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军营中全是空营后,众匪生起了一股寒意,突然军中一阵大火燃起,犹若白昼。山上的没良心炮却在尽情的挥洒,发泄一夜中的憋屈,所有的士兵看到偷袭的敌人后,心里那股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些人还想着到他们的军营中来偷袭,打算把他们全部埋在军营中去,枪炮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杀声震天,军营中一片混乱。
匪徒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恐惧,瞧着震耳欲聋的这种可以瞬间撕碎他们的身体,背脊感到凉飕飕,一身的冷汗直流。屠杀,这是赤裸裸的屠杀,他们没有准备任何的弓箭,而且钱家军全部躲入到山上,有着丛林作为掩护,肆虐的击杀着下面的猎物。
五十门没良心炮不停的释放出弹药,然后不断的朝着下面不停的轰击,一道道美丽的曲线划下,随即便是隆隆的炮声。
杨天生眼中露出了恐惧,他手中也有火枪,与钱虎的火枪相比,两者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射程上的差距就是一道死亡线。从钱虎军中士兵的射击速度,一分钟至少可以放五抢,这样的装弹速度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曾经跟红毛鬼交过手的一些老兵倒是懂得蹲了下来,减少中弹的几率,原本兴奋的所有匪徒们,看到火光冲天,一排排的火箭第一波下来后,点燃了营帐,作为光线,然后便是密集的子弹朝着他们的身上呼呼而来。
感受身边一片片倒下的弟兄,令人耳鸣的这种炸雷似地的声音,这样的炮弹似乎比起红衣大炮威力还要恐怖,杀伤力更是红衣大炮的几倍,覆盖面在五米范围内,杀伤力之强,闻所未闻。
杨天生现在才明白为何鞑子会被钱虎打得全军覆没,冷兵器再强大,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炮火和枪弹雨林般的射杀,盲射都能在三颗子弹中一颗可以中弹,这样的击中率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哀嚎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山上士兵的咆哮和怒吼声连绵起伏,仿若洪水暴发的浩荡之势,摧毁一切,一股股复仇的怒火宣泄而下。
炮弹不停的飞落而下,爆炸,一部分没有受到炮弹爆炸的肆虐,却被炮弹爆炸后那种惊天动地的响声活活震死,七孔流血,任何命令都是徒劳。似乎身边都是钱虎军射出的炮弹和子弹在飞舞,在流窜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物统统撕碎。
“退走!”
杨天生瞧着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后,已经开始撤退,而首当其冲的海宁更是欲哭无泪,骇然而惊恐的看到眼前一切惨状,他是第一个率领麾下直奔钱虎的帅营,意图活捉并击杀钱虎,不想等到的不是钱虎的那颗令人迷醉的头颅,反而是无数的炮弹和子弹。
一千多人,起先的反击中,便被钱虎军重点照顾,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自家将军去送死,在军中钱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谁去侮辱他,便是在登州民间,钱虎同样像一座巨神一样,是那么高山昂止,只可昂视的对象,而不是俯视他。
钱虎在登州,那么登州的民众会感到安全,晚上睡得踏实。鞑子来了,他们惊慌了,恐惧了。不过没有进入到登州腹地,便在黄县被钱虎杀个精光。
随后的白莲教朝着登州府杀奔而来,来时气势汹汹,又被钱虎一次反击,大败而归。其间,钱虎猛烈的反击打得白莲教犹若丧家之犬,在其他州府也许钱虎是一个杀人不眨的魔鬼,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保护神。
因为有着钱虎的存在,在他将近半年多的统治中,再也看不到恶霸横行,看不到人吃人的社会,看不到骑在他们脖子上的那些官老爷,看不到那些地主恶霸。
士兵每当看到家人的信后,都是叫他们好好的在军中效力,为钱家军奉献,不要做一个逃兵,也不要做一个孬种,谈论着家中今年的收成,虽然干旱却在四处打井后,至少可以每天吃饱饭。
这样的生活没有谁愿意去破坏,毕竟在这个历朝历代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做到了均田令。一个敢跟所有的地主老财们叫板,甚至挥下了手中的屠刀清洗。
他们手中的土地是怎么得来的,是从那些地主中得来;要是没有了钱虎,他们手中的一切田地将要再次回到那些地主手中,又或是被统治的官员剥夺,并占领其土地。
土地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通过立功得来的田地怎么办,唯有把手伸入登州来的敌人统统打倒,那么他们才可以享受这样的福利和待遇。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必须通过自己去打拼,去争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钱虎就是他们利益上的代言人,也是为他们有更好明天的统治者。
要是钱虎真的在这里牺牲了,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了;恐怕登州没有谁会放过他们,即便是家人也会把他们送上断头台。愤怒和恐惧,愤怒这些杂碎竟然要谋害自家的将军,恐惧万一钱虎真的出事情了,那么登州中的一切美好生活都没有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今后将没有这样的生活,家人又回到了从前被剥削的时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苦哈哈的俘尸遍地,四处荒无人烟的饥饿年代。
此时,李道青已经领着一营的兵马绕道迂回到杨天生的后面,借助他们退走的路线而截道,必须把这些人打疼打痛,痛得他们想起钱家军来就直哆嗦,打寒战。瞧着远处火光冲天的营帐,李道青露出了冷笑,听着敌人那种凄厉的叫声,混乱的脚步,慌乱的喧哗,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失去任何统一的指挥,乱了,切底乱了起来。
在退走逃亡中,杨天生根本无法重新组织起来,然后有秩序的撤退,他自己都感觉死亡未曾有过离他这么近过。感觉黑白无常已经在他身边等待他的死,然后逮捕他到地府中经受判官的审判。
炮声依旧肆虐着敌人,军营内四处都是残肢废墟,血融入到了地下,土壤被染成了赤红,犹若一块巨大的红色布匹铺盖了大地,血形成了一股小溪汩汩流淌,腥膻的气息盈满军营内。
待军营中已经没有人了,该死的都死了,瞧着退出的敌人,钱虎领着士兵冲了下来,杨天生和海宁从军营中逃出升天后,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只有八百了,心在流血。
这些人都是随着他经历多少战火的洗礼才得到的精锐,如今在钱虎手中载了一个大跟斗,至于那些受伤的弟兄,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救援,也没有机会带走。
屁股后的钱虎已经追杀出来了,若是在不逃走,他杨天生真的就要死在了这里。心中生出一股阴霾和怨毒,钱虎在他心中已经被他列为此生必杀之列。
发誓今生一旦有机会他要把钱虎大卸八块,挖他祖坟方能泄去心中的那股仇恨。大腿上被炮火击伤,一个模糊的大口子,开始没有感觉到,可是现在却感到头晕目眩。
这是失血过多的预兆,然而后面的追兵却越来越近,心里已经散失了再战的斗志,他更加恨吴朝阳这个家伙,为何至今都没有得到了他已经到来的消息,等了一个晚上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难道他已经被钱虎得知,已经遭到了不测?
“将军,不好了!前面有敌人。”一亲兵颤声的指着前方而恐惧道。
心神恍惚的杨天生听到亲兵的话后,身子莫名一颤,真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后有追兵前有拦路虎。已经明白钱虎是打算把他们全歼于此,心里发起狠来,心道:“要是现在不能突围,那么这里将不会有一个活人。钱虎这个煞星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似乎他的敌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下场。孔有德如是!鞑子如是!白莲教如是!”
海宁神色狰狞,他已经知道钱虎得知了他的一切作为,根本不可能会放过他,一切的谋划,经过今晚的一战后,心里突生悔意。
后悔不该这么轻视,其实心里又何尝轻视了钱虎,但是钱虎做戏太过逼真,竟然连他都中了钱虎的伪装,难怪所有人都栽在他手里,他败得不冤。
心里暗叹:“反击早了!海家完蛋了。不用想也知道钱虎根本不可能放过海家一个人,靖海城内的那些百姓被他们屠杀一光,活命已经渺茫了。谁也无法救他,唯有自救。难道我今后就要从事海盗生活,成为人人可耻的海盗,今后祖辈都要顶着这么一顶贼人的帽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