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画壁,精美华服,各式美人美目流盼,娇笑倩兮。她们的衣衫大多都轻薄如蝉翼,香肩半露,轻纱做成的摇曳仙裙尾长及地,软软的靠在不同的男子身上轻声调笑,面露轻浮。
温岐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转头准备退出去,却被眼尖的老鸨伸手拦住,她的脸上涂抹着浓浓的脂粉,唇色鲜艳,带着虚假算计的笑容说道:“这位公子,怎么刚来就要走呢?要不进来喝杯酒?我们这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您喜欢什么样的?”
温岐拒绝道:“不用了,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
刚走了两步,又被老鸨给拦了下来,她的脸上挂着笑,有意无意的把温岐往楼里推。
老鸨不屑的笑道:“哎呦~走错了,这位公子,说谎话也得先打打草稿啊,这种地方还能不小心走错的嘛?想来就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公子衣着气质,想来也是不凡之人,想必刚才的姑娘也入不了您的眼,不过我们楼有的是绝色美人,比如最近刚刚来的萋允姑娘,长得那是犹如月里嫦娥 ,天香国色,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保证让公子满意。”
温岐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他是真的不小心走错了,老鸨却好似没有听见,直接对身边的跟着的龟奴说:“去楼上叫萋允下来,说有客人来了。”
龟奴点了点头:“是。”就上楼去了。
老鸨把温岐强引到二楼的一间厢房,对他说了句稍等,萋允姑娘马上就到以后,就关门退了出去。
身后长风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坐在一边朝着他笑的不能自已,温岐瞪他一眼,悄悄问他:“这该怎么脱身?”
长风同样悄悄地,贴近温岐耳边带着笑意说道:“谁让我叫你的时候你不听,非要往里进?”
温岐:“……”他没听到好吗!
眼看已经收不了场,温岐说:“不管了,我现在就要走!”
长风拦住他:“你怎么非要走啊!这里有美食又有美人,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温岐说道:“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吧,我不拦你。”
温岐施了法术准备变作小蜜蜂、小苍蝇什么的飞走,长风一下扑过来打断他,“不行,你这么急着想走干什么?你是不是怕李恪知道?李恪又不在,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们今天就在这稍微玩一下,见识见识人间的青楼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温岐反感道:“不行,我既与安歌在一起,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不管他知不知道,你让开!”
长风挡在他身前:“我不让!看不出来你对他这么忠心啊,今天我非要让你在这呆一晚!”
温岐觉得他被人调包了,以前他从没有这么多事的。他生气道:“为什么?你想呆就呆,拉上我干什么?!”
长风:“不为什么!你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就当我嫉妒吧!”
温岐不解:“嫉妒?嫉妒什么?”
长风:“嫉妒你跟李恪之间的感情啊!我从没有遇到像你对他那样对我的人,自然是嫉妒了。”
温岐哭笑不得:“那可能是缘分未到,到了自然就有了,你还小,急什么?”
长风呵呵笑了一声,钳住他的手:“小?你根本不了解我,不管!你不能走!”
温岐:“你放开我!”
“我不放,有本事,你走啊!”长风气死人的声音。
挣扎间,“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及地的青丝用一根墨玉簪轻轻的挽起,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一袭白色烟笼长裙微微拖地,如画的眉眼,如雪的凝脂,这位女子,从上到下的透露着一股仙气。
她的怀中抱着一把漆成朱红色的七弦琴,手指纤细修长,垂如明玉。
她低眉垂眼,微微躬身,说道:“小女子萋允,年十八,善琴。”
身后老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道:“萋允姑娘刚来不久,有些害羞,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有人进来,温岐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便收起了法术,长风感觉到,也默默松开了对温岐的钳制。
长风:“无事,害羞也是一种风情,不知萋允姑娘擅长什么曲子,可否先弹一曲?”
老鸨悄悄给她使了眼色以后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萋允听到关门的声音身体不由得一抖,温岐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叹了一声,看来是家道中落,身不由己到此。
温岐开口安慰道:“姑娘莫怕,我们听听曲儿,坐会儿就走了,不会做什么的。”
长风看了温岐一眼,又微笑着说道:“是的姑娘,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那种人。”
萋允听到他们说的话渐渐平静下来,她坐到两人对面,摆好琴,一边调弦一边对两人说:“多谢两位公子安慰,萋允平静多了,不知两位想听什么?”
长风想了一会儿,对着温岐说道:“我不知道人间的曲子,要不你点吧。”
温岐点头,对萋允道:“那姑娘就随意弹吧。”
萋允点了点头,思考一会,开始起势。手指轻弹,优美婉转的乐声缓缓流出,如洒落的月光,满天的繁星,美得让人战栗。
一曲落下,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另一曲已经开始,是熟悉的高山流水。乐声响起,真有山之雄浑、水之幽深的感觉。
温岐情不自禁的鼓掌,赞叹道:“姑娘琴艺超绝,非同一般,厉害。”
萋允起身一福:“多谢公子夸奖。”
……
短短两个时辰,温岐在里面就已经损失了五六百两,虽然这银子不是他自己的,但还是心痛,不过听到了那样的曲声,也算是花的值当。但更令他心痛的,是那名名叫萋允的女子。
长风看出来,道:“既然那么担心,就去救她出来啊!”
温岐皱眉道:“这是她的劫数,注定要经历的,不过好在这个劫时间不长,以后自会有人救她。她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
长风:“那你一直皱着眉头在干什么?”
温岐心痛道:“这么好的姑娘,只要在这里待一天,我就不舒服。”
长风做出夸张的表情:“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
温岐白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的多了。”
街的西头出现一匹飞马疾驰而过,撞倒了许多摊子,周围的人群边躲边骂,但除了骂几句,也无可奈何。长风背对着马过来的方向没有看到,还想着如何开口打趣温岐,殊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温岐正对着,看到对面有马飞奔而来,牵住长风的手想把他拉到一边。
他对长风说:“小心后面。”
长风一看温岐无缘无故的拉自己,虽然是胳膊,却还是不知为何的高兴,他故意说:“你拉我做什么?难道你想变心?抛弃李恪来找我?”
温岐无语:“……想什么呢,赶紧过来!”他把长风往边上拉,越拉长风越不动,长风好奇道:“你怎么对我如此热情?你难道真的变心了?”
两句话的时间,马已经飞奔到了跟前,看这个马匹主人敢在闹市如此嚣张的骑马,估计他也是不会停的。
今天跟长风的沟通怎么如此不畅,跟对牛弹琴似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被践于马下,虽说是魔族,到如果真的来这么一下,也是要受些罪的。
眼看长风就要被踏,温岐脚下稍使劲绊倒长风,同时用力一拉,长风一个不稳,往地上倒去,他看向温岐,却见温岐双手垂在两边,完全没有管他的意思。
慌乱中,长风的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抓住了温岐的衣襟,把他撂翻在地,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
骏马一闪而过,转眼跑的不见踪影,长风趴在温岐身上,问道:“你没事吧。”
温岐躺在地上:“还没被压死。”
哈哈,长风心中暗笑,他的手肘放在温岐身上,支着自己下巴,笑道:“那就好。”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叽叽喳喳,嘈杂的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温岐咬牙对他说:“你还不起来?!”
长风:“我受伤了,起不来。”
温岐怀疑道:“你哪受伤了?”明明是他当了人肉垫子!
长风顿了一顿,说:“脚,我可能、说不定骨折了。”
温岐吃力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问:“哪只脚?我看看。”
长风伸出右脚:“你看。”
温岐正想说你不脱鞋我能看到什么,却发现周围围着的群众还在看着他们,他咳了一声,大声说:“我朋友受伤了,请问附近的医馆怎么走?”
一听有人受伤,立马就有人指路道:“附近有个仁德医馆,往前面走往左拐走不远就到了。”
温岐抱拳,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一个手势,说道:“谢谢。”
他低头问挂在他身上的长风:“你还能走吗?”
长风摇了摇头,又示意他蹲下去,温岐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他背了起来,对周围的人说道:“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他们走远后不久,周围的人也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