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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逢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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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繁星密布,山上的夜晚就是和城市的天空不一样,只不过陈远江没有这份心思去欣赏外面的风景。

“呼~”

陈远江呼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掌。

梅姨还是把空调关了。

他的卧室在二楼,而且还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陈远江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走道,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着黑走路。

他在心里暗暗猜想着,梅姨这也太节省电费了吧。

空荡荡的走廊静谧无声,让陈远江脑子里泛起了一堆怪力乱神的影视剧场景。

终于他走到了最后一扇门的面前,但眼前出现的场景瞬间把陈远江吓了一大跳。

“我去,这是什么啊!”

只见最后一扇门的门上挂着一幅蜡笔画,被裱在相框中。

因为蜡笔受手机电筒反光的缘故,让整幅画都变得阴森可怖了起来。怪异的背景加上一个扭曲的小人,足以把陈远江吓了个半死。

陈远江一个健步冲进房间,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室内的灯光。

昼夜交替,黑白颠倒。

陈远江眼中的世界终于变得明亮了。

再向门上看去,哪还有什么令人胆寒的奇怪场景。

原本恐怖的蜡笔画瞬间变得童真了起来。歪歪扭扭的小房子几乎用上了所有颜色的蜡笔,五颜六色的虽然看上去不协调,却显得活泼浪漫。

而蜡笔画旁边的简笔画小男孩虽然看上去不成人形,但也透露着孩童的稚嫩。

只见这幅蜡笔画的正上方还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小字——朋朋的家。

“朋朋,你真是吓死我了。”

陈远江就像是在和画里的朋朋对话一样,但话一说出口又立马叉着腰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我还真是自己吓自己。”

疑神疑鬼还真是要不得。

关上房门,将‘朋朋’的亲笔画关在了屋外,陈远江这才转身扭头,细细打量起了‘他’的卧室。

然而这一眼看去,陈远江只感觉自己仿佛是来到了一个玩偶的世界。

除了走道的空隙,无论是哪里几乎都摆满了玩偶,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地上的娃娃都是人形的小玩偶,一排排的坐在地上,像是幼稚园小班的宝宝们,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一块。

窗台上也同样坐满了玩偶,只不过这些都是动物玩偶。

桌子上、柜子上、甚至连墙壁上都还粘着挂钩,勾着些玩具小人随意摆荡。

陈远江甚至还在这堆玩偶中,找到了一只和罗无双内裤上画的一模一样的猪型人偶,咧着嘴贱贱的笑着。

然而最大的一个,还是要数摆在床上的那个等身人偶了。

陈远江在这所说的等身人偶并不是指,娃娃长得和他一样高,而是这个娃娃应该和当年‘朋朋’的身高一样。

除了它是这个房间里面个头最大的娃娃以外,它也是唯一一个霸占了陈远江床位的娃娃。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这个娃娃的本体了。

与其说是娃娃,倒不如说是一堆布片堆积在一起的怪物。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臂,一长一短勉强称之为腿的布堆。还有那张用彩笔直接画上去的娃娃的脸,最后还煞费心思的给这个玩偶穿上了一件背心。

从画工看,这明显就是一个孩童的作品。难怪这种恐怖人偶没被扔出去,原来是‘陈远江’自己做的啊,还特意做成了等身的。

陈远江有些嫌弃的将这个勉强称作是娃娃的东西扔到远处的窗台上。

原本他还想从这个房间里找寻一些什么线索。

但看现在这场景,他决定还是先睡个好觉吧,反正时间还很多,自己还要在这待上三天呢。

想到这,陈远江便直接脱衣就往床上躺去。

月色撩人,好梦时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光都已经从窗台移动到了陈远江的脸上。而‘陈远江’却在这个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得掀开了被子,走到了窗台。

扶起了被陈远江扔的东倒西歪的人偶,把它带到了自己的床上。

‘陈远江’将人偶的衣服纽扣解了下来。只见人偶的背后正缝着一条歪歪扭扭的拉链,拉链的缝边都有些开裂了。

他将拉链轻轻的拉开,从人偶的背后拿出了一本有些老旧的皮革记事本。打开了床边的小台灯,借着微弱的黄光,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静寂的夜下,只有圆珠笔划过纸面的刷刷声在窃窃私语。

——

“咚咚咚!”

第二天,陈远江是被一阵阵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谁啊...这么一大早。”

然而当陈远江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太阳早已经晒屁股了。他却感觉一阵疲惫,好像还没睡醒似的。

“小江,快起来吃早餐了。都已经11点半了,我们马上要出门了。”

在外面敲门的是苏伯勇,看样子他们是实在等不及了才上楼来打扰的。

“等等,我马上出来。”

说着陈远江就要起床。

用力掀开被子,就看见昨晚被自己扔到窗台的娃娃因为自己掀被子的动作掉在了床上。

梅姨难道早上来叫过自己?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陈远江也没多想,赶忙穿衣洗漱了一番,这才向楼下走去。

刚一下楼,就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了,而且连出门的行李都已经大包小包得准备好了。

“朋朋,昨晚没睡好吗?看你眼睛都有些发红。”

梅姨一脸严肃的指了指陈远江的双眼。

“没有,大概是太久没回来睡,有点认床了吧”

陈远江也不知道原因,所以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快速解决完桌上的早中餐,陈远江这才开始询问起他们出门的目的。

“你忘了今天是?哎呀...我这记性!梅姨都忘了你已经失忆了”

想起陈远江已经失忆的事,梅姨拍了拍脑袋,这才继续说道。

“今天是逢乡节,我们去湖边放、葫、芦。”

说完,梅姨扬了扬手上用红绳挂着的一串葫芦,弯着眉毛,脑袋左右晃着,像是在逗弄几岁的婴儿似的。

“额...对了,梅姨,我...爸呢?”

陈远江被梅姨当小孩子一样对待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他又左右看了看,确实并未发现陈行之的身影。

“陈总去孤儿院看望那些他收养的那些孤儿了,都是十年前锦花区的那群可怜人。”

说到这,梅姨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同情和惋惜。

“老婆子,过节你就跟小孩子说这些丧门话了”

宋叔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这才让梅姨立马又转回了之前的笑脸对着陈远江说道。

“行行行,咱今天就不说扫心情的话了。开开心心过节,啊!”

正所谓,结伴出行的团体里,一般总有一批人出门负责制定计划,看天气,看路况,记时间,而另一批人只负责吃喝玩乐...

虽然陈远江也很不想成为那一批只负责吃喝玩乐,不带脑子出门的那类人,但他一个非土著,也只能当一个工具人,提提行李拍拍照啥的了。

只不过走到最后,陈远江连提行李的活也被其他人抢走了,说是他在后面走得太慢了。他只能一脸委屈的跟在后面,无力反驳。.

宋叔和梅姨这两个老人背着东西在

前面走得飞快,反倒是陈远江这个光杆司令走在最后,还双手按着大腿,弯腰喘着粗气。

他们走得并不是横虎山,用来上下山的那条用水泥铺好的大路,反而是条不知名的小道。

小道被高高的杂草掩盖着,昨天陈远江几人都未曾发觉。

“到了吗?”

发现前面的几人都停了下来,陈远江赶忙向前看去,只见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溪在前方流淌着,水花在路边的岩石上搁浅,跳跃出叮咚雀跃的音符。

“我们是要在这野营吗?”

陈远江四处张望了一番,还真是个环境秀丽的绝佳之地。

“小江,我们是打算在这‘传信’。”

“传信?!”

陈远江咀嚼着苏伯勇口中的这两个字,不明所以。

“对啊,相传卫朝时期的丽都发生水灾,有个村子被洪水包围。”

“村子里有个阿婆为了和自己外地的儿子取得联系,将信纸塞进葫芦里,在葫芦外写下他儿子的名字。希望洪水能把寄存着自己思念的葫芦送到自己儿子的手中。”

“之后村子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效仿,流传至今便成了现在的逢乡节。这就是逢乡节‘传信’的由来啊。”

苏仲文也接着苏伯勇的话补充着科普。

“最终葫芦送出的信件被商人捡到,送到了在朝当任宰相的她儿子手中,而且在第三天,阿婆就收到了回信。”

陈远江挠有趣味的听着苏仲文的讲述,虽然这里的习俗和自己所知道的都不一样,但归根结底都是包含了人民最衷心的祝福。

一旁的宋叔和梅姨给各人都分发起了葫芦,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瓶子,分别在两个碟子上倒出了一碟墨水和一碟朱砂,摆上了几只毛笔。

陈远江捧着自己的葫芦,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动笔。

他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众人,只见他们都将自己早已写好的信纸塞进了各自的葫芦中,并在他们的葫芦上写起了名字。

【难道写我穿越前的亲人?】

陈远江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人,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秘密就永远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就好。

陈远江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信件,所以干脆玩心大发,鼻尖蘸了蘸红色的朱砂,就在葫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朋朋,你用朱砂写自己名字干什么?多晦气啊。”

然而最后一个江字还没写完,他的葫芦就被在一旁看着的梅姨给夺走了,后脑勺还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就看见梅姨在水里用手狠狠的擦拭着陈远江写在葫芦上的朱砂墨迹。

而另一边的宋叔也难得的有些生气。

“朋朋,朱砂是写给死人的,你怎么能用它写自己的名字呢。”

“我这不是看你们都是用红笔写的嘛。”

老人最是忌讳这些东西,陈远江也有些百口莫辩。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一黑一红两碟子的墨水了。

然而再看看宋叔梅姨还有苏伯勇两兄弟前面的葫芦,陈远江突然禁声了。

他们葫芦上写的字,用的都是鲜红的朱砂。

就在陈远江沉默不语的时候,宋叔的手机突然响了。

为了照顾老年人的听力,老人机的消息声都很大。

嘟嘟一声,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急促却又短暂的提示音。

宋叔摸索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却在看到信息的几秒后发出了一声大叫。

“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满脸惊恐,打着寒颤的宋叔。

宋叔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突然,极力挤出了一抹笑容,将手机揣在了兜里,故作镇定的坐了下来,不再发声。

然而他继续写字的笔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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