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章争议的地方微调了下,造成不好体验抱歉啦。
打发走了俩混混,苏乙倒也没什么感觉。
无论是哪个年头儿,普通百姓家的姑娘稍微漂亮点儿,总会招来这么些货色。家里要是硬气点儿还好,家里撑不起腰,姑娘性子再软点儿,这姑娘十有八九就会被祸害了。
法制不健全的年代里,女孩漂亮是原罪,而且无论什么地方,那些混得开的混混都祸害过几个甚至十几个、几十个漂亮姑娘,这是个很恶心的事情。
苏乙不知道的是,他这只蝴蝶已经扇动了命运的翅膀。
现在他要相亲的这位姑娘后来也没能逃脱凄惨命运,弟弟跟铁片儿火并后坐牢,她最终因为仇恨和生存所迫堕落,委身给了一个大顽主,十年动荡几经坎坷,身世飘零,起落漂浮。
在这个世界后期她也会出场,改名后成了一个骗子,风姿绰约,仪态万千,跟已经下海的李新民合伙,骗得许大茂和闫解放倾家荡产。
但现在,这姑娘还有一个很朴素的名字。
“援朝,我给你介绍,这就是尤娟娟。”刘桂芬指着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清秀姑娘向苏乙介绍,“她是属鸡的,实岁21岁,有个弟弟叫尤勇,十九岁,在麻袋厂上班,临时的。家里爷爷奶奶都在,有七十多岁了,她爸妈去支援老三线建设了,在那边又生了一个小子,所以很难顾得上这边……”
“娟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苏援朝。他的情况我路上已经跟你讲过了。”
尤娟娟属于比较清秀精致的类型,一双桃花眼透着股媚意。个头算是比较高的,差不多有一米七了,身材……
其实这年头儿女人的身材大多都偏瘦,因为营养跟不上。年轻女人里苏乙见过最丰腴的就是娄晓娥了,老一点的数贾张氏最胖。
尤娟娟尤其瘦的厉害,两条腕子看起来还没黄瓜粗。
但这女人眼睛很有神,虽然有些害羞,但却认真打量着苏乙,观察着苏乙身上的细节。
“来自尤娟娟的喜意+88……”
“尤娟娟同志你好。”苏乙对一脸平静的尤娟娟点点头,心说小丫头片子还挺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啊……
“您好。”尤娟娟微微一笑,声音还挺清脆。
刘桂芬笑呵呵道:“援朝,娟娟这姑娘各方面都符合你的要求,洗衣服做饭照顾家里她绝对没问题,模样这方面你也亲眼瞧见了,那绝对没的说。这孩子性格也好,她爸妈走了三年了,任劳任怨在家照顾老人。虽说没工作吧,但在家里一直干着印刷厂外包的手工活儿,也没少赚钱。”
“娟娟,援朝这条件就不用说了,我跟你说,也就是他不在乎女方有没有工作,甚至是希望找个没工作能多顾着点家里的,不然这么好的小伙儿真轮不到你。他现在刚工作就拿五十块钱的工资,以后几乎是铁定走上领导岗位的。家里我也看了,三十六条腿儿置办得齐齐的,两间厢房那叫一个宽敞,而且他还准备再起一间房,经济条件这方面很有优势。”
“有前途有钱,他还是烈属,你嫁过去多光荣啊?而且说句不该说的,你嫁过去后就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没有老人,负担也轻。这么好的如意郎君,要是刘婶儿年轻四十岁,我抢也要抢到家里来!我跟你说娟娟,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你可得好好把握……”
“援朝,娟娟也就是没工作,她但凡有个工作,也根本等不到你来。这条件和模样你也看到了,各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要是你还能鸡蛋里挑骨头,那刘婶儿可真不答应!”
苏乙笑道:“刘婶儿,您真是天生做媒的,听您这么一说,我都想现在就扯证结婚了。”
“来自尤娟娟的喜意+95……”
“那敢情好,只要娟娟瞅你也对眼儿,我现在就领你们去民政局扯证!”刘桂芬笑呵呵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对娟娟还是挺满意的吧?”
刘桂芬问得直接,苏乙也没装含蓄,点点头道:“第一印象挺好的。”
“什么第一印象第二印象的,好就是好!”刘桂芬看向尤娟娟,“娟娟,你怎么说?”
尤娟娟脸有些红,别过头去道:“我也挺满意的。”
啪!
刘桂芬一拍巴掌,喜滋滋道:“成了!娟娟,回去给你爸妈拍电报,约个时间,我亲自跟他们打电话说这事儿。援朝,家里有什么大人做主你婚事的吗?要是没有,你结婚只要跟你们领导汇报就行,我明儿就去找你们杨厂长。”
苏乙愣了一下道:“刘婶儿,是不是有点儿太急了?起码让我跟尤娟娟单独接触接触,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想深入结婚后再深入去,现在看对眼儿相中不就得了?”刘桂芬道,“结婚前别多谈,年轻人说话办事儿没分寸,谈着谈着就谈出矛盾来了,万一你们谈崩了怎么办?等你们俩结了婚绑一块儿了再慢慢谈,到时候有矛盾也都跑不了!”
还能这样?
苏乙有些傻眼,时代差异性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他总觉得相亲成功后两人还要再谈一段时间再说,但在这个时代,只要男女双方看对眼,那就开始谈婚论嫁,定日子。
还谈什么恋爱?要是自由恋爱还来相什么亲啊?
纯属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节外生枝。
后世的观念是万一双方三观不合就最好别结婚,但现在的价值观是结婚后你们再慢慢磨合。
在这个讲究集体不讲究个性的时代里,人们普遍都有一种牺牲和奉献精神。这两种精神不止是对于国家,也对于家庭。
“刘婶儿,我结婚的事儿不用通知我爸妈,我爷爷就能做主。”尤娟娟低着头道,“要是事儿成了,我给他们写封信,寄个照片就行……”
“那更省事儿啦,待会儿就先去见见你爷爷,把这事儿谈妥了。”刘桂芬笑道,“援朝呢?你怎么说?是我去找你们厂长?还是你自己去?你得要个批准你结婚的批准函出来,别忘盖公章。”
老实说苏乙是有些懵的,我这相亲相得好好的,我都做好了长期相亲的准备,怎么突然就要谈婚论嫁了?
尤娟娟是各方面都符合他的条件没错,但那些条件都是最基本的,两人到底合不合拍,不得先接触试试再说?
而且尤娟娟底细苏乙也没完全摸清楚,虽然是瓶尘封二十一年的女儿红,但这姑娘什么心性什么性格,他总得心里有点儿谱吧?
太急了不好……
苏乙对刘桂芬道:“刘婶儿,我觉得我跟尤娟娟同志还是得再接触接触,对彼此有更多了解以后再做决定,毕竟是人生大事嘛。现在我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错,这是个很好的开始,要炖一锅好汤,那得文火慢炖,急不得,您说对吗?”
“来自刘桂芬的恶意+88……”
“来自尤娟娟的恶意+77……”
刘桂芬满脸无语,就要再劝劝思想有问题的苏乙,但这时候尤娟娟插嘴了。
“刘婶儿,我觉得援朝同志说得也有道理,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是得慎重一点儿。”尤娟娟道,“不如让我们再单独约着聊聊,我们俩人心里也就都有底了。”
刘桂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奈道:“行行行,你们要单聊,那就单聊吧,真是,一点儿也不珍惜缘分,我告诉你们,万一聊的不好,到时候你们就后悔去吧!”
尤娟娟看了眼苏乙道:“援朝同志,今天我的活儿还挺多的,可能没多少时间,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白天我要上班,晚上六点以后我都有时间。”苏乙道。
“那就明天晚上七点您看怎么样?”尤娟娟道,“咱们还在这儿见面?”
“成。”苏乙点头应下。
尤娟娟对刘婶儿笑笑:“那刘婶儿我先回啦。”
“去吧去吧,明天别晃了人家啊,说几点就几点,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来约会!”刘桂芬叮嘱道,“援朝,这话也是对你说的!”
“好,我记下了。”苏乙笑呵呵道。
尤娟娟对苏乙羞涩一笑,转身走了。
刘桂芬还是有些不甘心道:“你呀,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也不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刘婶儿,这才相了第四个,也不算好不容易吧?”苏乙笑道。
“你当相亲好玩儿啊?”刘桂芬没好气道,“要是真错过了这个,等你再相几个,有你哭的时候。我跟你说,也就是我,带你来见的姑娘那都是模样儿没得挑的,不然你以为第四个就能成?相亲没这么容易的!”
苏乙道:“这说明我找对人了。”
“那还再见别的姑娘吗?”刘桂芬摇摇头,问道,“我本来想着这个要是没看对眼儿,再往前走在八条胡同那边还有个姑娘,个子有点儿矮,但也是个踏实的。她是机修厂的临时工,这会儿应该在上班,你要是想见,我直接带你去她们厂里去。”
“算了,咱就别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了。我先跟这尤娟娟谈谈试试,不成再说。”苏乙拒绝道。
虽然有些感慨自己的相亲生涯太过短暂,但苏乙也不愿意“恶意相亲”。
这尤娟娟如果真是自己的良配,那后面的就没必要再去见了。
“由你。”刘桂芬道,“时间还早,你该忙忙你的去吧,我也得回单位了。”
“麻烦您了刘婶儿,辛苦您跑东跑西的。”苏乙道。
“为人民服务,辛苦什么?”刘桂芬摆摆手,“自行车还你,这儿离我单位不远,正好我要去前面十二条办个事儿,我就腿儿着去了。”
“那您慢走。”
苏乙目送刘桂芬离去,也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他隐隐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似乎是尤娟娟,但他并没有回头。
他猜的不错,看他的人的确是尤娟娟。
这姑娘从胡同口拐出来,咬着唇看着苏乙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来。
其实今天刘桂芬找她来相亲的时候,尤娟娟心里并没抱什么希望,甚至有些排斥。
因为她知道,这院儿里有铁片儿的人,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人报告给铁片儿。
以往刘婶儿或者其他人给她介绍的对象,每次见一次面,甚至是不等见面,就被铁片儿给搅黄了,这种事发生得多了,她对相亲这种事情也就不抱希望了。
今天,她跟刘桂芬从胡同拐出来的时候,她远远看到铁片儿和他的手下跟苏乙在大树底下分开,脚步匆匆离去了。
她本以为这次的相亲对象又被铁片警告了,自己又要白跑一趟。
毕竟这年头儿顽主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恶心又难缠,正常人根本不想招惹。
但没想到,苏乙竟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反而十分沉稳站在那里。
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苏乙的颜值,加上刘桂芬之前对苏乙的吹捧,让尤娟娟对苏乙十分满意。
后来苏乙说看上她的时候,尤娟娟的心更是差点高兴得飞出来。
相了这么多次亲,这次的人是她最满意的,而且最关键他居然没被铁片吓跑!
“苏援朝……”尤娟娟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红星轧钢厂的……得问问小勇,看他知不知道这个人……”
既然不相亲了,苏乙决定还是干点儿工作吧。
他打电话到了厂里,让张春梅接电话,吩咐张春梅带着刘光天出外勤。
张春梅对苏乙现在是言听计从,闻言立刻就开始照做,叫上刘光天,两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就要出厂。
快到厂门口的时候,两人远远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起哄嘲笑。
“傻柱!”刘光天眼尖,一眼看到人群中正黑着脸手里拿着一根扫把的傻柱。
关于傻柱的处分结果,已经通报全厂了,傻柱被开除了正式职工的职位,成为了临时清洁工。
这个消息引起一片哗然,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傻柱因为性格问题在厂里得罪过不少人,他现在突然落魄,自然少不了来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