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到那冰玉床也忍不住面面相觑。
乾海拿出四盏白玉茶杯,他让四人分别向里面滴入一滴血。
“若想渡血,”乾海看着他们说道,“两人的血必须可以相融才行。”
“我先来。”
古乐说着就拿起匕首在自己食指上划出一道小口,其余人也纷纷向玉茶杯中滴入自己的血。
万仁笛划破手分别向四盏茶杯中滴入自己的血。
片刻后五人观察茶杯中的血,唯有古乐的血和万仁笛的血能相融。
“看来这是天意。”
乾海让万仁笛和古乐躺在冰心床上等候过血,牧箫三人盘膝坐在冰心床周围为他护法。
只见乾海伸出双指在二人手腕上轻轻一划,不一会儿一股鲜红的气体就从古乐手上传入万仁笛体内。
在过血的同时,乾海还调运周身灵气帮万仁笛排出毒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乾海才慢慢收回灵气。
为防止古乐失血过多,乾海立即在他伤口处摸上止血药并让他吞下一颗补血丸。
万仁笛清醒过来后慢慢睁开眼,他瞬间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古乐,”万仁笛起身看着乾海着急地问道,“师父古乐他没事吧?”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乾海看着万仁笛缓缓地说道,“多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古乐安然地躺在冰玉床上,万仁笛看着他心想:小奶牙你要早点醒过来。等你恢复好身体我立马教你易容术。
古乐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哎?你不是晕了吗?”万仁笛看着古乐故作生气地说道,“好啊,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万仁笛说完就随手打了古乐一拳。
“咳咳……”古乐捂着胸口慢慢从冰心床上坐起来。
“你没事吧?”万仁笛看着他关心地说道。
“他刚为你输了那么多血,”乾海对万仁笛说道,“身子还很虚弱。”
“你是不是盼着我早死,”古乐边揉着胸口边埋怨道,“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好好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古乐无意见看到万仁笛身下一片黑影,他疑惑地看着冰心床对乾海问道:“乾海大师,这床刚刚还翠绿无暇,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古乐这么一说其余人都立即向那冰玉床看去。
“那是从万仁笛身体中导出来的,”乾海大师边收拾药箱边对古乐解释道,“他体内的毒素已全被冰玉床吸走。”
“哦……”万仁笛跳下冰玉床看到那床上黑了一片,“没想到这张床这么厉害。”
冰玉床由天然纯翡翠玉石打造,千年难寻。此玉床若被灵气极高的人睡上几年也会修得几分灵性。
牧箫看着那冰玉床说道:“冰玉床可吸食人体毒素却比灵丹妙药还好用,不过此床只能用一次。”
“啊?只能用一次,那不是太可惜了。
这床已经跟随师父几十年了,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失去一张床倒不打紧,只要能医治好你便值了。”乾海慈和地看着万仁笛说道。
“师父,”万仁笛看着乾海一脸天真的问道,“这床在哪能买到,我去给师再买几张回来。”
“哈哈哈……”乾海笑笑说道,“你能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乾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密室。
万仁笛挠着头问道:“这床很贵吗?”
“这床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乾海走后牧箫对万仁笛说道,“它之所以能医治你体内的毒,是因为在此前它已吸食了乾海大师几十年的灵气。”
“这么说,这床是被我师父养了几十年。”
“嗯。”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牧箫看着万仁笛安慰道,“比起失去一张床,你师父更不愿意失去你。”
“别想太多,”古乐看着万仁笛关心地说道,“现在你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以后多得是回报你师父的时候。
你可不能白白让你师父浪费这一张床,更不能让我们失望。”
“我知道,”万仁笛看着古乐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是把这玉床雕刻成佛像应该还能卖不少钱吧。”
“咳咳……”古乐听完万仁笛说这话差点没被呛到。
“哎你没事吧,”万仁笛看着古乐关心地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熬补血汤。”
牧箫情不自禁地把双手环抱胸前,他看着古乐和万仁笛说道:“这兄弟俩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哈。”
舞娘微笑着对牧箫说道:“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也不错啊。”
舞娘说完牧箫才又想起自己的手还和吴筝的手连在一起。
“二哥,”吴筝看着牧箫无奈地说道,“你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再和你睡在一张床了……”
吴筝越说声音越小,牧箫看着他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说我,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是不知道,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有多吵。你说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谁能想到你还……嗯嗯嗯……”
没等牧箫说完吴筝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捂住他的嘴。
古乐看着他们忍俊不禁。
五人离开密室又各自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万仁笛和舞娘一起帮古乐熬汤,牧箫和吴筝则待在屋里发呆。
“你想吗?”牧箫眼神悄悄移向吴筝又立马收回来。
“不想。”吴筝使劲拉了下手,勿离勿忘依旧丝毫不动。
“可是我忍不住了……”
牧箫说完有一股不明气体蔫蔫地从他身后冒出来。
“二哥!”
吴筝噌一下站起身来,“你赶紧想想办法。”
“别吵,”牧箫故弄玄虚地说道,“我想到了。”
吴筝双眼饱含期待地看着他,牧箫连忙站起身来拉着他向外跑。
“喂……”
牧箫以最快速度跑进茅房,吴筝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他拖在后面。
嘭!
牧箫关上茅房的门,吴筝十分不幸地被他关在里面。
“咦……”牧箫用力清空肠内废物,吴筝痛苦地堵住自己鼻子。“嗯……舒服多了。”
到了晚上,牧箫又拉着吴筝跳到房顶喝酒。
“来,陪我喝一瓶。”
吴筝看着牧箫默不作声,牧箫举起酒瓶说道:“你不喝,那我自己喝。”
牧箫仰起头,酒水刚要倾倒进他的嘴里就结成了冰。
“哎…哎……”牧箫晃了晃酒瓶,睁开眼看到酒结成冰后看着吴筝嘟起嘴说道,“你不喝还不让我喝。”
“二哥,你清醒点,你说……乾海大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围场相识,在战场相知,一路走来生死相依难道这样的友情还不够深厚吗?”
牧箫放下酒瓶,看着吴筝平静地说道:“不够。”
吴筝看着牧箫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牧箫微微一笑对他继续说道:“真正的友谊是不需要解释。你确定你对我完全不存在猜疑吗?”
吴筝看着牧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知你,你却不知我。”
吴筝轻皱眉头问道:“我怎么不知你?”
“你若知我,”牧箫看着吴筝说道,“先帮我把酒化开。”
牧箫说着便把酒瓶举到吴筝面前,吴筝随手一挥那被冻住的酒就又变成液体。
牧箫喝下一口酒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也喜欢舞娘。”
吴筝看向牧箫一言未发。
牧箫又喝下一口酒继续说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反倒希望是你先遇到的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牧箫转脸看向吴筝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把我当兄弟,我希望必要的时候你能替我保护舞娘。”
“凭什么我替你,我和舞娘也是生死之交,保护她是应该的。”
“那就好。”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牧箫笑笑说道,“现在我们五人都可心意互通,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住啊。”
牧箫边说边把视线移向远方。
“你说谎。”
“是,只不过有些事没必要让你知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分担的吗?”
“当然有,”牧箫看着吴筝情绪渐渐失落,“人生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如果我一早知道自己是谁,我绝不会……”
“不会和我们相交吗?”
牧箫收起失落微笑着看向吴筝问道:“你相信天意吗?如果上天非要你做出你不愿意做的选择,你会怎么办?”
“事无绝对,只要有心总能想出两全的办法。”
“如果这个办法需要你付出惨重代价……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呢?”
“二哥,”吴筝轻皱起眉头问道,“你从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
“就是我之前太过乐观,等到真正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哼哼……”
牧箫无奈地笑笑又闷下一口酒。
吴筝见牧箫想一口把酒喝干,忙在他手中抢过酒瓶。
“你干嘛,”牧箫看着他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你喝多了我晚上还不遭殃。”
吴筝看着牧箫平静地说道:“你想醉,我陪你。”
“怎么这么肉麻啊你。”
牧箫正要和吴筝争夺酒瓶,舞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庭院中。
她看着两人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吴筝拿着酒瓶平静地回应道:“喝酒。”
牧箫忙说道:“是他在喝我没有喝,我在做选择题。”
“选择题。”舞娘微微一笑也纵身一跃腾飞到屋顶上。
“什么选择题?”
“嘶……”牧箫故作深沉地说道,“如果帅气和智商我必须要放弃一样的话,你说我该放弃什么好呢?”
“噗~”舞娘笑着回应道,“别想了,两样你都没有。”
“两样都没有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我什么时候看上你了,”舞娘故意坐到吴筝身边对牧箫说道,“自从认识了吴筝我就再没看过你好吗?”
“失败,太失败了,吴筝你别拦着我,让我从这里摔死算了。”
“这里离地不过十尺,”吴筝看着牧箫平静地说道,“从这下去你摔不死。”
“哎你……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早死呢。”
舞娘看着牧箫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古乐怎么样了?”
舞娘看着吴筝回应道:“他和万仁笛都睡下了。”
牧箫看着舞娘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我过来看看你们……”
嗖~
舞娘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忽然就从他们面前晃过。
“谁?”
牧箫和吴筝不约而同地从房顶上站起来。
啪!
牧箫话音刚落,乾海就挥手打开自己寝室的门。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乾海拳手支撑着自己的头侧卧在长椅上小憩,神情看起来十分悠闲。
屋外风声潇潇,屋内的烛光却丝毫没有晃动。
“哈哈哈……”黑夜中传荡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牧箫他们都好奇地四处探望。
“师兄,别来无恙啊……”
“师父!”
舞娘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听到这声音后她立马吃了一惊。
“我的好徒儿,你来冷月峰叨扰你师伯也不知会我一声。”
舞娘随声腾飞到练武场,只见数百片紫色羽毛从天而降,不一会儿那些羽毛便化作一位身着紫色玄衣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乾海门前。
牧箫和吴筝也随舞娘来到乾海屋前。牧箫好奇地打量了下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留有一头乌黑长发,头顶一半长发被紫色玉冠高高束起,看起来仙气飘飘。
“师父,”舞娘开心地跑到那男子身边问道,“您怎么来了?”
“怎么,就许你到处游山玩水,还不许为师来这串个门啊。”中年男子看舞娘的眼神中尽是宠溺。
乾海缓缓抬起头看着门外的男子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师弟远道而来,师兄不打算请我喝被茶吗?”
乾海看着男子微微一笑,只见他轻轻挥动手指,身前的茶杯就飞速旋转出来。
男子盯着茶杯,茶杯飞到他面前就乖乖停了下来。
男子用手轻轻托下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不错,师兄的药茶越品越有滋味。”
“他就是魔音大师?”
舞娘站在魔音身侧看着他,眼神中尽是倾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