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找不到, 那个空间没尽头, 而那些黑家伙随时在吞噬着弱小的神魂。我怕再也找不到你”雨桐突然觉得很伤心,趴在彭毅怀里痛哭起来。她很少这么脆弱,现在她就像一个孩子。
“不哭, 不哭!我会一直陪着我们桐桐”
彭毅的话雨桐当然明白, 那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她突然想起小黑, 小黑吞噬了黑色燃烧体后处于休眠状态, 最近才苏醒过来。黑黑的小点点闪着亮光, 里面还有一缕像是燃烧着的火焰。
雨桐想到在时空时, 小黑就是在她的神魂里, 便于它沟通:你能不能找到我要找的一个魂魄?或者说你能不能在他的魂魄上留一个印迹,我们到了空间就会很快找到对方?小黑努力想了想, 伸出一个小触角摇了摇。
“不能吗?”
小黑的小触角点了点头。雨桐一阵失望,普通人的神魂太脆弱,或许小黑的一个碰触就可能要了对方的命。只能随缘, 一切随缘。雨桐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一路走, 一路游玩。两匹骏马,一对少年男女, 游玩中对大殷朝做了大致了解。尤其对农事和水力, 他们需要一个筹码, 一个能让他们在一起的筹码。
彭毅的父亲彭致远前年已经升迁徐州省同知,从六品。他们要去香积寺,首先要经过徐州省。徐州省是粮食大省,水力资源丰富, 但也常带来灾祸。好处自然要给自己人,但现在不是时候。
彭毅没有进家,而是在徐州省做了调研。然后南下准备去见了凡大师。南方的山好水好。香积寺坐落的山更是有其独特的美。他带着雨桐在山上先领略完风景,在山脚下选了一家客栈安排雨桐住下,一个人才上了香积寺。
香积寺已经有几年没回来过了,景色依然,时辰还早,只有起早的香客边赏景边上山。彭毅一身俗世打扮,比刚离开的时候高出大半个头。有路过的僧人也没注意到他,彭毅看到熟悉的面孔会心一笑。
一路走到了凡大师的院子,院子很安静,彭毅站在门外还没开口,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毅儿回来啦?”门被打开,一个半大小和尚施了一礼“师叔”然后一笑。
彭毅笑笑,把带来的一包糖给了慧心,“我跟师傅聊会儿,这里我来照料”
“谢谢师叔”慧心拿着糖欢快跑开。彭毅来到了凡跟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师傅,原谅弟子一走就是三年”
“没什么!你很好,我听师弟说起过你在外面的所为。你没给师傅丢脸,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弟子想留在您身边两年,在外面游历时间久了,想沉淀一下,也想认真学学经史子集,过两年下场试试”
“好,有理想就好!顺便给为师讲讲外面的事情,还有你可以整理一下你自己的经解,佛法深奥,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无关对错就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何必在乎佛长得什么样子?”
“我听师傅您的,这次出去,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师傅要不要见见?”
“嗯,有时间就带过来吧!看你的样子是准备重回俗世了?”
“是的师傅,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缘,我们已经有了一世的缘分,这一世也不会错过”
“甚好!你们的缘分上天已经注定,只是你的家里可能会麻烦些。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师傅,我想为天下百姓做一份功德,接下来的两年,我会找地方为百姓培育高产的粮食,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受饥苦,不知道这份功德能不能换取我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
“既然想好了就做吧!普济天下苍生,还有什么比这个功德大?如果天下人反对,师傅会站在你们身边!”了凡哈哈一笑,心里很是畅快!真是白捡了一个好弟子!
第二天彭毅带着雨桐上山拜见了了凡,雨桐恭恭敬敬行了全礼,送上一份自己用心准备的礼物。对面的和尚很瘦,但精神很好。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可以说很有佛像,让你一看就像出家的高僧。
了凡细细打量了女孩,然后微笑着对二人道:“你们是注定的缘分,女施主带着福泽而来,你的福泽会因你而惠及你周围的人。你的心有多宽福就有多深!呵呵.....”
“大师说笑了,我就是一百姓,但我会尽自己所能”
“已经足够了!没事就常来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一切随缘,不要过分执着”
“谢谢大师!”不执著,算了,自己一世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太过执着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一大魔障。
了凡慈爱地看着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更应得到祝福,或许自己能帮帮他们,帮了他们也就是帮了黎民百姓。别人看不出,但他们身上的气质绝不是普通人。那种气质也可以说是气场让人浑身舒爽。
了凡拿起一块雨桐带来的糕点吃了两口,不禁舒心大笑起来。他也算功德圆满了!
彭毅在山下买了一块地,找人用围墙圈起来,雇人盖了三间房,休整了土地。季节已经到了夏季,土地上种了一亩的玉米和半亩土豆、半亩谷子,剩余种了几种蔬菜瓜果。有农活的时候彭毅帮着种地,没事的时候上山跟了凡谈经说道或整理东西。
慧心经常跟着下山帮着干干农活,雨桐尽量给他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孩子刚十来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小就做和尚,雨桐都心疼。
回去的时候给了凡带一些瓜果和点心小吃,了凡和小和尚的生活在慢慢改变着。这年秋季,老和尚和小和尚开开心心啃了玉米,喝到了香糯的小米粥,吃到了炖的软烂的土豆,比蜜甜的香瓜,水灵灵的西瓜。
老和尚坐不住了,因为彭毅告诉他,土豆的一小部分就能长出一堆大土豆,还给他带了一棵秧子的果实。
一粒玉米能结一尺来长的棒子,那个西瓜好大!老和尚亲自看了一番,决定大力支持弟子的农业大事。跟彭毅和雨桐认认真真谈了一次,老和尚的意思很明白,这批粮食到了谁手里要是善加利用都会带来莫大的好处。
“他们可以成为你们最好的筹码,现在是你们想要什么?”老和尚道。
“我们要在一起,得到家人和世人的认可,师傅知道我是庶出,如果可以,我们想出来生活,我和桐桐都不适合生活在大宅门,女子除了晨昏定省伺候婆婆就无所事事。桐桐和我想做更多的事,不能被家庭礼法束缚”彭毅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你们成亲不难办到,但是百事孝为先,大殷朝尊重孝道,搬出来很难”
“师傅,就没什么好办法吗?如果让桐桐陷入大宅,我们不如这样在外漂零,不要那些礼法规矩也罢!”
“不可!一个人的家族是非常重要的,那是人立足社会的根本,你可能不在乎,你的后代呢?追本求源,这一点不可马虎”老和尚神色郑重起来,他不能让弟子走了歪路。“想让自己有分量,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强大,都说人微言轻,就是这个道理”
“谢谢师傅的教导,请师父帮我们”
“我可以写一封信给大相国寺的明悟大师,让他转交圣上。圣上会在开年初一去上头柱香,让他帮你们见见圣上,你们可以求赐婚,但是不要再提其他,其余那些都要徐徐图之。”
两人对看一眼,事情只能这样,怎么增强实力,到哪里离不开权利和金钱。回来后,彭毅在电脑上查阅大量资料,雨桐找出古人要读的书籍,笑道:“你想考科举首先要读完背熟这些书,那些历代八股文什么的是不是也都背下来?还有当代大儒名家什么的文章”
“我这个身体有些基础,前几年我也做着准备,现在我倒是不愁这些,练气后脑袋突然开了窍,背下这些不是难事。我看了一下,后来你搜罗来的资料很全面,里面有很多科考的文章和各个时代才子名人的作品。要是都背下来,应对这个时代的科考没问题。”
“那就辛苦你了!冬天你就在空间苦读,明年咱们也去考一个童生,呵呵!”雨桐拍拍彭毅宽大肩膀,却被彭毅一把抓进怀里亲吻起来。两人肆无忌惮,良久彭毅才把她放开,“快快长大吧!不然你会把我折磨死!”
“你可也没成年呢!男子二十方弱冠!小心你的小身板!”雨桐用手指画着彭毅的眉眼。惹得彭毅再次把她折磨一番。
首批种子被保留起来,整个冬季,除了隔几天两人去看看老和尚和小和尚,就猫在家修炼和看书整理书册。
农事方面,雨桐更在行,何况还有一些现成的资料查找。只不过需要人手抄写整理出来。明年准备增加小麦和红薯,棉花。彭毅在空间大把时间里精读科考书籍,老和尚学问很高,偶尔不好懂的就去请教一下。
临近腊月,两人带着土豆、红薯和玉米赶往京城,他们直接去了大相国寺见明悟,有了凡书信和彭毅上次来过的缘分,明悟当即答应下来,只等开年头天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