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筝转了转手指,茶杯中的茶水瞬间变成一把二寸冰刀。
汪~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狗叫,吴筝立即顺着声音把自己手中的冰刀投出去。
“嘘,”吴芳紧捂着小白的嘴,压低嗓门说道,“别叫。”
冰刀破窗而出,恰好贴着吴芳的额头,飞向走廊上的一根柱子。
吴芳刘海被削掉一缕头发,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吆。”吴芳本想偷听吴振和吴筝的谈话,她站起来看到柱子上的冰刀后吓得立马抱着小白走了。
“筝儿。”
吴筝收起灵气,缓缓转过身看向吴振。
“你的灵气仿佛突升一大截,”吴振看着吴筝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修习了什么旁门左道?”
吴筝看着吴振慢慢摇摇头。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服用了聚灵丹。”
“聚灵丹,”吴振想了想问道,“是牧箫给你的?”
吴筝对吴振点点头。
吴振呼出一口长气,缓缓说道:“即便如此,你们能平安出入玄渺境的可能性也不大。
你们为何执意要去那里?”
“古乐在边境一站中险些为孩儿丧命,”吴筝看着吴振说道,“孩儿承诺过他,要为他寻得一把适合他的灵器。”
“嗯,”吴振点点头说道,“不愧是我儿子,懂得知恩图报。”
见吴振松口吴筝忙向他投去欣喜的目光。
“不过此行艰险无比,”吴振看着吴筝说道,“你们万事要小心,切不可逞强。”
“多谢爹。”
“那里是极寒之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行,我好叫芍惠提前为你们做几件棉袄。”
“无需麻烦丁夫人,我们明日便启程。”
“明日……”吴振看了吴筝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行吧,既然你们已做出决定,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爹放心,孩儿一定会……”
吴振伸出手拦断吴筝的话,他缓缓说道:“天不早了,我该回房休息了。”
吴筝站起身恭敬地送吴振走出书房,吴振走远后他才灭掉书房的烛灯回到自己寝室休息。
吴振回到房间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晨鸡刚一报晓,吴振就起身穿好衣服。
“老爷,”丁芍惠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吴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醒这么早,昨晚没休息好吗?”
“哎……”吴振长叹一声说道,“昨晚我压根没睡。”
丁芍惠起身看着他问道:“何事让你如此愁闷?”
“筝儿昨天半夜来找我,说是要去玄渺境。传闻那地方十分凶险,不少灵段至高的人都有去无回。”
“啊?”丁芍惠蹙眉盯着吴振问道,“你同意了?”
“嗯。”吴振眨着眼,无奈地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那里凶险,”丁芍惠着急地说道,“说什么你也不能让他去啊。”
“他说是为报恩,我有什么理由拦他。”
“报恩……”
“别说了,”吴振看着丁芍惠说道,“把床头柜的钥匙给我。”
丁芍惠从枕头下拿出一把二寸长的铜钥匙递给吴振。
吴振接过钥匙,下床打开床前隐藏的一个木柜。
他在里面拿出一个五寸宽一尺长两指厚的一个深棕色木盒。
吴振打开木盒看了看,而后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是天意。”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牧箫他们脸上,温和地将他们唤醒。
几人起床收拾好后一同来到慕莲仙居向吴振辞行。
“吴伯父,”牧箫拱手恭敬地对吴振说道,“今日我兄弟几人欲前往雪乡。突然来辞,还请吴伯父谅解。”
吴振看着牧箫平静地说道:“此事我已知晓。”
牧箫好奇地看了吴筝一眼。
丁芍惠从衣袖中拿出那个长木盒递到吴振手中,吴振接过木盒对四人说道:“雪乡天寒地冻,你们去玄渺境前把这个服下。”
吴筝接过木盒惊奇地看着吴振问道:“这是雪丹?”
“没错。”
“您当年不是说过,雪丹已全部丢失。”
“那是为防止吴家再有人前去冒险,不得已想出的权宜之策。”
吴筝打开木盒,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四颗丹药。那丹药呈血红色,直径约有一厘米。
服用过雪丹的人,在十二时辰内抗寒能力要强于普通人万倍。
在普通环境内服用此丹,会因受不住体内灼热爆筋而死。
牧箫看了眼雪丹,忙拱手对吴振说道:“多谢吴伯父。”
舞娘和古乐也随牧箫拱手向吴振行礼。
“此行艰险,”吴振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们四人说道,“唯有你们四人齐心协力才可化险为夷。”
四人不约而同地对吴振点点头。
辞别吴振四人便踏上前往雪乡的路途。
他们一路向南,途中越水翻山,无论多辛苦都未曾停歇。
幸好秋季的太阳没那么毒辣,四人被汗水浸湿的衣襟,很快就被山顶的冷风吹干了。
站在山顶,向山后遥望,四人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迷住。
雪乡被群山环抱,像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儿,那样纯洁那样美好。
他们所在的山峰像是异界的石碑,山南面白雪皑皑、寒风凌冽;山北面却河水潺潺、鸟语花香。
四人服下雪丹,坚定地向雪乡走去。
下山后没走几步,食梦兽和噩梦兽就冻得打起寒颤。
“咪,”噩梦兽紧紧地抱住自己对舞娘说道,“我快坚持不住了。”
“主人,”食梦兽把头缩进自己怀里哆嗦着说道,“我也快不行了。”
舞娘转头看向它们说道:“你们回山上等我们吧。”
“主人,”食梦兽缓缓抬起头看着舞娘说道,“你要赶紧回来。”
“嗯。”舞娘看着它微笑着点点头。
目送食梦兽和噩梦兽离开,四人又开始继续向前走。
“奇怪,”古乐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里积着这么厚的雪,怎么不见天上飘雪花?”
牧箫也抬头看了看天,只见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雪白的云,头顶的太阳还像刚才那样明媚耀眼。
他们脚下的雪看起来很厚,走过之后却没有留下脚印。
四处白皑皑一片,除了雪乡中见那个突兀的雪包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