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莉莉丝看着坐在救生艇中的希尔拉尼等人,小声说道“我们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唐杰伸出头去,看着密密麻麻坐满了五条救生艇的水手们,以及希尔拉尼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脸,他笑了一下:“如果你指的是我们鸠占鹊巢,抢了他们的船,把他们赶走这件事的话,没错,我们好像是有点过分。”
唐杰身上穿着在希尔拉尼船长室找到的船长服,一身黑白相间烫得笔直的船长服将他衬得英武不凡,器宇轩昂,他摊开手,满脸笑容:“可你要知道,我们可是海盗,给他们几条船,还留给他们食物和淡水,这已经是很出格的事情了。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再分给他们一点食物。”
“放心,既然这里出现了商船,那说明我们已经在黄金航线上了,他们明天应该就能被过往的商船救起来,不会出人命的。”妮娅也换了一套大副的衣服,毕竟她原来穿的都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实在是穿着别扭,她见莉莉丝心肠软,便笑着走过来说道。
莉莉丝虽然天真,但她并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周围这些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扭过头,跑进了船舱,想再找点食物丢给他们。
妮娅站在船舷,近乎贪婪的用手抚摸着光滑的船舷栏杆:“没想到,我还能再站在船上!这一路来,我好几次以为自己都死定了……”
唐杰微微笑了笑:“别开玩笑了,你以后还要为我掌管更大的战舰呢!”
妮娅转过头,对唐杰甜甜一笑,两个人这一路来死里逃生结下的情意已经浓于血液,生死不渝了,他们对视了一阵,心里面又是感慨又是甜蜜,不自觉的手便握在了一起。
唐杰低下头,握着妮娅的手,轻声说道:“我好像记得某人说过等事情过去了,就让我吃你的,对吧?”
妮娅轻轻的啐了一声,满脸晕红,说不出的动人:“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过!”
唐杰一拍妮娅坚挺丰满的臀部,佯怒道:“你敢抵赖?”
妮娅一声惊呼,身子不自觉的向唐杰怀中一靠,扑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骨头都软了三分,柔柔的依偎在他宽敞的怀中,媚眼如丝的笑道:“你真舍得打啊?”
唐杰怀香抱玉,感受着眼前这个玉人身上惊人的柔软与曲线,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妮娅紧贴着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前男人的变化,她脸上越发的潮红,心跳如鼓,双手一用力,勉强将自己从唐杰的怀中撑了起来,声音发颤:“别,别在这里。”
唐杰满脸暧昧的笑容,一只手搂着妮娅充满弹性的腰肢,笑道:“那我们去哪里啊?”
妮娅嗔道:“别闹,还有人哪!”
唐杰左右看了看,却见威廉和比尔在甲板上忙碌着,他这个船长却在一旁泡妞调情,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正巧莉莉丝从船舱里面跑了出来,手中抱着几块肉干,她看见唐杰和妮娅搂着一起,脚下突然一停,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眨巴了几下,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妮娅脸上烧红,连忙从唐杰怀中挣脱开,娇嗔的横了他一眼,挽了挽鬓角的乱发,飞快的向威廉他们走去。
唐杰脸皮奇厚,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他呵呵笑了一下,指着莉莉丝怀中的干肉条说道:“你这是干嘛?”
莉莉丝走到船舷,将怀中的干肉扔给了希尔拉尼他们。
“你真是好心肠。”唐杰微笑着说道。
莉莉丝趴在船舷上,支出半截身子看着他们,说道:“莉莉丝知道饿肚子的滋味,饿肚子很难受的!”
唐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见威廉一声大喊:“船长,启航吗?”
唐杰并不着急回答,反而对希尔拉尼挥了挥手,大声道:“船我先借用几天,改天再还给你!”
希尔拉尼脸上一抽搐,他当然不会相信唐杰的话,更不会相信一个海盗会将到手的财宝和海船再吐出来。
他眼看着自己珍爱如命的海船推开波浪,渐渐的远去。
一阵冰凉的海风吹来,希尔拉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船消失在夜幕之中,只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大声咆哮叫骂了起来,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然后被阵阵的海浪吞没。
你这个混蛋,海神提拉会惩罚你的!
我日日夜夜都会诅咒你的!!
……
西西斯,莱恩大街。
清冷的月光照在碎石铺就的大街上,街道两旁参差林立的尖顶房屋像一个又一个沉默的老者,寂静无声的坐在夜色之中,与不远处的大海毗邻相望。
达利尤斯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从自己的马车上步履蹒跚的走了下来,他满脸紫红,脸颊上像吊袋一样的肥肉晃荡着,半睁的眼睛里面燃烧着一股浓重的愤怒。
混蛋!
贝蒂那骚娘们真是假正经,我每次找她都爱理不理的,凭什么就看得上坎贝尔那个浑身铜臭的混蛋,我哪里比他差?
是嫌我长得没他好吗?
一个臭**有什么资格嫌来嫌去的?
是嫌我钱没有他多吗?
是,我钱是没有他多,可我给的就少吗?
不就是个**吗,玩一夜有什么了不起的,怕我出不起这个钱?
老子有钱,有的是钱!!
达利尤斯嘟囔着,浑身肥肉晃荡着,脚下明显有些不稳,他的马夫连忙上来扶住了他,轻声道:“老爷,您喝醉了!”
达利尤斯一把推开他,大声嚷嚷道:“放屁,老子才没喝醉!坎贝尔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有个有钱的贵族老爸就在西西斯只手遮天,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看阿拉姆谢都被国王陛下问罪了吗?坎贝尔,你这个混蛋,阿拉姆谢快倒台了,你好日子也快到头啦!”
马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四处张望了一下,生怕达利尤斯的话让其他人听了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阿拉姆谢掌握着西西斯的城防和海军,但是坎贝尔的父亲穆特却是西西斯的老牌贵族,是这里最大的地头蛇,就算是阿拉姆谢也要敬他三分。
现在阿拉姆谢被国王陛下的一道圣旨给调进了国都,准备就西西斯发生的一系列惊天事件进行严厉质问。
阿拉姆谢一走,接任阿拉姆谢的副总督根本没有能力掌控这座城市,西西斯也就落在了穆特的手中,这个老贵族就成了西西斯的无冕之王,而且就算以后有新任的官员来了,也必定要登门拜访穆特这个地头蛇,所以坎贝尔在西西斯的气焰和地位,只会随之水涨船高,而不会有半分的削减。
达利尤斯说到底也不过是西西斯的一名商人而已,论财力,他虽然家产颇为丰腴,但是比起那些真正的富豪贵族起来,他根本不入流,如果说坎贝尔是一个浑身铜臭气的贵族败家子的话,那他达利尤斯也不过是一个浑身铜臭气的胖子,连贵族这层光环都没有,被西西斯上流社会著名的交际花贝蒂看不上眼,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刚才达利尤斯的一番酒后宣泄,如果让有心人听见了,传到坎贝尔那里,以他的权势要想整治这个胖子商人,那真是杀鸡杀鸭一样简单。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宽敞的碎石马路上月光清冷,不见一个人影。马夫被达利尤斯推开之后,他连忙又将达利尤斯搀扶住,伸长了脖子对着门院里面大喊了一声:“来人啊,老爷回来了!见鬼,看在海神提拉的份上,快点出来,都死到哪儿去了?”
马夫叫喊了一阵,却不见一个人出来,前庭里面静悄悄的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马夫又惊又怒,一边搀扶着达利尤斯往屋子里面走,一边骂道:“这些懒惰的蠢猪,又跑到哪里去玩去了?老爷,您瞧瞧,也就是您平时太过于仁慈,以至于您的下人们一个个都不拿您当回事!您看,现在可好了,他们干脆都偷偷溜出去享乐去了!您这次可千万不能再留情了,一定要重重的责罚他们……”
马夫一边碎碎的念着,一边扶着达利尤斯走进了玄关。
两个人进了屋,马夫定睛一看,却见房屋大厅中的女佣人和男侍者全部被五花大绑,口中塞满了布料,一个个眼神惊恐的看着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
马夫大骇之下刚要扯开嗓子放声大喊,可他刚一提气,声音从胸膛窜到了嗓子眼,突然一把刀冷冷的抵在了他的喉咙上,硬生生的将他这一声大喊给顶了回去。
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人手持着一把长刀,正冷冷的看着他:“闭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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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