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没有算到钱虎会分兵进攻,而且还是四路,一路是罗通进攻新义州,一路是万长青等人进攻朝鲜,来个合围之势。不让鞑子有机会反扑,自顾不暇。
使得鞑子布防在朝鲜周边的部队不得支援东宁和盛京,他们现在都在考虑如何把损失率降到最低,或是抱住自己的小命。从钱虎北伐伊始,便没有集中兵力为一点,反而是采取散兵多路进攻。
使得鞑子统治内的地盘自顾不暇,各扫门前雪。特别是鞑子从朝鲜所需的资源,如今铁山被钱家军占领,断绝了朝鲜以鞑子的联系,而新义州如今又落入到罗通手里,里面的四千鞑子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被罗通全歼,人头悬挂在城门口,威慑四处前来救援的鞑子。
接到四处失守,如今东宁又在汇集兵力抵御李道青的进攻,一旦东宁失守,那么盛京将在钱虎眼底,距离盛京的陷落也就不远了;原本打算调集科尔沁部落,增兵十万进入盛京,可惜派出去的传旨太监至今十日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似乎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不过当抱着极大希望,希望科尔沁部落派兵,当看到已经皮包骨头的传旨太监,慌张失措的进入大殿,多尔衮心里突兀了一下,心道:“坏了,难道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否则这个一直跟随自己忠心耿耿的太监不会有如此的神态。”
“皇上大事不好了!”小太监突然哭丧着脸,恍若是天塌了般,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多尔衮平息内心的情绪波动,眼皮子乱跳,下面的大臣也是如此,大家没有将才那么曾经,纷纷把眼睛直接落在进来的小太监身上。
“天塌不下来,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朕为你做主。”多尔衮故作镇定的样子,呵斥了一下小太监,眼睛直直的盯着小太监,希望天真的没有塌下来。
小太监张了半天的口没有说出话来,显然口干舌燥后,无法言语,范文程见状,当即把把头伸到身边不远处的太监,纷纷道:“去端碗水来!”
等小太监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水后,润了润喉咙,普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哭泣道:“皇上,奴才去科尔沁部落,本来王爷也同意出兵,那知经过河套的时候,发现河套已经被钱虎所灭,岳托将军和阿敏王爷的头颅都悬挂在我们的必经之路。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故而科尔沁王爷立即退兵,说科尔沁部落危险。不管不顾奴才的劝住,直接让奴才一人独自逃回。”
一边说一边抹泪,他本来在科尔沁好吃好喝,而且当时科尔沁也是礼待有加,那知当他们得知钱虎已经夺取了河套后,态度立即变化,翻脸无情。他是知道,河套和科尔沁部落东面相连一起,一旦他把部落中的精锐调入盛京,也许就是钱虎挥兵杀入科尔沁部落的最佳时机,那里都是老弱妇孺,以钱虎对他们科尔沁部落的恨意,不灭族根本不可能。哪还有心思前来盛京帮助据守大清都城,部落的生死存亡可比大清国重要多了。
“啊!”所有的人全部惊叫起来,哗然一片,谁也没有想到,钱虎竟然夺取了河套,而且还是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攻克,显然河套内的所有人都被歼灭,这是钱虎对待他们这些鞑子的作风。
恐惧!这是在大殿中的文武大臣突然发出的心神,钱家军太可怕了,不发威则已,一旦发起威来,竟然可以做到分兵而击之。东宁城外的五万兵马已经把大清中的十万精锐打得气都喘不过来,如今钱虎又在河套歼灭他们的十万进入,可想而知其后果的可怕。
如今他们还不知道,广宁地区的鞑子都投降了大明辽东军,不过消息一直被封锁了起来,而且祖家灭亡,至今也是没有半点消息,他们的情报网纷纷被剿灭。如今他们的对敌方宛如黑暗中的人,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地方的事物。
范文程的腿在发软,冷汗直流,他从来没有这般彷徨过,这么惊慌过,大清真的要完蛋了吗?感觉这是亡国征兆,如今的大清已经无一兵一卒可调遣,整个盛京,一旦失去河套,那么将预示着盛京在东宁陷落后,那么唯有死抗到底,再无任何退路,若想保存住女真人一丝血脉,为今之计只有迁徙一途,别无他途了。
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犹若惊天霹雷,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钱虎竟然如此厉害,战争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强悍两字都无法表达他内心里对钱家军的恐惧感,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一个人,钱虎简直是女真一族中的克星,遇到他准没有好事。
从钱虎占据的地理位置上看,已经完成了战略包围,蒙古大漠已经不再有一兵一卒可以为他所用,河套被占据,便是以蒙古大漠通道的屏障被堵住了。整个大漠都处于钱虎的威胁范围内,兼且钱虎能夺取河套,又没有河套中的信息,说明钱虎手中掌握的部队绝对是骑兵,而且数量还不少。
“天要忘我大清!”多尔衮突然发出这样的一句悲呼,整个人从龙椅上跌了下来,身边的太监眼疾手快的护住,诸位大臣心里一紧,心里深出一个念头,难道又是第二个皇太极的命运。
“皇上?”下面大臣又不敢上前,只得在下面露出关心的神色,里面的汉人文臣则是脸色苍白,感受到亡国的气息,感受他终生无法为自己正名,汉奸的名头怕是终生无法清洗。
多尔衮心里挣扎起来,整个脑袋中全是一个念头,现在绝对不能乱,一定要稳住众人的心思,这个消息必须封锁,绝不能捅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果有多重,他无法估量。
“没事,只是头疼病发作。”多尔衮挣扎起来,随后又坐回龙椅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露出了一丝强颜欢笑,挥了挥手,道:“既然钱虎出兵河套,那么东宁一线的钱家军五万兵力已经是极限了,我大清还可以调动二十万部队,只要我们歼灭钱虎的东宁部队,那么我大清便可转败为胜,钱虎小看我大清的为保国家的决心和力量,以为这样制造心里压力,致使我们人心涣散,其心歹毒令人发指。”
多尔衮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没有底气了,更为可怕的是蒙古人这个喂不饱的白眼狼才是最大的变数,若是与他们同心同德,同仇敌忾,那么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是这些蒙古蛮子绝不会这样,大明强大的时候,他们投靠大明,当他们强大的时候,他们投靠自己。
多尔衮没有猜错,当大清国中最为中心和铁杆的科尔沁部落,如今都选择了观望和自保,钱虎几万颗头颅堆积起来,便已经威胁到了他科尔沁部落,现在科尔沁部落又不是没有机会缓和与钱家军的关系,毕竟钱虎的女人,当然,也是他以前的女人小玉儿也是科尔沁部落之人,只要态度放低,低头认错,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科尔沁部落还是可以保住。
而且,驻扎在大漠的大清军队,怕是现在已经被其它部落的人给吞噬干干净净了,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报复他们曾经屠杀大量蒙古人的最好的礼物。也是讨好钱虎的最好方式,先不投降,而是先为钱虎清理大漠中不稳定因素,作为他们的进身之阶,这种事情又不是在大清征战大漠的时候没有发生过。
最令多尔衮心痛的是阿敏手中的十万精锐啊,那是十万不是十万头猪,而开始被钱虎在短短的二十天内而歼灭。连个传递消息的士兵都没有,可见他们的无能到极点。心里有股恨意,这个责任只有让阿敏和岳托两人背起来,这样一来才有借口稳定大清人的心。
“阿敏和岳托,他们是猪脑袋,难道敌人进入河套都一无所知,显然士兵不可能,朕看他们是骄傲自大,以为天下他们才是第一,看不起大明的军队,看不起钱家军的战斗力,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一场巨大的失败,他们是在败我大清国的家,朕在什么地方亏待了他,前去河套的时候,朕一再强调,钱虎此人阴险狡诈,出手狠辣,不要犯轻敌之心,可是他们怎么做的,当朕的话是耳边风。”
多尔衮痛心疾首的拍着龙椅,暴怒道:“来人,给我把岳托和阿敏的家人抓起来,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能因为他是朕的亲哥哥,就可以忘乎所以,玩忽职守。”
下面的大臣噤若寒蝉,大家都明白,这是多尔衮在找借口为自己,也是为众人有个抬价下,目前来看,是稳定大清国人心的最佳办法。
只有阿敏和岳托死了,家人灭了,才能威慑下面一部分人心不稳的迹象,虽然能稳定人心,让大清国国民有一个承受的借口,不会遭致逃走的浪潮,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当年他们南下大明,四处劫掠的时候,便见到大明百姓这么做过。
只有稳定住大清人心,大清才可堪一战。与钱家军进行一场大决战,是胜利还是失败,只有看天意,看大清的国运是否长存恒久。
但是大清国中的精锐部队,如今统计出来的就已经是三十多万了,这还不算计其它百姓的伤亡。保守估计,至少在短短的一个月中,大清死亡人数在两百万左右。
加上前几次钱虎和大明的进攻和屠杀,大清的人口损失将会接近三百万,这已经与努尔哈赤起兵反明后,屠杀汉人的数量持平了。
多尔衮瞧着下面各怀鬼胎的大臣,特别是汉人中的大臣,更加令他要严加看管,否则后果更加不可设想。他们能从大明投靠大清,显然这些士大夫气节是没有的,投降一次做汉奸,就会有第二次投降反正。
反正这些士大夫的嘴巴最厉害,斗嘴皮子,天下没有他们厉害。横竖都他们有理,在这些士大夫投靠他们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大明气数已尽,大清当兴,而他们投靠钱虎后,又可以用这个套话来为自己投降做掩护,说是大清当亡,钱家军当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