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偏僻冷清的住所,陈德认真地包扎好伤口。接下来的几天,没办法舞刀弄枪了,陈德将时间投入打坐修炼。
许多次的高强度挑战,对身体的肌肉、骨骼、筋络都是全面的刺激、锤炼。
挑战时,心跳加快许多、呼吸也加快许多,气血运行更快。而先天之气同时在经脉中以远高于打坐时的速度穿行,对经脉也是高强度的淬炼。
现在,打坐时,按法诀驱使先天之气运转,陈德感觉气的运转比以前更畅顺。似乎经脉更宽阔、坚韧了。而对奇经八脉的贯通、温养效果更好了。
陈德心中欢喜。
他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些剑客、嗜武之人,总是喜欢挑战成名之人。
修炼之人本就气血旺盛,身体远远强健于普通人。
敷了上好的伤药,几天后,陈德的伤口就已愈合,只要左臂不做大幅度、骤急的动作就无碍。
陈德就又手痒痒了,想找人过招。
他来到了天器宫的地盘,正走着,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陈兄伤没有好利索,怎的又来了呢?”
原来是朱宏,含着笑意的眼睛正看着他。
陈德打哈哈道:“我来看看。”
“看看?”朱宏看着脸上隐藏不住战斗欲望的陈德,微笑道:“陈兄莫不是要找人挑战?”
被人直接点出自己的意图,陈德略略有些尴尬地回答:“一个人练习多寂寞啊,还是找人切磋好,呵呵。”
朱宏听闻此言,知道此时的陈德非常热衷于挑战切磋。他想到一个地方,眼中一亮,对陈德说道:“陈兄,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过,我不知道陈兄敢不敢去?”
朱宏小小地卖了个关子,又顺带小小地激了一下陈德。
陈德被他激起了兴趣,问道:“那里呀?”
“如果陈兄要找一个更富于挑战的地方,你就该去天剑宫!”
“天剑宫?”陈德疑惑道。
这也难怪陈德。一来,他每天忙着修炼、习武、制符纸赚灵石,感觉时间都不够用。二来,陈德身边冷清,消息要比其他同门闭塞得多。
对天剑宫如何如何的八卦,他是不了解的。
看着陈德一脸无知的模样,心里闪过“你这就不如我了!”的一瞬间的念头,朱宏的心里稍平衡了些。
然后虽然是文绉绉地,不过却一五一十地告诉陈德,天剑宫的不凡之处。
天剑宫在天台宗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天剑宫在宗门内的职责是守卫和杀敌。因此,其宫内弟子是没有为宗门劳作的役务的。
而其他宫的弟子则有这样或那样的役务。
比如,陈德在天痕宫需要为宗门制作符纸,张之良在天器宫需要为宗门炼器。
如今,修真界一片风平浪静的情势下,和其余宫的弟子要尽宗门劳作役务的情况相比,天剑宫的弟子就像是每天都在享福。
因此,天台宗的新弟子,打破头都想挤进天剑宫。
不过,能够进入天剑宫的弟子大多分为两类。
一种是修炼天才或是战斗天才。这样的人,无论是前者或是后者,他们成长起来后,必定战力强大,能更好地履行天剑宫的重要职责。
天剑宫其实也就隐隐是天台宗培养天才的地方,让天才去尽宗门劳役的役务,肯定是暴殄天物。
一种,就是在天台宗有靠山的新弟子,或是有深厚背*景的弟子。
比如,天台宗元老、长老的子嗣,其他宗门强者的后辈亲友,等等,诸如此类的。
如果,他们的修炼天赋一般,那就顶着一个战斗天才的名头进入天剑宫。
假如是在修真界动荡的时期,这类弟子多半就不选择进入天剑宫。
朱宏说完后,认真地对陈德说:“陈兄还确定去天剑宫挑战吗?”
陈德想了想,斗志不减地肯定道:“去!天剑宫正是我想去挑战的地方。”
听到这话,朱宏脸上敛去所有的笑容,一脸郑重地说到:“陈兄此去定要小心,天剑宫的弟子个个不凡,俱都眼高于顶。轻易不要开罪于他们,否则会有麻烦!”
看着朱宏没有一丝笑容的脸,陈德反而感到心中一暖。
陈德笑道:“放心,我醒得。此去不论输赢,回来后,我请你好好地吃一顿。”
笑容重新出现在朱宏脸上,他笑着应道:“静候陈兄佳音。”
告别朱宏后,陈德改道往天剑宫而去。
听了朱宏的劝告,陈德心里多了一分谨慎,暗自告诫自己:原先几乎百试百灵的激将法,看来在天剑宫不能用了。
因为,激对方时,有些言语难免会带着挑衅的语气,对于一般的弟子,引起的情绪还是正常的,但是,对于天剑宫的弟子,引起的反应难以预测。
“天才和纨绔的反应,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难以猜测。”
一边走,陈德心里一边这样想着。
天剑宫位于天台宗的中心位置,到其他宫的距离都不远。
天剑宫的位置正是天台宗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陈德一边在往天剑峰上爬,一边欣赏天剑峰的景色。
天剑峰是天剑宫的主峰,天剑宫还有另一座山峰是金剑峰。
这里的景色比陈德所在的天痕宫要美。宫殿和房舍更多,更显恢弘大气。因为灵气相对更充沛,这里的林木苍翠欲滴,更高大茂盛。天空上各色遁光比其他地方更多。
这里供练习法术的各种设施,以及习武的场所,都明显多于其他地方。
路上,陈德遇到不少天剑宫的弟子,大多神采飞扬,有些甚至神色倨傲。
看来,传言非虚,这让陈德愈发小心。
或许是小心过头,陈德在天剑峰上转来转去,竟没有引起天剑峰上的天剑宫弟子的注意。
因为,天剑峰上经常会有些其他宫的新弟子来此转悠,开开眼界、熟悉环境。他们以为陈德也是这样的弟子。
因为,极少有其他宫的弟子敢来此挑战、切磋,许多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陈德。
在天剑峰上转了好大一圈,陈德被一处相对较热闹的地方吸引住,那里有一些看上去像是新弟子的人正在练武。
到近处终于看仔细了。原来,这些人虽然穿着各式各样考究的法衣,显然从他们练习的武功看来,正是新弟子。
从穿着上就能看出天剑宫的不同之处。
在其他宫,新弟子全部要穿着天台宗的制式灰色弟子服。
而在天剑宫则没有这样的限制,新弟子在衣着选择上是自由的。
这是有历史渊源的。
因为,早在很久以前,天剑宫里不少新弟子的长辈们,因为紧张后辈的安全,常常会赐下防护极强的法衣。穿了法衣后,再穿弟子服,常常显得不伦不类。
要给那些元老、长老们面子,所以,天剑宫就不再强求新弟子一律要穿灰色弟子服。
陈德没有贸然地出声邀战,他先站在一旁观看这些人练武。
正好场中有一对新弟子正在切磋。
他们的比试已进入尾声。
两人的喘气声粗重。脸上、手上都有汗,而法衣仍然干爽。看来弟子服的确不能和法衣比。
陈德仔细观看。两人俱都用剑,最后穿黄色法衣的弟子赢了穿蓝色法衣弟子一招。
看了他们的招式,陈德估计自己能有六成的把握战胜黄衣弟子,不禁有点跃跃欲试。
黄色法衣弟子和蓝色法衣弟子过招时,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此时,比试已了,站在一旁的有一张陌生面孔的陈德,在场中弟子的眼中就显得非常的突兀。
果然,就有一人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没事请走开!”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谨慎的陈德稍微筹措了一下措辞,很客气地应道:“各位师兄好。我叫陈德,来自天痕宫。听闻天剑宫弟子俱都武艺高超,战力强大。特来学习、观摩。”
见陈德言语客气、谦逊,问话的这人,他的眉头舒展了些。
如果陈德直接说:我是来挑战的,估计会惹毛了这帮人。
其中一位穿着蓝白色法衣的弟子,个子最小,一张稍胖的圆脸,他似乎年纪也是最小。
他看到陈德左臂包扎着的伤处,有些好奇,以略带稚气的声音问道:“你左臂是怎么回事呢?”
陈德看了左臂一眼,向他躬身道:“没什么,这是和人比试时,被他真气所伤。”
“真气所伤!”有人惊讶。
陈德的话引起了场内多数天剑宫弟子的兴趣。
毕竟,现在在天剑宫,能真气外放的弟子实力上定能名列前茅。有两三人立即围了上来。
一人直接就问:“那人是谁?”
“是天器宫的区安澜。”
“天器宫竟有如此天才?”那个圆脸的弟子有些疑惑地问。
以他的理解,天才应该只是他们天剑宫才有。
其实,原本区安澜的一只脚已经踏进天剑宫。
区安澜的修炼天赋佳,武功天分高。区氏家族为区安澜能进入天剑宫,花费了财力寻找了天台宗内的门路,原本已经定下一个名额。
但是,因这一年招入的天才比往年多,加上有靠山、背*景的想入天剑宫的弟子也多,而名额是有限的。
最后,靠山更大的一人抢了区家预订的名额,区家也是无可奈何。区安澜为此郁闷了好几个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