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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恩铭从1922年下半年就往来于济南、青岛、胶县之间,为在青岛建立党、团组织和开展工人运动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1923年春,邓恩铭受组织派遣来到青岛,以教学、办报作掩护进行活动,并以主要精力从事党、团组织的创建工作和工人运动。
在到南窑应聘小学教员却被赵振中顶回来后,1923年8月,邓恩铭与在胶澳商埠督办公署工程课工作的**员王象午一起,组建了**青岛组,邓恩铭任书记。这是青岛历史上第一个**党组织。
而王尽美是10月份以**济南地委书记的身份来青岛指导党团工作和工人运动的。来青岛后不久,就和邓恩铭一起介绍公立青岛国民小学教员延伯真入党。这是**在青岛发展的第一个党员。
邓恩铭又和王象午一起,发展了青岛第一批团员。1923年11月18日在中国初级阶段青年团中央特派员王振翼和**济南地委书记王尽美主持下,中国初级阶段青年团青岛支部成立,邓恩铭任书记。
而经过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到11月底时,王尽美和邓恩铭把带有封建行会性质的圣诞会改造成青岛市第一个在**领导下具有工会性质的团体。
在繁忙之余,王尽美和邓恩铭在谈及在青岛开展工作情况时,邓恩铭将自己8月初到南窑应聘小学教员不果和王志坚去做小学教员后来却被驱离的前后经过以及自己了解到有关南窑义学、四海实业、四海酒楼、四海学校等情况向王尽美做了详细汇报。
“虽然表面上看,从南窑义学到四海实业、四海酒楼、四海学校等是由太清宫、李姓道士及其几个俗世家人出面,但从我们了解情况来看,这其中有几个少年作用不容忽略,特别是这个叫赵振中的少年。象与德国人、美国人联合出资就是他出面从中牵线的。”
“你们的工作方向是对的,但工作方式有待改进。”王尽美听了邓恩铭的汇报后,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如果真象我们了解的那样,他们是靠租种太清宫土地收留孤儿,救助难民,又开办义学教导所收留的孤儿,那我们不应该把他们当作剥削阶级对待。”
“可他创办四海实业、四海酒楼,不仅雇佣劳动力,还同德国人、美国人勾结一气,怎么能不是剥削阶级呢?”邓恩铭不解。
“那你看他们创办实业、酒楼是为了赚钱供自己享乐吗?”王尽美提醒道。
“这个倒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挥霍享乐的,倒是收留了大批孤儿,救助了不少难民。”邓恩铭也有些疑惑了。
“那你见过有自己赚钱后不享受,却用来收留孤儿、救助难民的剥削阶级吗?”王尽美再次提问。
“这以前倒没见过。可他们和德国人、美国人还有青岛商会的资本家勾结起来,通过四海实业、四海酒楼压榨剥削雇工这总不是假的吧?”邓恩铭反驳道。
“我总感觉他们不是我们以前所说的剥削阶级,至少不完全是。”王尽美思索着说道,“他们和德国人、美国人还有商会的资本家一起创办实业也许有别的原因。就象我们不也是通过决议要求我们党的全体成员以个人名义加入南方的政党吗?我们加入南方政党虽然有帮助其改革、发展的意图,不过更主要的是利用南方党的各种资源快速发展、壮大我们党自己的力量。”
邓恩铭听了王尽美的话后也开始思索起来。
“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南窑那边看看,同他们谈谈。”王尽美接着说道,“要是有可能,把他们发展成我们中的一员。利用他们现有的一切可以让我们党在青岛实现跨越式的发展壮大,也有助于我们在整个山东发展工作。”
“他们有这么重要?”邓恩铭有些吃惊地问。
“你想,他们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开办义学、实业、酒楼还有相当于中学的四海学校,一共才用了不满5年时间。这是什么样的发展速度?”王尽美进一步启发道:“如果,我们党也能够有这样的发展、建设速度,那你说我们将来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这有可能么?”邓恩铭有些怔住了。
“到底会怎样,等去看看,再同他们谈谈就知道了。”
12月中旬的一天中午,也就是赵振中从山里带队回来后第四天,在安排别动队员继续操练那530多受训人员后,就来到南窑岛上。刚要到四海学校去,却在路上遇到负责义学日常事务的李云霞,“师叔,义学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要见这里负责的人。爷爷和我爹他们不在,周师姑又在工厂那边忙着整理什么总结,正好你来见见他们吧。”
“来了几个人?都是作什么的?”
“来了两个,听说一个是济南的什么小学教员,一个是青岛什么报刊的编辑。”
“没问你什么?”
“问了一堆问题,别说好多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能随便乱说的。”李云霞微笑着说:“师叔放心,爷爷和我爹他们都嘱咐过我们,不能对外人说我们这边的情况。”
“那好,我和你去见见他们。”赵振中也就随同李云霞来到义学。
一进屋内,见到坐着的“丁友民”和一旁身材瘦高、留着短发、方面大耳的人,赵振中心里明白,这两位山东红色政党的奠基者都来了。
“原来是丁先生,不知丁先生这次来有何贵干?”赵振中也不客套,直截了当。
而邓恩铭、王尽美见到进来的负责人就是邓恩铭曾经说过的少年人时,都有些惊讶。王尽美站起身来,自我介绍道:“我是王尽美,济南南关育才小学教员。”邓恩铭也站起来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邓恩铭,青岛《胶澳日报》副刊编辑。上次来时因为一些原因,用的化名,还请原谅。”
“赵振中。在这片地方说话应该还算管点用吧。”赵振中话语简练,随即问道,“不知两位先生这次来有何见教?”
看着赵振中表面上不冷不热,骨子里却拒人门外的态度,王、邓二人都感到此次面谈不很乐观。
“我们想了解一下南窑这边的经验,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也适用,也好多帮助一些孤儿和难民。”王尽美引出了话题。
看着眼前这两位红色政党的奠基人,赵振中摇摇头,意有所指地道:“别人的成功经验不见得你们照搬照用也能成功。一切都要根据自身实际情况来决定,盲目照搬照抄可能适得其反,弄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赵振中接着说道:“能够多救助一些难民和孤儿当然很好,我们这边的经验也可以都告诉你们,不过,我不认为你们在其他地方也能套用。”
“还望赵先生指点。”王尽美没有把赵振中当作通常的十多岁少年看待,而是与其平等对话。
“首先,我们师傅和太清宫有些香火情分,这是我们得以在此落脚的一大原因。”
“其次,我们这里所耕作的全部土地都是自己组织人力开垦的,土地属于太清宫所有,我们只是租种。我们没有破坏太清宫所属的山林,又能给太清宫增添土地以及地租,并且还做的是收留孤儿,救助难民,开办义学这类善事,这是太清宫支持我们甚至把整个南窑岛山场租借给我们发展的另一大原因。”
“至于开办实业,不仅是为了增加进项好积累物资收留孤儿、救助难民,更是为了让这些难民、孤儿能够学会一技之长,能够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
“你们开垦了多少土地来养活这一千多人?”王尽美问道。
“受环境限制,我们只开垦了不到200亩土地。不过,我们精耕细作,一年可以三熟,加上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还有从山里收获的各种山货以及海洋捕捞的鱼类等,足够我们这些人日常所需。”
“一年三熟?怎么做到的?”出身贫苦佃农的王尽美对能让更多人吃饱饭尤为感兴趣。
赵振中当即将如何田间按不同季节套种不同作物,怎样加强田间管理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王尽美听得是连连赞叹;邓恩铭听了赵振中的确种田能够比别人收获更多的粮食,也开始改变了对赵振中的认识,不再认为他是少年狂妄,而是觉得他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赵先生,这个四海实业是怎么兴办起来的?”王尽美、邓恩铭一向从事的是工人运动,邓恩铭现在提出的这个问题同样是王尽美所关心的。
“四海实业兴办的目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现在和两位说说到底如何兴办的也无妨。”
“四海实业眼下从事的是食品加工,主要生产各种肉类罐头和水果罐头,大部分供出口德国,也有小部分出口美国,还有少量在国内销售的。”
“我曾为德国人设计了几种运输机械,德国人获得利益后给了我一些报酬,我就用这笔钱创办了四海实业。后来见实业前景不错,德国人和美国人就加入进来。”
“那你这不是替外国人压榨剥削国人的买办吗?”邓恩铭出声问道。
赵振中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买办是为外国人服务,以外国人利益为主。我们虽然也为外国人提供产品,可我们是实业的主体,外国人只是实业中的小股东而已。我们也绝非外国人的买办!另外,我不认为我们在压榨、剥削国人。没有我们收留,那些难民现在只怕都已经饿死、病死或者冻死了。现在,这些工人不仅吃得饱,穿得暖,还有能养活家人的工钱可拿,邓先生倒是再找几家和我们这样压榨剥削国人的实业出来看看?!”
邓恩铭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