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贫道此行为何一定要往北吗？”
走了大概半个月，也听了半个月燕狂徒这个在外人面前高冷，在自己面前却如老母猪坐月子——嘟嘟囔囔的家伙喋喋不休。
这一天，他找到了一个话头。
“仙师既然这般做了，想来便是有其道理所在的。”燕狂徒的眼睛瞬间明亮无比。
仙师跟他说话了！
这真是……
不可思议！
一路之上，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勾对方开口，甚至还故意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然而。
仙师不愧是仙师，一路之上对方都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看他所创造出的功法。
这让燕狂徒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如今既然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瞬间便是一套舔狗神功。
估计，此时此刻的燕狂徒，是不会有多少人认识的。
毕竟。
在江湖人眼中。
他可是一个极其高冷，极其恐怖，极其残忍，极其可怕的人物！
“咳咳……”
林栋险些被逗笑了，咳嗽两声之后，才摇着头道：“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看看北方到底如何了，金兵还是不是会有南下的可能。”
“没有了。”
燕狂徒对此仿佛十分自信，没有半分犹豫的便开口道：“金人其势如火，若是勇猛无惧，自然有我无敌。
但如今，他们既然选择了撤退，便代表着他们没有了再度进攻的实力。”
“哦？”
林栋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
见此，燕狂徒心中一喜，连忙解释道：“真说起来，大宋根本无法阻挡金人铁蹄。”
“但在这之前，仙师可曾听闻北方蛮夷南下的消息？”
那是你不知道。
有一个更猛的，此时在草原正在积蓄力量。
等他积累完成了，整个天地都将会为之颤抖。
林栋心中想道。
同时，他却不露声色的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听说过，尤其是大宋开国这数百年来，几乎未有南下之人。”
“这就对了！”
燕狂徒眼神明亮无比的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北方的蛮夷，真要说起来，他们内部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比仙师之前提出的问题还要多上数倍！”
“若是他们一直猛烈进攻，那自然一切都好，内部的问题，也都会暂时压制下去，因为有利益的存在。”
“然而。”
说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抹不屑：“然而，当他们开始失败的时候，内部便会自然而然的生出许多问题。”
“有这些问题的存在，他们便暂时无力再度发兵了。”
稍稍顿了顿。
看到林栋没有开口。
燕狂徒才继续道：“同时，那些草原蛮子的内部问题，往往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说不定一两代都是无法解决的。”
“倒是有几分道理。”
林栋缓缓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想到了蒙元之后。
说起来的话，蒙元似乎是一个强大的帝国。
但真正论证起来，蒙元其实一共有四个主题。
第一个，自然便是以忽必烈及其后代所属的元朝。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金帐汗国。
同时，另外三个，也是被称之为金帐汗国的。
从称呼上，其实就能发现很多问题了。
他们内部里面，是谁都不肯服输的，同时也对另外的兄弟们有一定的敌视。
甚至于。
到了最后，他们都完全无法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若非如此的话，元朝也不至于那么简单的就被扫荡干净。
虽然其他三个金帐汗国也在元朝衰落时一同腐化掉了，可当时的另外三大金帐汗国，在另外的地区，仍然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若是他们能联合起来，朱元璋怕是会过的很艰难。
大概率也不会那么轻松的扫平北元，匡扶华夏。
而他们内部的问题，几代人下来都没有解决掉，甚至随着历史的进程，反而还愈发看不上彼此了。
这也是燕狂徒所说的内部问题。
“仙师想到了什么？”
林栋思考时，燕狂徒一直没有开口，等看到对方回过了神，他才开口问道：“可是想到了北方蛮夷的其他弱点？”
“没有。”
林栋摇了摇头，道：“他们内部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但如今的金朝……”
想了想，他还是没说出如今的金朝是铁板一块，而是笑着道：“算了，还是去亲眼看一看吧。”
“那感情好。”
燕狂徒哈哈一笑：“北方的蛮子，燕某早就想亲自见识一番了，此次前去，必要杀上一些。”
……
接下来的数月。
林栋跟燕狂徒一直都在赶路。
后者又一次恢复了之前喋喋不休的本质。
前者则是心怀感慨的观察着路过的一座座城镇。
总的来说。
伴随着大江湖的不断推进，各地算是迎来了喘口气的机会。
虽然说，还是会有一些江湖势力为非作歹。
但真论起来的话，那些势力是相当的少。
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很清楚，自己如今所有的势力，不过是因为林栋的支持。
因而，他们几乎不敢为非作歹。
当然。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看到了其中所能图谋的利益所在，自然就忘记了去作恶。
这已经让林栋很是刮目相看了。
他还真害怕，当自己路过那些城镇时所看到的景象，是比之前还要惨烈万分的场景。
真若是那般模样，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或许。
躲上终南山，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不过现在，他暂时是没有这番想法的。
他如今的想法，便是去更靠近北方的边境去看看，看看那里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岳飞果然厉害，已经第三次打退了天门的进攻，甚至还将其逼退了数十里。”
“确实很厉害，但他活不长了……”
“为何？”
“你想啊，这么能打的人，那位皇帝能容得下吗？”
“你这是个什么想法，皇帝如今不依靠他，难道要这么直接把江山拱手让出去吗？！”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他太能打了，若是一直忠诚自然是好，可要是他变了心呢？”
“这怎么可能？！”
“六扇门一直忠诚，可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这……”
……
这一日。
林栋跟燕狂徒来到了一家路边茶摊，刚刚坐下，他们两人便听到了一些人在讨论如今的形势。
林栋随意的听了一些，然后整个人都愕然了。
这岳飞，似乎有点太倒霉了啊。
历史上他遇到了赵构。
如今虽然不是赵构，可却是另外一个疑心病丝毫不少的赵桓。
他能下令让六扇门全部阉割，自然也能对岳飞做点什么。
想着想着，林栋便想亲自去汴梁城一遭了。
他很想看看，岳飞如今会作何选择。
另外。
他还想看看，赵桓又会怎么作。
作死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