆尽消失。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这是可以令世界回归虚无的力量。
菲利斯没有逃跑。她平静的将长剑收回剑鞘,看着不断破坏的莱纳,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喂!你是谁?”眼前这个人明明是莱纳,但是她却在问‘你是谁’。在她心目中,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哈哈哈……神?恶魔?邪神?勇者?怪物?随你怎么称呼。反正你也会一起消失。”着,莱纳将手中的五方星对准了她。
被击中的话,一切就会结束。
菲利斯没有摆出临战状态,只是平静的看着,然后道:“斯伊好象很惊讶呢,对你不是单纯的‘复写眼’保持者这件事。不过这并不值得惊讶。”
在她话的时候,五方星已经放出。菲利斯侧身避过。被击中的地方瞬间消失。
菲莉斯接着道:“没错。你不是单纯的‘复写眼’保持者。我很早就知道了。因为你……不是那种怪物,而是更加恶劣的,传中的变态男。而且除了是个色情狂,还是一个懒惰的无能的傻子。”
五方星再次向这话的菲莉斯处放去。她看似很轻松的全部避过了。但是暴走的莱纳向四周撒播着五方星,这样下去,菲利斯的身法再敏捷,终究还是无法逃脱。
菲利斯在躲避的同时仍然在:“我没有对你过吧,你写的报告中的一页,西昂给我看过。我读了。那上面的确是这样写的――讨厌人死。讨厌杀人。不想要哭泣,或被弄哭。无法选择人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失去家人的感觉呢?喜爱的人死了的感觉呢?读的时候,我觉得写这篇文章的人真是个傻子。讨厌人死?讨厌杀人?像这种对谁的生,谁的死,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的懈怠的人,而且还是个胆鬼的你……这样的你,是不可能杀我的。”
完,菲利斯停下了躲避的动作,就这样站在莱纳面前:“喂!莱纳……你不是想要向前进吗?不是讨厌被人称做怪物吗?不是讨厌杀人吗?我已经躲开了五次你的攻击。但是下次我不会躲开。接下来全部由你决定。我,不认为你是怪物。听到了吗?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拍档,奴隶,一起喝茶的朋友。不是什么怪物。你能听到吗?莱纳!!”
莱纳的手依旧对准了菲利斯,掌心的朱红色五方星在闪烁……但是,莱纳的手在颤抖……不止手,全身都在颤抖。
“你……你们这些家伙……”没有感情的声音似乎在惊恐,在愤怒,但是马上,变为了拥有自我意识,拥有感情的声音:“该……该死……闭,闭嘴啊……你的出场时间,已经……结束了……不好意思……菲莉斯。能不能把我的眼睛……闭起来?”
菲莉斯露出了一丝微笑,一口气冲到莱纳面前,合起了他的眼睛。
莱纳身体中的力量都被抽走一样,倒在了地上,什么话都不出来。菲莉斯也没有任何话。两个人保持着沉默。
莱纳倒在地上,用略带悲伤的语气喃喃自语:“我……结果还是想要把你杀了……哈哈……这就是我的样子。谁都诅咒厌恶的怪物……除了杀人以外什么才能都没有的怪物。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杀我认识的人了。所以……这段旅程,就到此为止吧。你回罗兰德。只要把理由清楚,西昂也不会怪你的。”
可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莱纳稍微抬起头:“我……难道人不在吗?”忽然,从脑后传来的一股巨力,整张脸撞入了地面,然后被一只脚踩住了。
“哇!?你在干什……哇啊啊啊……”莱纳惨叫起来。话还没完,被踩得更狠了。
菲利斯如是道:“还是只会杀人的怪物?你刚才有杀谁吗?”
“啊?不……刚才那只是碰巧没有杀成,但是你……”
“我没有死。不,如果你真的想把我杀了的话,应该是可以杀得掉的。但是那个乱撒五方星的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好像是故意无视我行动着。也就是……只是这样而已。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的胆鬼的你,居然敢自己是怪物?别开玩笑了。”
“不,不,那个……”
菲利斯无视莱纳的辩解:“我再一次,就凭你是杀不了我的。如果你有意见的话,我就把你的头给砍下来。”着,铿锵一声,长剑出鞘……
莱纳瞪大了眼睛:“我你,刚才那句话是认真的吧!?”
“那当然。我和你不同,我能杀得了你,这种事情还是眼见为实比较……”
“才不要看!”
一如既往的吐槽。就像以前一样。然后,莱纳笑了。
“好了,那么我去泡冷茶吧。”菲利斯已经完全变回了原来的表情。
“啊啊……不错呢。但是等我们离开这个森林了再怎么样?”莱纳边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也同样变回了原来的莱纳。
“喝茶的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菲莉斯完全无视莱纳,向森林走去。
“啊!喂喂!等一下……不用那么急吧。我觉得有累……”莱纳连忙追了上去。
菲利斯忽然道:“莱纳……”
莱纳脸上露出些许疑惑:“嗯?”
菲利斯用平静的语气道:“欢迎回来。”
“…………”莱纳一愣,然后微笑着回应:“啊啊……是呀。我回来了。”
夕阳已西下,这个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地方,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在余晖的见证下,两个人的心似乎更加贴近了。是友情?是爱情?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苍辉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所谓保护世界的‘审判者’根本就像是反派一样。就算救了很多本来要死去的人,却依然伪善,所谓‘大贤者’,只是笑话而已。
但是苍辉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必须要做的事。哪怕是这样,也必须走下去。因为这是他选择的路。
“等着吧。很快……你们的痛苦,悲伤,绝望……将由我来终结。”
(不知道大家对这几章有什么感想呢?实话,黑就觉得这样的情节真的很不错,所以尽量的把它写好。不过主角出场比较少,这也是为了后面的情节而做的铺垫,希望各位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