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暂冻结时空的能力和外挂的触发,我们需要再确认一下它们的具体机制。”
听完展逸川的话,“市长”将手臂伸到众人眼前,小队可以清楚看到他已经透明的指尖,这种半透明感延续到手掌心,再往上就是正常的**。
“这是自你第一次使用能力开始,我身上出现的变化。但最早在从中区返回东区的车里,我有一瞬间曾出现恍惚,从那时起,你应该就已经接触到了力量。”
展逸川握住“自己”的手,仔细观察。
丽罗问道:“所以说,展帅完全掌控力量的时候……市长展帅就会彻底透明消失掉?”
“我现在偶尔会有‘神智恍惚’感,但并不是普通的晕眩,而是有一瞬间,以你的角度……也就是以自己本体的角度看到了这个世界。我能隐约感觉到你和力量的连接,还很微弱,但它确实已经显形,不再是一团虚无缥缈的雾瘴。”
确定自己和自己的“潜意识”都对变化产生了感应,展逸川心中有数,便暂时将力量连接的话题放在一边,把公冶鹄平手里的外挂捏出来,摆在桌面。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展逸川也有点“神志不清”,所以他没注意到外挂触发前的外部情况,只能详细描述自己的内心变化。
“难道……一定要你处于深度绝望时,这家伙才会发功?”
“市长”皱眉:“我们应该不会给自己设置如此不利的条件吧?置之死地而后生听起来很振奋人心,但一脚踏入死亡边界,或是真的失去身边的队友,绝不是我们所期望的未来。”
展逸川点头:“我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肯定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因素……”
外挂在桌面上晃动着触须,不断用其中一条点着自己脑袋附近的一块区域,那里原本就是它被展逸川鲜血溅射到的部位,但在它“启动”后,血液已经消失,所以展逸川等人不能接收到它的暗示。
于是众人对外挂启动的“开关”到底为何,也暂时无法下定论。
“展帅,你当时情绪太激烈,可能记不清周遭的细节。等你完全冷静下来后,或许就能想起被遗忘的触发点了。我觉得比起外挂,眼下着手增强你的力量倒是更为关键。”
丽罗戳了一下桌面上的外挂,提出自己的建议。
陈思虞附议道:“丽罗说的是,毕竟你才是这个世界的源头。”
展逸川点头,闭眼再次回想早先冻结时空的操作,果然能在脊柱里感应到流动的“水流”,他将这种感应详细说给公冶鹄平,希望能从某天师处得到一些帮助。
“水流感倒是不陌生,有不少记载里描述过类似的驱动法门。但你会有那么明显的疼痛和负担感,就说明你的身体和意志还没有完全同步。如果你能再深入一点,寻找这水流在你体内的源头,或许就能真正接触到力量的本源……那样调动起来,也许会更得心应手一些。但这事儿真急不来,客户你够厉害了,一般人得修行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感应到‘水流’,你算天赋异禀啦。真的,没为了钱瞎夸你。”
本来说得好好的,加上最后一句,众人又觉得公冶鹄平在一本正经地胡说。但展逸川还是将他的话仔细记下,决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加速自己的“修行”。
按照原本游戏的剧情,主角们完成华来明市的任务后,便会根据指示前往位于山中的“上弦月”庄园,那里表面上是一处疗养院,私底下却是降临教派洗脑和处决信徒的地方。展逸川等人决定前往庄园,推进世界线展开。
这之前,小队再次彼此确认“身体状况”。
展逸川浑身出血的情况在他离开毒雾后已经停止,身上只剩早先被维兰德用光鞭所击中的伤痕。公冶鹄平用他的老办法为展逸川念咒加速修复后,在异界的影响下,他勉强可以称得上“全须全尾”。其他队员也只有轻微擦伤和淤血,比起那些牺牲的NPC,他们基本没有付出什么巨大代价。
……不幸中的万幸。
“对了,在开战前,我听到了那东西的声音。但只是一瞬间,它应该处于未发现我们的状态,否则大概会直接发动攻击。我们继续推进剧情的过程中需要格外小心,若现阶段就遇到那东西,马上逃走,离开它的警戒区。”
展逸川请“市长”继续留在华来明市,这样他们在遇到任何问题时,都可以回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据点,也能适当调动NPC势力。上弦月庄园就在华来明东北角的山中,“市长”可以安排NPC送他们进入山区,而在出发之前,小队决定通过扫描仪,回到地下铁区的监控室,使用那张附赠的“磁卡”。
返回安全室,扫描仪果然开启了区域传送功能,众人被传送至地下铁后,发现这里的环境与早先已有明显不同。
墙上的菌群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斑驳的锈迹和尘土,整个地下空间看起来就像荒废许久的遗迹。
好在……地铁还能用……
小队乘坐地铁来到艾森伯格的监控室,在一扇并不隐蔽的门后,发现了目标保险柜。顺利打开柜门,其中的物品却让四人有些惊讶——
一只老旧的手表孤零零地躺在偌大的保险柜里。
展逸川将手表拿起来,发现它的表盘上连分针和秒针都没有,只剩下一根带缺口的时针,和一个奇怪的圆孔,里面隐约可见淡蓝色的微光。
公冶鹄平抱怨道:“还以为会有火箭炮什么的,结果居然送了只表?!还好不是钟……”
展逸川将手表贴近耳侧,仔细聆听,然后交给丽罗:“它里面的机械还在走,没坏。”
“对,而且节奏很规律,应该可以当做计时工具。”
某天师挠头:“咱也不缺个计时器啊……”
展逸川指着上面的圆孔,提醒他们手表的特异之处:“重点应该在这里,不过又是一个暂时看不出端倪的东西。”
“哎?这和你之前使用技能的时候,身上飘出的蓝光挺像的。”
“蓝光?”
某天师解释说,那是所谓法术,也就是力量转化都会产生的光芒,一般人看不见,但却瞒不住他这种长期研究“神秘学”的学者。
展逸川咧嘴:“那不正好,归我管,指不定我一声吼它就显灵了。”
另外三人齐齐吐槽说:“这里哪儿不归你管啊!”
展逸川惭愧地抠着下巴:“我暂时还有名无实嘛……”
制作人把手表戴在左腕,便再次乘坐地铁前往扫描仪,回到华来明市。他们翻箱倒柜,从市政厅又摸出了少量子弹和几件防弹衣。虽然武器没有得到补充,但防弹衣的出现还是给众人添了些许安全感。陈思虞也加入持枪队伍,从警员手中借来一把M9。对付那些非鬼魅形态的生物,剪刀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展逸川对她进行了短期射击训练,结果证明陈思虞也是个有天赋的学员,她的准头勉强能赶上警员NPC们的平均水准。
重整行装后,他们在“市长”的目送下,开始往山中进发。
轿车一开始行驶得很平稳,看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朝阳,小队有一种在进行公路旅行的错觉。
展逸川比照窗外太阳在空中的位置,估算了一下时间,又看看手上的老旧手表,发现表的时间似乎是准的。
“这表的时间和异界的即时时间似乎差不多,基本能确定它是个合格的表了。”
其他成员听完都笑起来,陈思虞表示她终于不用分神计算时间了。
轿车刚开进山中没多久,就因为道路太过颠簸被迫停下。丽罗隐约记得接下去的地形,知道不可能全靠车辆抵达山庄,便建议小队下车步行。
告别了司机,小队正式进入山野之中。
“我记得在半山腰就会有村落出现,他们疑似是降临教派的低级信徒,给山庄打掩护的。”丽罗从山路边折下一根树枝,起了玩性,边挥舞边进行关卡讲解:“以前主角进去的时候,没有被马上判定成入侵者,而是被当做潜在祭品,村人会主动把他们诱导进山庄。我们是走这条路……还是继续用印章直接刷脸?”
展逸川从兜里掏出印章,发现印面上乌鸦的阴雕面积已经占了至少三分之二。
“我觉得……没必要直接用印章,我们,不如走走原本主角走的路?充分利用玩家的优势,把世界往攻略上带。”
陈思虞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万一有高级信徒隐藏在村落中,他们一早便要进入战斗状态,恐怕不能更好地分析敌人的形势:“我们现在走求稳路线,在展帅没能完全掌控力量前,我们都慢慢来,边推进故事边修行。”
于是小队将枪械和武器收起来,丽罗的散弹枪也装进了展逸川的背包中。他们伪装成普通的路人,朝山里进发。
然而就在他们快抵达山腰时,展逸川突然发现一个极快的影子在草丛里闪过。
“停下!前面有状况!”
四人立刻调整站位,彼此背向,对外防御。他们警惕地盯着四周,那影子不断在植物里闪现,速度快得如惊弓之鸟。
原游戏内没有这样的生物,展逸川正担心它会不会属于“那东西”,就听到公冶鹄平夸张地惊呼道:“我去!师父您老人家咋进来的?!”
另外三人迅速转头,看到公冶鹄平正对着一个妆容扭曲,肢体同样扭曲的“纸人”大喊“师父”……
师父!真的是你吗师父!(表演太浮夸被小队齐齐评了0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