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过阿倍一族善于施展奇术,谢东君在和德川客居阿倍野大社的贵宾房的时候就经常央求对方显露一些手段。因为德川公方点头纱夜子不得不同意谢东君的要求,虽然她在展露咒术的方面一向表现的比较腼腆。因为头发会被启动咒术而激活的能量场所携的气流弄乱,这样整理起来会很麻烦。
纱夜子右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圆环,那圆环上燃烧着十二团小火球。每一个小火球上都写着一个文字,是按照顺时针排列的由子至亥的地支。谢东君从纱夜子的口中一袭听得“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言语,便看到这十二团小火球飞进了茶几上的四个茶碗里。四个朱红色的小茶碗飞上半空形状不断扭曲着慢慢被塑为人形,纱夜子的咒术完成后四个茶碗变成形容娇俏穿着绣花节日服装的少女。四位少女齐跪至谢东君和德川元吉的面前道:“有什么需要吩咐妾身的吗?主人!”
谢东君托起一名紫服少女的下巴:“抬起头让我好好感觉一下。”说罢谢东君的双手在这名少女的身上游走,少女发出了让纱夜子不想再听下去的声音。她以为谢东君是想做什么不应被自己看到的事情便想请辞离开,不料自己刚转身要走少女的声音停止了。
“从触感体温和应有的反应上判断,这些好像并不是什么幻觉真的是很神奇的技术。对了纱夜子小姐我冒昧的问一下,这里的我们所见过的人里面有多少不是你用此类的方法变化出来的。”纱夜子回头看时谢东君早就放开了紫衣少女,紫衣少女的衣衫看起来也不是很凌乱应该是没做什么不耻的事情。
“嗯!西来大人我的咒术只有到了消失的那一刻才能算是幻术,如果让这个茶杯附上足够灵力的话能让你用上个几十年。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和是真的也没有区别了,您可以称呼这种咒术为式神术。被式神术创造的仆从可是被叫做式神,式神因为施术者的愿望可以拥有诸多美好的要素。不过能实现什么样程度的愿望就要看施术者自身拥有着什么样的禀赋了,其实阿倍野一半的人口就是被创造出来能活几十年的式神。”纱夜子作为这番回答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有些事情她不希望谢东君这个外人了解太多。
“德川公方能接受正在侍奉你的是树叶纸片之类的东西吗?”谢东君将紫衣服的女人揽入怀中在其耳边说了一声:“我想盛杯茶水可以吗?”谢东君言毕紫衣女人的身形扭曲成一抹色团,这抹色团慢慢地便回了茶杯。德川元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尝试着在一位青蓝衣服的少女耳边说出同样的话语结果并没有发生与此相类的变化。
看着德川公方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谢东君为其指点说:“那是公方大人还不希望她是个茶杯,或者是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变成茶杯。”然后他在剩下的绯衣和黑衣女子的耳边重复着那句“我想盛杯茶水可以吗?”那两名女子闻言就都变回了茶杯,德川元吉如有所悟放开青衣女子对着捧着其中一只茶杯轻声说了些什么。
不久茶杯自己飘到半空又成了黑衣女子的模样,德川公方又用相同的方法让紫衣和绯衣女子重新出现。三个女人按照德川的意愿起舞,只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个女人又变回了茶杯。德川用之前的做法完全不起作用,谢东君则告诉他:“别再试了!她们作为女人的生命只有这几个时辰,这是纱夜子小姐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您不打算再央求下纱夜子小姐吗?也许她会很乐意地把世界设定成几十年呢!”
德川叹了一声道:“西来大人您就没有想过我们面前的这位也是早就设定好时间的纸片或茶碗呢?”
谢东君倒不这么想:“虽说这种事情只有本尊能做到呢?也许这式神也被设定了类似的能力呢?”
德川觉得谢东君所言不无可能,便同谢东君离开了贵宾房一道去寻他们所见过那位阿倍纱夜子。踏出房间的那一刻眼前所能看到的并不是走廊和其他的房间,而是像进入某个洞穴般只能看到放置好火把的石壁和仅有的一条也就是二人脚下的那条狭道。哪条狹道蜿蜒着不知会通向何方,但无疑是唯一或许能找到出口的方向。
迎面能吹来清凉的风,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能见到出口的可能性更大了。不过谢东君没有放弃或许一切可能均是幻觉陷阱之类的猜想,身为最强大的冥界使者他倒并不畏惧这些。只是还得顾及德川元吉的话多少会限制自己本就被限制一半的能力,为了减少可能会带来的麻烦他提前嘱托德川元吉:“遇到再危机的境况,也请确保不要离开我视野所及的范围。”
德川元吉只得答应,毕竟这是唯一有能力护卫自己的武者的要求。一路上除了从头上飞过有时使视野昏暗的蝙蝠倒无什么机关陷阱,为保万全谢东君早就默默用心念施用了炎感来感知德川元吉的存在。
一直前行着走至了一趴在草窝里的巨大金毛狐狸的面前,那金毛狐狸长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谢东君和德川元吉对它而言不过是两只小兔子般的个头,金毛狐狸睁开了它黄色闪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这两个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类。“回去吧!两位通道没有开放的时候,就算你们有能解决掉我的力量恐怕也不会知道回去的方法。”狐狸说完重新闭上了眼睛,谢东君用炎感的感知能力确认这只狐狸所言非虚。
与德川按原路折返,回到贵宾房茶几上早就放置了红色的食盒。食盒上面贴着白色纸条,纸条上写着倭国文字——请享用。谢东君撕下了食盒上面的字条打开了食盒,里面盛放的各种颜色的小团子和用以夹取团子的筷子。谢东君夹起一个粉红色的团子放在嘴里,很快脸上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德川顿时感到了恐慌!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品!”如此感言之后谢东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灭了食盒中一半的丸子,剩下的自然是留给了被吓了一跳的德川。德川的反应自是没有谢东君那么激烈,毕竟出身显贵世家的他享受过不少佳肴。身为军方代表出席高级场合举办的酒会和招待外宾的国宴再正常不过,但他真的不敢保证在那些地方能再迟到和这个食盒里同样好吃的丸子。
德川将最后一个丸子送进嘴里后便是一副极其感伤的样子,被谢东君问起:“观音寺大人,您不知道在我们国家有这样的说法,有些事情一生只有一次际遇。错过也不是,没错过也会为后面的人生不能再遇而遗憾。”
谢东君没对德川的这种反应多说什么,但总觉得不应该是如此夸张。盛装丸子的食盒在德川享用丸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或许美味的丸子和曾有的饥饿感一道都是幻觉。“就这样等着吧!看她还打算布设多少假象,要怎样才愿意结束这种试探性的游戏。”谢东君盘坐在门口进入了冥想,德川无事可做亦无事可想倒床便睡。
安眠了一段时间,谢东君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问对方是谁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更用力地敲击门板大有拆门的架势。谢东君推开门一看敲门的是一只体型小巧玲珑憨态可掬的白犬,就算有气也不能撒到它的头上。而房间的外面早就不是洞穴的岩壁,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阿倍野大社的正殿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