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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里的人正疯狂搓洗着身体。

在麻布粗暴的摩擦下,白玉一样的皮肤变得淤红渗血,细嫩的地方已经破皮。伤处的血流在水里,染开一片淡红。

“住手!”燕重锦惊愕地望着这个沉溺于自我折磨的男人,高声喝问道,“你想搓死自己吗?!”

鞑琮沾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感觉不到痛楚,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燕重锦不得不走上前,扼住对方的手腕,夺走了那条染满血的澡巾。

“鞑琮沾玉,不要洗了......”他扫了眼这人满身的擦伤,涩然道,“你很干净了。”

“不......”对方迟缓地摇摇头,眼神依旧定在遥远的地方,“我脏。”

见他还要用手搓自己,燕重锦强行将人拖出了浴桶。

鞑琮沾玉拼命挣扎,湿漉漉的血水染了他一身。燕重锦实在没辙,只得将人点了**抱到床上,让邱泽叫大夫过来。

老郎中也知道鞑琮沾玉是个能折腾的,但没想到这回折腾得如此厉害。

他望闻问切了一番,对燕重锦道:“大帅,他身上的外伤没什么,过两日就能长好。但是......这人再这样下去,只怕要疯了......”

“啊?”燕重锦也没想到鞑琮沾玉遭受的打击这么严重,问道,“可有办法防治?”

“心病还需心药医,小人只能开些静心养神的方子,关键还是他自己不能受刺激。”

燕重锦呆了一瞬,颔首道:“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大夫退了出去。

鞑琮沾玉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裤,周身涂满药膏,脸上也没露出羞耻的神态。

即便解开了**道,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床帐,呆滞如痴儿。

燕重锦叹了口气,走过去给对方盖了条被子。

因怕碰到伤口,他的动作分为轻缓。

“沾玉,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那些长舌的人不照样活得快活,说得开心么?”

鞑琮沾玉眼神微动,心中冷笑起来。

活得快活?说得开心?等白沙堡破了,老子把他们舌头全割下来喂狗!

见对方突然落下泪来,燕重锦神经一紧,不知道自己哪句说错了。

这位可是个娇贵主儿,万一真被刺激疯了怎么办?

“燕帅为何总救我?”鞑琮沾玉红着眼望向他,“我是达靼人,还是个落魄的男宠。该说的情报都说了,如今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何不放任我去死呢?”

燕重锦愣了一下,反问道:“救人......需要理由么?”他曾经死在最好的年华,留下过许多遗憾,所以重生之后格外珍惜身边的一切,也见不得旁人轻贱性命。

“你是对战达靼的主帅,每天在战场上屠戮数以千计的达靼人,为何独独救我一个?”

“立场比种族重要,你站在淳军这边,还立了功,就是我的同袍,我怎能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

墨玉般的眸子里,倏然划过一道流星。

鞑琮沾玉自小体弱,心口有疾,多活一年家里都要放炮庆贺,注定此生无缘军旅。可实际上,哪个少年没欣羡过纵马奔腾的豪气?哪个男人不想做驰骋沙场的英雄?

只是自从委身于巴勒孟甘,在那个霸道的达靼王身下雌伏久了,心中的男儿意气也被岁月折磨殆尽。他越活越像女人,越活越像宠物,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主人。鞑琮家的大少爷,终于沦落成王庭里一只精致又脆弱的花瓶,一个可悲的依附品。

然而现在,这个淳军主帅却说,自己是他的同袍,他的战友。

好愚蠢,也好可贵。

鞑琮沾玉二十年来,第一次被人如此郑重的,当做一个男人对待。

不是玩物,不是乖犬,不是棋子。

那一刻,心底的坚持不是没有动摇。

“你......你真的信任我吗?”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对方。

“你都帮我们击退了达靼大军,我为什么不信任你?”燕重锦弯眸一笑,“先前是对战之时,所以殷家各院都防范得严密。你若不喜欢住这里,我在外面安置一套宅子也行。”

怎么听着像包养的节奏?鞑琮沾玉觉得自己想多了,讪讪道:“我这人一无所长,名声不好,也不敢出门,都不知道怎么过活......”

“你无须出门讨生活,我会让小邱定期给你送粮食和家用。”

所以还真是包养?鞑琮沾玉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好歹也是男人,如何能像女人一样被人白养着?大帅如果不嫌弃,可否让我跟在身边?文书一类的活儿我都做得来。”

“你身体不好,如何能在军中操劳?”燕重锦沉吟片刻,说道,“要不你就到我院子里做个管事?”为了方便和殷梅雪商议军情,他一直没有另立帅府,而是住在殷家大宅的听雪院里。

鞑琮沾玉闻言愣住:“到你院子里?”

“嗯,义父家的人我不方便使唤,下面的兵又全是粗老爷们,不大会打理内务,院子里倒真缺个心细的......”燕重锦见他表情错愕,便改了口,“你若不愿意便算了,我也是随口一说。”

“不,我愿意!”鞑琮沾玉表情甚是欣喜,随即又转喜为忧,“可......会不会被人说闲话?我怕自己有损大帅清誉。”

“不用多心,我也没什么好名声。”燕重锦道,“我院子里都是兵,谁敢胡言乱语,军法伺候!”

然而,头一个胡言乱语的就是他义父。

殷梅雪很看不惯鞑琮沾玉住进燕重锦的院子。虽说没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属于近侍了。

鞑琮沾玉可是达靼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白沙堡的人都知道他曾是达靼王的男宠。就算是有功之人,淳军主帅也不该把对方弄进自己屋里。燕重锦这么干,就不怕动摇军心、遭人非议么?

林正玄担忧的却不是前线,而是东都。

这位燕贤侄聪明稳重不假,但到底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儿,哪耐得住戍边的寂寞?鞑琮沾玉又是个善于讨好男人的狐媚子,这俩凑在一起早晚擦出要命的火星。

毁了名声事小,得罪天子事大。燕重锦是皇帝的人,结果刚到塞北就蓄养了一个敌族的男宠,这事儿要是传到梁焓耳朵里,对方岂会轻饶?

安抚过心情烦躁的媳妇,林正玄从窖里提了壶葡萄酒,溜达到了听雪院。

鞑子撤兵后,大家不再神经紧绷,军务也没有先前繁忙。

燕重锦坐在书房里写折子,鞑琮沾玉就站在旁边伺候笔墨,一副循规蹈矩的温顺模样,颇有几分书童的架势。

林正玄立在门口干咳了一声,两人同时抬首。

“林伯伯今日怎么有空找我喝酒了?”燕重锦将他让到房中。

“这不是鞑子退了么?梅雪让我来问你关于马苑扩建的意见......”林正玄顿了一下,瞥了眼鞑琮沾玉。

鞑琮沾玉被他冷邦邦的眼神盯得一悚,垂着头退了出去。

燕重锦心知林殷二人都不待见鞑琮沾玉,也没吭声。直到人出去了,他才顺着林正玄的话尾继续道:“我正准备和圣上呈报此事,新一批战马应该在明年到位,所以白沙堡要提前把草料和马厩准备好。”

“你做事一向稳妥,我放心。”

燕重锦笑道:“可你们对鞑琮沾玉不放心。”

林正玄一向不和聪明人绕弯子,单刀直入地劝诫道:“鞑琮沾玉是个危险人物,当年白沙堡就因为他,险些落入鞑子手里。重锦,你真的不该把这样一条狼留在身边,还让他接触军机要务。”

“我会小心的。”

听到明显的敷衍之词,林正玄不禁皱起眉来:“鞑琮沾玉是达靼男宠出身,又生得妖颜媚骨,就算你把持得住,可别人看在眼里,难免多说两句。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考虑过后果吗?”

燕重锦眨了眨眼,郑重答道:“皇上那里不会多心,旁人也与我无关。只请林伯伯和义父相信我能驾驭此人......”

“重锦,你毕竟还年轻,不清楚美人计的厉害。鞑子如今看似退兵了,可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卷土重来,更不知道鞑琮沾玉会不会复投故国。你现在是三军主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燕重锦垂下眼,低声念叨:“美人计......是义父对达靼王用的么?”

“你小子说什么?”林正玄立刻瞪眼。

“啊,没什么......”燕重锦好奇心再重也不敢触长辈的逆鳞,再三保证了一番,对方才和颜悦色起来。

两人对酌闲谈了一阵,林正玄离开了,邱泽进来呈报了斥候回传的最新消息。

达靼大军果然没有撤兵,这群人在沙漠里拐了个大弯,往塞南去了!

“去打阳门关了?”燕重锦冷笑一声,“巴勒孟甘真是贼心不死。”

邱泽猛地抬起头:“达靼王不是死了吗?”

燕重锦不答话,望着他道:“小邱,鞑琮沾玉上街那日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买了什么东西,你列个单子给我。”

“卑职遵令!”

邱泽应完方感到心中骇然。

鞑琮沾玉从小院搬到这里,直接就掌了内务权,书房膳房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如果此人是奸细......大帅岂不是很危险?

“大帅,用不用派人盯着他?”

“不要做多余的事。”燕重锦看着面前浓眉大眼的汉子,淡淡道,“小邱,你进燕字军也有大半年了吧?”这孩子是从东江水师里挖过来的,倒不是对方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是此人前世便是他的亲兵。

“回大帅,有九个月了。”

“嗯,你明日去牧马苑报道吧,筹备接收新马之事。”

老天爷,真是一言不合就把他遣去当马倌儿啊!邱泽噗通一声跪下:“大帅,是不是卑职做错了什么?”

“本帅有说过你做错什么吗?”燕重锦道,“当兵要的是令行禁止,不需要和臣子一样揣摩上意。尤其是亲兵,想多了、想差了、想拧了,都对你没好处。”

所以大帅没对鞑琮沾玉起疑心?邱泽连忙哀求:“大帅,是我错了。求您别把小的放去牧马,卑职想留在大帅身边。”

这孩子真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留在这里,鞑琮沾玉肯定会觉察异样。燕重锦猛地一拍桌子,帅案上的物件齐刷刷一跳,又稀里哗啦地摔了回去。

“刚说完令行禁止,就在这儿和本帅讨价还价!再敢废话你就给我滚回东都!”

邱泽吓得连忙领命,擦着汗告退出来。

正满心挫败地往外走,迎面看到鞑琮沾玉捧着一只竹箧行过来,心中不由迁怒,脸上也露出一丝忌恨的冷笑。

“鞑琮公子真是好本事。”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低声刺了一句,“刚来两日就把我这亲卫长挤到马厩里了。再过些日子,是不是全军都能喝上喜酒了?”

鞑琮沾玉顿住脚步,眉间微绞:“邱将军此言何意?”

“何意?呵呵,你一个鞑子男宠,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现在又整日在大帅身边晃悠,真当别人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帅让小人掌内务,我自然要侍奉身侧,从未想过取代邱将军。”

小嘴儿还挺厉害。邱泽咬了咬牙,面色铁青:“别把我和你放在一条船上,老子是靠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你呢?是靠床功一夜夜爬上来的吧?”

鞑琮沾玉脸色骤然苍白:“将军怎样辱我都无妨,但别污蔑大帅!”

“我污蔑?那这是什么?”邱泽指着竹箧里的衣物,讥笑道,“大帅一向亲力亲为,贴身衣物何时轮到你来洗了?!”

“我......我只是看他衣服上有破口,帮他缝补好而已,你不要血口喷人!”

“呵呵,在哪儿看到的?床上吧?”

“你...”鞑琮沾玉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心口软了下去。

燕重锦干脆利落地赏了邱泽三十军棍,直接将人踢到牧马苑,丝毫情面也没留。

鞑琮沾玉当然明白对方的回护之意,只是如此一来,反而坐实了自己以色得宠、排挤旧人的罪名。

白沙堡内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军中将士看到他皆露不耻之色,连殷梅雪都直接放话:若是有人恬不知耻地勾引他干儿子,别怪他手滑剑快。

燕重锦却对流言不闻不问,反而越发关照他,甚至在病床前亲自照顾。

鞑琮沾玉惶惶不安,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刀尖火海之上。

他的确想过用媚术迷惑燕重锦,但也是为了获取对方的信任,可没打算搞得这么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如果堡内线人将自己得宠于淳军主帅的消息传回去,巴勒孟甘还会相信他吗?鞑琮沾玉心头一跳,忽然想起被炸毁的王驾。

那人会不会怀疑先前的惨败是他的缘故?

“大帅,我、我还是搬出去吧......”鞑琮沾玉结结巴巴地恳求道,“我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无法胜任...”

燕重锦打断道:“你无须工作了,就在这儿养着,我看谁敢说一个不是。”

这是还嫌说得人不够多么?鞑琮沾玉叩首道:“可我不能玷污了大帅的清白,更不能因我一人扰乱军心,求大帅允许沾玉离开。”

见他主意坚定,燕重锦只好点头同意,在内堡寻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将人安置了过去。

白沙堡中的风声终于平息下来。

白沙堡是清静了,阳门关可热闹了。

达靼大军从塞北佯撤,打着为达靼王报仇的旗号杀到塞南边关,让已经准备过冬的楼连海猝不及防。

虽说阳门关城坚墙厚,有三十万兵力驻扎于此,但也架不住碎石板砖天女散花一样地狂轰烂砸。

塞北只有沙子,但塞南城镇有的是木梁砖石。达靼人就地用这些材料造了几架巨型石砲,将各种重物频繁地往城墙上投射。

巨石连轰数日,铜墙铁壁也撑不住了,阳门关的城墙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淳军不得不冒死修复缺口,结果每天都被砸死上千人。

楼连海顿时后悔没要梁焓的火炮了。听说白沙堡靠那玩意儿一举端了达靼王的王驾,可见射程之远,攻击之猛。自己当初何必仗着兵强马壮拒绝了呢?

见先锋在短短十日内搭上了云梯,巴勒孟甘心中大喜。

他原本只是打着奇袭一把的主意,没对破开阳门关抱太大希望,却万万没想到塞南竟然比塞北好啃!先前艰难进攻了一个多月,死了八万多勇士,连白沙堡的城墙都没摸着,这次居然很快就攻上城头了!

唉,早知道如此,何必去怼殷家那只塞北之虎?

燕重锦很快接到阳门关告急的消息,却没有带兵增援北蜀的打算。

敌人既然已经攻上城墙,和守军拼起了刀片,就算把火炮运过去也晚了。现在只能靠楼家军死守,等鞑子被即将到来的风雪逼出塞外。

可现在才七月,达靼最晚的撤军时间应该是八月到九月,这意味着楼连海必须苦守两个月才行。从塞南的情况看,怕是支撑不了那么久啊......

殷梅雪问道:“我们可否率骑兵南下,突袭达靼大营?”

燕重锦摇摇头:“咱们只有六万骑兵,撼动不了对方的主力大军。而且袭营之后呢?如果没能跑掉,岂不是赔了塞南又折兵?”

“那要如何解阳门关之围?总不能干看着吧。”

“当然不能干看着。塞南塞北唇齿相依,如果阳门关失守,达靼铁骑伐挞之下,塞北也保不住。”别说塞北,就是中原都够呛。

林正玄问道:“有没有可能围魏救赵?”

他这个提议,燕重锦也曾经考虑过。

此时达靼国内兵力空虚,若率兵奇袭,攻入达靼王庭,在对方群龙无首之际,胜算很大。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达靼王真的死了,或者巴勒孟甘人在王庭之中。唯有如此,东征的大军才可能回去勤王。可目前来看,巴勒孟甘恐怕还活着......否则单凭一个大惕隐司,如何指挥得动达靼王师?

“还是老办法吧。”燕重锦俯视着沙盘,沉声道,“劫粮草,断后路。”

由于塞南被楼连海坚壁清野,达靼大军的供给完全依靠泰尔拉山口之西。

百万大军每天的消耗是惊人数字,一旦断了粮,达靼人尚且能靠宰杀牲畜过活,战马和牛羊却只能吃沙子了。再加上塞外天气渐寒,他们绝对撑不了多久。

麻烦的是,大漠之中的运粮路线很难截获。巴勒孟甘作为老将,自然清楚辎重对全军意味着什么,所以一定派了重兵防守。再考虑到塞南的地形不易设伏,截粮之行必然艰险。

那么,派谁领兵呢?

几位副将纷纷请战,燕重锦挨个看过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吩咐道:“去把金眼雕叫来。”

术业有专攻。这半道打劫的事儿,没有比沙匪更合适的了。

金眼雕等人一直被关在东都大狱里等死。两国开战后,燕重锦请旨,梁焓御笔特批,将他们押送到白沙堡,将功补过。

沙匪们对燕重锦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听完计划,金眼雕当场拍着胸脯道:“大帅放心,包在俺们身上,这沙漠里的道道儿没有人比俺更熟!”

“别说大话,你只有五千轻骑,要面对的可能是几万人的达靼大军,一个疏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燕重锦冷声道,“你们什么打法我不管,死多少人我也不管,本帅只看结果。这两个月内,不得有一粒粮草运到达靼大营,听懂了吗?!”

最后四个字和着精湛的内力厉喝出口,震得屋檐上鸟雀飞腾,帅案前人心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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