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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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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秀便命内侍官前往班固与耿异住所宣旨,召其进宫面圣。面圣时日定于三日后的申时。

三日后,班固与耿异进宫面见陛下。二人皆是谈吐优雅,举止大方。班固行事谨慎,逻辑清晰,事事思虑周全,刘秀所有的问题不仅对答如流,且见解独辟蹊径,着实让刘秀十分欣赏,尤其是班固精通古今历史,其政见与刘秀十分契合,让刘秀不断的赞其“我大汉未来之幸也”。耿异则是行事稳重,言谈豁达,作为果敢,而且亦有不菲的才华,尤其对画艺不同派别的见解,也是让刘秀大开眼界,刘秀连连说道:“想不到习武之人却如此精通绘画,好,好,甚好。”

约两个时辰后,刘秀欣慰的笑着命内侍官送他们二位出宫,再宣候在偏殿的冯彰与王充二人觐见。

期间,王充将拜班彪为师,班府初遇班固便识得班固有绝顶的才华,以及十六岁入太学,受到太学师傅的种种称赞等悉数据实奏禀圣上。

刘秀闻言,沉默片刻,即宣旨:“着,班固,加兰台令史一职;耿异,加卫尉一职。冯彰加任鸿胪一职,主管朝廷民族与外邦事宜。”

冯彰听闻刘秀的旨意,受宠若惊,即刻跪地,回道:“老臣谢陛下隆恩,只是……”

刘秀见状,眉头微蹙,“怎么,冯爱卿,是不是嫌朕给的官位还不够高?”

“老臣惶恐。陛下对臣的信任与恩典老臣铭记于心,只是,老臣怕不能胜任啊……”

“冯爱卿这说的是哪里话,爱卿的能力朕再清楚不过。爱卿如再推辞朕便认为爱卿是认为朕给的奖励过少了。”

“冯大人,父皇对大人的器重大人就领了吧。”站在刘秀身旁的刘庄看着冯彰笑着说。

“这……这,老臣遵旨,谢陛下隆恩……”“这才对了,非要朕给你下条军令状爱卿才肯接纳!”说罢,扶起冯彰。

从宣明殿出来时,已然是过了半下午。冯彰回头看着选在大殿门上的“宣德殿”三个字,不由得叹口气,转身便向宫外走去。

宫里的好消息早就传到了冯府,冯府上下一片欢腾。冯漓更是高兴的挽着福安的胳膊,一边吩咐着问缕准备丰富的晚膳。

“福伯,今天真是高兴!一会儿待父亲回来,我一定要赶紧去恭贺他!”

福安笑着点点头,“现下朝廷中怕无人能及老爷在陛下身边的位置了。”

“那是当然了,冯漓的父亲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啦!”冯漓俏皮的跟福安撒着娇。

这边,冯彰面色如常,并无任何欣喜之情,心内更是忧虑重重。匆匆进了清心苑,便屏退了家仆。家仆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怎的老爷加官进爵为何不高兴呢?但又不敢过问什么,只好遵命全部退下,然后跑去告诉了福安。

福安闻后赶回清心苑。进屋后发现老爷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几案旁看着书卷,一时不知该如何张口发问,便意欲转身离去。“都进来了,就不要支支吾吾了。”冯彰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福安。

“老爷,府里都为您打点好了。宫里的消息一传来,小姐都忙活了一下午了。”

“哎……”冯彰起身,“让他们都停停吧。老夫也不打算庆祝。”

“老爷,这却是为何?”福安不解。

“都说老夫加官进爵是好事,老夫看未必是好事。”冯彰神色凝重。“常言道,树大招风。老夫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后半生,时机一到便辞了官带着漓儿回江南。官位越高越会身不由己啊!”冯彰感慨道。

福安闻言,顿了顿,上前道:“老爷,事已至此,老爷不必太忧心。依老奴看说不定老爷加官对一些人还有敲山震虎之用。”

“哎”,冯彰叹口气,点点头,不再多言。

班固与耿异接到旨意后,即刻前往冯府,拜谢冯彰。

冯彰接受了谢意,意味深长的嘱咐了班固与耿异:“以二位贤侄的才华,这一天早晚会来的。老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助你们一臂之力而已。至于以后,就要全靠你们自己了。不过,”冯彰顿了顿,看着班固与耿异二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毕竟官场险恶,老夫只希望你们二人能互帮互助,切勿拉帮结派,勾结朝臣,这是陛下的大忌。切记,切记。”

班固与耿异对冯彰行了叩谢大礼,“孟坚、耿异谢大人教诲,定不忘大人的知遇之恩,为我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冯彰扶起二人,意味深长的说,“今后我大汉便要指望你们年轻人了。”

刚好趁着班固与耿异都在府上,冯彰便留下他们二人用晚膳,顺便吩咐福安去梨花苑请冯漓一道过来用膳,也可认识一位新的朋友。

冯漓随意收拾一番便同问缕一起前来清心苑。

“来,漓儿,今日为父再给你介绍一位有志之士。”冯漓刚推门而入,冯彰就笑着走道冯漓身边,“这位便是耿异耿公子,不仅画艺精通且武艺超群,亦是我大汉朝的青年才俊!”

“冯漓见过耿公子。”就在冯漓抬头望着耿异的一刹那,耿异一脸惊异,“你……”说时迟那时快,班固走上前,双手作揖,向冯漓行了一礼:“孟坚见过小姐。”

说罢,轻碰耿异,耿异回过神后,班固以飞快的速度向耿异使了个眼色,耿异这才心下领会,便对着冯漓道:“耿异见过冯小姐。”冯漓微微笑了笑,便坐在了冯彰身旁。

接下来便是冯漓精心准备的晚膳,每道菜肴都是冯漓亲自命厨房备好的,冯彰自然是欣慰不已。冯漓详实仔细的介绍着每道菜肴,连出处、原料产地都毫无遗漏的一一解释。

“我这个女儿,平日里除了诗词歌赋,抚琴作画,最大的爱好便是下厨!”冯彰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每次都要拿我这老匹夫做试验品,新做的菜式与点心都要老夫第一个尝过!”

“父亲!”冯漓笑着娇嗔道:“难道女儿做的点心不好吃吗?”

“不管漓儿做什么父亲都甚是喜欢!”冯彰捋了捋胡须,宠溺的笑着说道。

班固看着眼前这样一幅画面,觉得甚是温馨,再回头看着耿异,却见耿异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羡慕与渴望,想必此时的他心里一定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永远只是在自己脑海里存在着的“父亲”的影子……

“老爷。”是福安。

“怎么?”只见福安上前至冯彰耳边耳语几句,冯彰便神色微恙。

“二位贤侄先用晚膳,老夫去去便来。”虽然冯彰笑着,但冯漓已然注意到父亲笑容下那严肃的神情,刚想问什么,父亲却匆匆忙忙向门外走去。

看着冯彰走出门,冯漓再看看班固与耿异,不禁笑出了声。

耿异则是看看身旁坐着的班固,再看看冯漓:“哎,我说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你,你可是那日我与班老弟救出的那位姑娘吗……”

却见冯漓只是笑,并未答语。

耿异越发觉得蹊跷,回头转向班固,“哎,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酒啊!”只见班固端着酒樽,细细品尝,“哎,不是,我说你,这到底……”

“哎,耿兄,难得今日有这样好喝的酒,耿兄怎能错过?”班固看着耿异笑着说。

耿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冯漓笑着,却对班固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端起几案上的酒樽,对着耿异说:“这可是上好的梨花春。取三月里刚盛开的梨花瓣,置于阳光不强烈处晾干,集每日里清晨打落于梨花上的晨露,加入少量蜂蜜进行润料,翻拌均匀,再蒸煮糊化,一层一层地装入陶瓮之中,加曲埋入梨花树下发酵,时间越久酒香越醇,有蜂蜜的丝丝甘甜,还有梨花的清香与点点清苦的味道。这是父亲十多年前酿的梨花春,今日你们两人可真是有口福了。”

冯漓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到耿异身旁,俏皮的笑着说:“耿大哥,今日冯漓借花献佛,谢谢那日的救命之恩。”耿异望着眼前一身浅紫罗裙、秀美柔嘉的冯漓,仔细回忆一下,还真的就是那晚他与班固救出的那位姑娘,便丝毫没有犹豫的端起酒樽一饮而下。

“耿大哥果真是爽快之人呢!”冯漓微微红着脸,却盯着手中的酒樽,不知道是否也该一饮而尽。

“耿异先干为敬,冯小姐请自便……”

“哎!”冯漓闻言打断了耿异的话,“今日我可跟你们两人说好,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为冯小姐,叫我冯漓就好了。”

耿异犹豫片刻,点点头,“也罢。姑娘乃是真诚之人!”冯漓悄悄瞧了瞧班固,只见班固浅浅的微笑着看着他,那温柔的目光好像具有穿透力的阳光一样,顷刻间便将冯漓的心照的暖暖的,冯漓的脸登时便红了,心也砰然跳了剧烈了些,转身轻轻抿了抿酒樽中的酒,心里一直在打鼓:“哎,冯漓啊冯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轻舒一口气,冯漓将手上的酒樽置于几案上,随即自己也坐在了几案旁的坐榻上。

却说福安有了重要的消息带给了冯彰:此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燕述突然间回到了洛阳城,径直去了寇损的府上,且并未走正门,却从寇府的角门进入。吴永青得到消息后即刻返回告知福安,福安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不敢有所耽搁,便赶紧告知了冯彰。

吴永青早已候在了书房。冯彰神色匆忙,福安紧跟其后,进入书房后立即紧闭房门。冯彰并无言语,一脸严肃。

“老爷,经过线报,已然得知燕述快马从边关归来,今日进了洛阳城便马不停蹄的直奔大司空府了。”还未等冯彰入座,吴永青便一字一句地据实禀报。

“永青,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那里可有查明?”冯彰关切的问道。

吴永青摇摇头,“燕述究竟出关去了何方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依小人看,燕述不会在关内,怕是边关去往匈奴了。”吴永青并不敢十分肯定。

冯彰沉思片刻,深呼一口气,“永青,你即刻将燕述出入边关的记录调查清楚,要快。”冯彰郑定的吩咐道。

“是!小人这就下去仔细盘查。”冯彰点头表示应允,吴永青便匆忙退下。

“老爷,老奴也觉得燕述应该出了边关直奔匈奴而去了。”福安在一旁若有所思,进而小声低语道。

冯彰点点头,说道:“如今的形势,西域各国也就只有匈奴能与我朝分庭抗礼,我想寇损不会蠢到去找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国。”冯彰淡淡说道。

“只是老奴不敢肯定,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燕述去西域除匈奴以外的其他小国游说,虽然各个小国不成气候,可是一旦将他们联合起来,能量可不容小觑……”

冯彰摆摆手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时间不允许。就算他奔走于诸国之间的效率极高,往来所耗时间也不能就是这短短时日所能完成的。所以他只在其中一国逗留的可能性极大。”冯彰顿了顿,看着福安说:“现在任凭我们怎样猜测都无济于事,只有等吴永青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清心苑里,三个年轻人品着酒,你一言我一语,诗词歌赋,绘画厨艺,天南海北,奇珍异事,无所不谈。冯漓忽然记起前几日在清心苑中等着晚归的父亲之时,自己作了一幅“月下梨花雨”,总觉得里面缺了什么,想起耿异与班固都精通画作,刚好问问他们两人自己的画中到底缺了什么才好。于是命问缕去梨花苑取了来,将它置于几案之上。

“恩……两位大哥,可否帮我看看,这幅画中到底缺了什么?”冯漓一脸真诚的看着班固与耿异。

画中的一轮皓月,悬挂天空,远处起了轻风,吹过梨花林,便有了瓣瓣落英的花瓣雨,落在轻轻泛着涟漪的湖面上,细细碎碎的一层。

耿异惊诧此画作,运笔竟能如此朴实细腻,便赞赏的笑道:“好一副月下梨花雨!”却见班固上前,细细看过,抬起手,随手便提起笔,认真的画了起来。不一会,班固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左看右看,觉得没有问题后才放下笔,说道:“好了。”耿异近前,眼睛只停留在这幅画上几秒,便拍手叫绝,惊叹此画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作。

冯漓缓步上前,拿起班固添补后的画,仔细看了看后,觉得甚是巧妙:原来耿异在画中添了一女子,在湖边的梨花林中抚琴。这样一来,一幅“月下梨花雨”便成了“抚琴梨花间”了。冯漓看罢,只觉:难道画中的女子正是自己吗?想到这,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的班固,看着自己淡淡的一笑而过,脸即刻便红了起来。只是冯漓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幅画还是少了些什么,但究竟少了什么,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还未来得及细问班固,耿异便将班固拉到一旁继续喝酒了。

冯漓低着头,羞涩的笑着,回头看到的恰是班固那一张俊美的侧脸还有他温柔的笑容,时而划过自己的心扉,那种感觉带着些许丝丝的甘甜。只是再细细看着这幅画,美则美矣,只是真的还缺少了什么,可自己就是说不上来。

“哈哈哈!两位贤侄觉得这梨花春还合口吗?”顺着这声音来的方向,三个人都望向了门外。

冯漓见是父亲缓步而至,匆匆收起了画卷。“父亲怎么去了这么久,让女儿好等呢!”冯漓撒娇得挽起冯彰的胳膊。

冯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转而对班固与耿异说:“今日老夫对不起两位贤侄了。来,老夫自罚一杯!”说罢,举起酒樽便一饮而尽。

接下来,冯彰便与班固、耿异说起了现在的朝廷形势。冯漓则一直盯着放在自己几案上的那幅画,脑海里却想着班固淡淡的笑容与画中的抚琴女子,顿时觉得那样的笑容就像一丝甘泉,缓缓流入自己的心扉,觉得暖暖的。

第二十五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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