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的恐惧同样在东林党等人身上可以感受到,特别是得知联合失败后,作为领头的钱谦益来说无疑晴天霹雷。一下子打得他无所措,按照算计这是十拿九稳,然而依然失败,最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这次还参与了鞑子在内,这样的性质立时转变其本质。
崇祯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内幕,王承恩和骆养性都会把这些情报告诉。目前,王承恩、周延儒两人与钱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当然,世人都没有想到吴三桂也会横插一脚,这是大部分都没有料到,这正因为如此,才会致使多方联合。况且,现在卞玉琼还在吴三桂身边,作为吴三桂与东林党及其鞑子苟合一起的纽带。
京师,崇祯得到消息后,已经无法坐稳,不能再把钱虎放入牢中继续打压。一旦引起钱虎一众属下的反弹,也许京师将会造成混乱,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钱虎的军队,至今他都没有收服,虽然钱虎下狱后,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做出任何的抗议或是反击,但,那是在钱虎及其登州都处于绝对的稳定情况下而言。
一旦京师中钱家军听到登州遭到**,遭到各方势力的联合进攻,其间还有鞑子在里面,那么登州所有军民会作何想。须知,天下所有的军队中,不论那个地方的军民都没有登州人对鞑子的仇恨深,也没有登州那强悍的战斗力。
而且,稍微聪明的人一看便知鞑子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就潜入到登州,从海上进入登州,想不到想,鞑子还没有这个能力,否则,整个山东已经不是大明的了,而在鞑子手中才是。
说明有人通过边关要塞,放入鞑子一千精锐潜入,勾结鞑子,定然与边关中一些野心家有着极大的关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登州结束海战后,消息突然传闻天下。顿时天下一片震惊,其中还有鞑子在里面,而且登州城门出悬挂的那一千颗鞑子头颅,那不是假。
不论任何人,都不会对钱家军产生怀疑,虽然钱家军号称天下第一军,而且暴力而血腥威名,对于敌人从来不会留守,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在对待鞑子上没有谁会怀疑其真实性。
前年钱虎南下,以霹雳手段斩杀钱士升,那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因为勾结海盗袭击靖海,那么这次呢?这次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因为钱虎不但失去了一个即将临盆的孩子和妻子,同时还损失了一员心腹爱将。
从不同的利益来说,没有参与此事的势力,则是冷眼旁观,暗中叫好,毕竟削弱了钱虎的实力,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同时又是一件可以令当今局势再次改变而忧虑。
王承恩把消息报告给自己的老大后,崇祯脸色剧变,特别是听到还有鞑子参与其中,令崇祯感到震惊和不安,他没有想到边关将士胆大如斯,公然联合鞑子进入腹地,若是针对他,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据我东厂的情报得知,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也参与其中,而且还是他放鞑子入关,然后联合东林党潜伏进入登州。”
王承恩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所得的消息统统汇报。心里同样感到惊恐,对大明天下各地诸侯胆子感到不安。
“钱虎哪里得到消息了吗?”崇祯没有听后,脸色顿时沉寂下来,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显然在强制忍耐心中的怒火。
“还没有得到!而且在京师中的那两营将是也同样没有得到消息。”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说道,眼睛却不是的观察崇祯的变化,心里害怕极了。
崇祯也是这样的表现,他心里也感到恐惧和不安,这是爆发的先兆。天下没有谁有他这个一直在皇帝身边的人了解自家的主子,这是皇帝要下决心处理九边将领的决心了。
以前没有,在崇祯心里依然认为大部分将领依然是心向着他,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而且吴三桂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然后作为今后牵制钱虎的重要的对象,当然卢象升和洪承畴也是,但是两人在军事上都没有吴三桂那么出色和勇悍。
“下道旨意,把吴三桂调入陕西剿匪,而左良玉调入山海关作为山海关总兵。洪承畴调入辽东就任辽东都司,兵部尚书孙承宗巡视九边,稽查九边军中各军的军事防御。”崇祯想了想,立即下令道。
听到崇祯下的命令后,王承恩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现在他不敢提起钱虎的处置,按说,现在最应该率先释放钱虎,然后安抚钱虎返回登州才是上上之策。
“嗯!”崇祯见王承恩帮着把旨意写完后,才抬起头来,瞟了王承恩一眼,又道:“现在你发出旨意后,立即前往天牢中把钱虎释放,然后把朕的无奈和苦心解释一下,免得他一时想不开,干出一些令朕也难以庇护的事情出来。”
王承恩出去后,崇祯脸色阴沉不定,心里却在翻江倒海。狠狠的把案牍上的所有奏折掀起,发了一通火气后,吓得门外的小太监们个个胆颤心惊,惊恐的东张西望。
“吴三桂,你太令朕失望,竟然敢被着朕作出这样的决定,鞑虏乃我大明劲敌,这无疑不是在向朕表示你有能力吗?是不是祖大寿快要倒戈了。”
崇祯露出一丝狰狞,手狠狠的握紧随即又放松,道:“没有谁可以违背朕的意志,祖大寿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若不是朕担心钱虎兵权太大,有点威胁到朕的威望,否则朕随时都可以捏死。”
王承恩一路小跑着离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心里却在打着鼓,希望钱虎在听到这个噩耗后,不要做出过激行为,否则大明将会再次陷入内耗之中。
他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完全告知给皇上,否则皇上不会这么下旨意,从心里他是倒向钱虎。不论是从何处出发,钱虎如今都不能倒下,对他有利,对周延儒也有利,虽然三方没有正式联盟,但是都心有默契。
三方都在互相招抚,而且,钱虎这个人很会做人,每次获得丰厚的战争红利后,都没有忘记他的好处。而且骆养性和曹化淳两人都已经开始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不得不靠向钱虎,方能抱住手中的权柄。
骆养性虽然处事圆滑,但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最高指挥官,当然要所有取色。不过其人任职以来,都在暗中发展,调查朝中大员的把柄,以便机会来临时,好做出反击。
平时,骆养性都是表现勤勤恳恳,没有任何的逾越,每次调查后的结果都会向皇帝请示。而曹化淳作为掌印太监,权势也是一天大过一天,这让王承恩感到危机重重。
崇祯的疑心很重,虽然现在还没有对他产生疏远和怀疑,不过他不得不做出防备,唯一可以使得他地位抱住的办法,只有让钱虎实力一直如此下去,这样一来,他才会感到安实。
当王承恩离开皇宫后,骆养性却已经在崇祯的书房内,骆养性不懂任何神色,恭恭敬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在崇祯的身前,崇祯很满意骆养性的态度,挥了挥手,道:“起来说话!”
“谢皇上!”
“据微臣所得情报,如今登州群情激愤,大有发兵江南,铲平江南东林党。其中据微臣的探子得知,郑芝龙在这次事件中进攻登州,由海上而来,意图摧毁登州海防,不想在这次战事中,虽然登州损失惨重,但是郑芝龙手中的战舰三四百艘,却只剩下几十艘逃出升天,其余都在这一战中损失殆尽。”
“那钱虎手中的水师损失怎么样?”崇祯问道。
“据调查所知,钱虎手中的水师同样损失惨重,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现在登州似乎已经开始集结兵力,大有等待钱将军出狱后报仇的架势!不过微臣猜测,很可能钱将军第一个报复的对象是江南的东林党,其后才会反攻鞑子,进行北伐。这样一来有违皇上的作战意图。”
“东林党是该收拾了,若是在继续放任下去,这个天下将会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钱虎只是一个武夫,能把登州治理出来,每年还向朝廷上交一百万两的税银,已经很了不起了,江南那么富庶的地方,如今才堪堪四百万两,太令真失望。”
崇祯有些心神恍惚,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心思,令骆养性感到意外,没有他预想中大发脾气,或是当即做出决定或是阻止钱虎破坏江南地区的意思。
此时,骆养性已经,明白皇上的意图了,是要把钱虎放在天下人的面前,然后他躲入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明明皇上早想整顿东林党人,可是却爱惜羽毛,害怕背下不好的名声。虽然在事发之前,他们同样向皇上发出情报和分析,但是皇上没有阻止,由此看出,皇上同样是希望钱虎出来,然后帮助他清理他不便出手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