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岐靠近他。
李恪声音有些小,他没听清。
温岐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他长长的睫毛,李恪脸倏的红了,他不自觉的有些结巴:“因,因为你太讨人厌了!”说完丢下温岐,自顾自快步向前走去。
这个理由……温岐听得云里雾里,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追了上去,却似乎搞错了重点:“什么意思?我太讨人厌了?”
李恪躲开他,他又凑过去逼问:“你真的觉得我讨人厌?我哪里让你讨厌了?”
李恪脸红的像正在煮的螃蟹,越来越红,话也说不出来,只闷头向前走,不理温岐的追问。好不容易看到了他居住的寝殿,李恪机灵的提前窜了一步,先于温岐进入房内,一下把温岐关在了外面。
温岐:“……”什么情况?
李恪坐在桌前,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明明刚刚自己也没说什么,他似乎也没听清,为何自己脸红了?!
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了,没道理因为这一点靠近脸红啊!李恪啊李恪!你越来越没出息了!
坐了一会儿,李恪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正想开门看看温岐还在不在外面,意外发现桌上茶杯子下有封信。
淡黄色信封,是人间最普通的样式,上面没有任何字,只右下角画了一枝盛开的墨梅。
他把信拿起来,正想拆开,外面敲门声响起,“安歌,你怎么了?有事先让我进去再说!安歌…”
差点忘了。
他开门,让温岐进来,温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恪便把信递给他。
温岐看着信:“谁的?”
“不知道,我一进门就有了。”
这封信明显是给他们的,可是是谁呢?
他们关上门,把信打开,上面有几行字。
“吾儿李恪
经历此次魔界经历,吾心有所顿悟,遂决定返回人间,感悟天地。他日修成正果,或可有缘一见。
父李蹊笔”
温岐:“伯父这是要去修道?”
李恪:“……”
温岐想了想:“那以后你们一个是魔道一个是仙道,可就是对头了啊!哈哈,到时可该怎么办啊!”
李恪仰头说:“能怎么办。好歹我也是他儿子,他敢对我怎么样?!”
温岐:“哈哈!说不定他大义灭亲呢!哈哈!”
李恪气的伸手打他,死乌鸦嘴!我爹才不是那种人!
妖和魔有一个共同的祖先---蚩尤。
上古时候天地初生,神人魔混居。以黄帝为首的人类部族与以蚩尤为首的魔族之间常年征战,脚下所到之处皆为硝烟白骨,甚是荒凉,犹如地狱。
女娲恐怕父神所化的世界会就此毁掉,于是派玄女助黄帝打败了蚩尤。
蚩尤战败,率众魔逃往异界,也就是后来的魔界。后来神也把人界一分为二,上面的是神界,下面的为人界,自此有了神人魔三界。
蚩尤强大且强势,一举一动都随心所欲,故魔族内不喜他之人也甚多,所以后来蚩尤逃走的时候,这一部分就留了下来,称为妖。
魔界与神界对立,是存在于与神界交接的另一个世界。
“神魔之井”是唯一一个连接神人魔三界的通道。
人类,作为上古之神创造出来的物种,身体与神极为相似,可容纳,吸收各种灵气,所以人可以修道、参禅、成仙,也可以成魔。
可在世人眼中,魔是邪道,凡修炼之人都视魔界为敌,为眼中钉。却不知魔与人与神一样,都是相同的。不过是观念,路子不同罢了。
神人魔,都有属于自己的气。神有神息,魔有魔气,人同理。
人若想成魔,先要削弱自己属于人类的气,然后增强自己的魔气。经过修炼,脱胎换骨,最后成为魔。
李恪经过这些时日,他的人气已经消掉了十之八九,也积累了一定精纯的魔气,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红渊开始教他的魔界的功法,现在已经不适合他了。他拿出一摞功法书,让他拿去学习,还派魔督促他修炼,同时向他汇报。李恪也练的很认真,每天除了打坐就是修炼。
温岐闲来无事,开始在魔界乱晃。
魔界跟人间很不一样,逛着还挺有意思的。
比如眼前这条银色的河,听其他魔说,此河名叫奈河,他有些奇怪,问他们:“为什么叫奈河?”
其中一个魔回答:“因为这个河,跟冥界的那条河差不多。”
温岐好奇:“哪里差不多?样子差不多还是?”
那个魔:“哦,不是,是跳下去的下场差不多。两条河都是一跳下去,就化为血水,什么都不剩了。”
温岐哦了一声,又问:“那它跟冥界的奈河有关系吗?”
那个魔回答他说:“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这条河是从哪流过来的,也不知道它流向何处。”
温岐问:“没有人去找过吗?”
魔:“有啊!大约三百年前吧,有个小伙子好奇,非要去找这条河的源头。”
温岐:“那他找到了吗?”
魔:“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温岐:“……”
这条河比起魔界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显得特别普通平常,所以来这里闲逛的魔也特别少,除了偶尔会有几个小情侣。
温岐喜欢安静,所以这里几乎除了李恪身边是他最常呆的地方了。
奈河的河边有一棵花树,是魔界少见的淡雅的黄色,花朵小小的,只有五瓣。可能现在是它盛开的时候,淡黄色的花朵开了满树,把温岐掩盖在里面。
温岐躺在树干上,看着遮蔽了天空的花朵,正出神,一个声音出现:“你躺在上面干什么?”
温岐向下望去,下面站了一位黑袍男子,正抬头看着他。
“睡觉啊!你是谁?”
“你又是谁?”男子反问。
温岐笑了笑,起身坐起:“你猜一猜?”
男子转身欲走:“我没那么无聊。”
温岐又重新躺回去。
走了两步,那男子又拐了回来:“你到底是谁?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