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就好？饶了我吧……”
苏煦轻轻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以为，相处并不是一个互相迁就的过程，而是轻松加愉快的。”
“朋友之间是这样，难道恋人之间也是如此？”
施佳佳蹙眉问道。
“所谓的迁就，只应该存在于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时代，那是非自由恋爱的时代，感觉不合适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适应。”
苏煦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他似乎喝什么酒都不喜欢大口大口的吞：“那个时代早已过去，当今之世，你不需要去适应任何人，而只需要选择适合你的人。”
“真希望你是我老爸……可惜你不是。”
施佳佳幽幽道。
“没事儿……你现在叫我一声爸，我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一声的，我这个人很随和的……”
苏煦微微笑了笑。
“哼！你这个人，只知道占嘴上的便宜。”
施佳佳瞪了苏煦一眼，停顿了片刻，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对凌姐姐她们多一些理解，你也明白的，所谓的贵族品质，其实只需要一个单词就能概括——Private，公众能够自由进出的消费场所，哪怕再如何高端大气上档次，对于她们来说，依旧是LOW。在明珠的时候，除了在少数几家私人会所之外，我没有见过凌姐姐出现在任何一家商厦、广场、宾馆、酒吧、夜总会、俱乐部……在西方，Private是区分贵族与平民的最重要的关键词，这也是她们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所以虽然这家安徒生丽笙蓝光酒店环境不错，但凌姐姐她们其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在这里下榻的……她适应你，你也应该要适应她，这样才算是讲道理，你说呢？”
“我倒觉得，品质这种东西，是自然流露的，而不是刻意去保持的。贵族品质是不需要用各种条条框框去限定去维持的，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高贵。”
苏煦轻声笑了笑，慢慢说道：“用一句佛教术语来说，你的那些上流朋友们，着相了。”
施佳佳低着头若有所思，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样……我这会儿，不也是跟你坐在一块儿么？”
“谢谢，来……咱们用非本地人的方式，再喝点儿童话之国的生命之水。”
苏煦举杯先饮为敬。
施佳佳抿了一口akvavit之后，认真看着苏煦，问道：“不过有件事情，我需要你详细解释一番……这案子真的破了么？陈驰真的没有死，而是居住在这个名为N的小镇上么？”
“案子嘛……我的确已经查清了，但要说破案嘛……我还需要掌握到确凿无疑的铁证之后，才敢说这种话。”
苏煦看向程实：“说起来，该让市局那边把陈驰十根手指的指纹采集好发给我们了。”
“我跟姜婉说了，她说比对指纹，是警方的工作，我们不能越俎代庖，而应该把案子的最新进展汇报给他们……”
程实道。
“嗯，不难为她了，你让她找一下监察科的钟科长，把这个山芋甩给老钟，他会想办法搞定这件事的。”
苏煦微微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等等……胡瑾落马了没？”
“下了啊，苏总您没看新闻吗？”
施佳佳很快说道：“新的副局长叫冯正梁，以前是在地方干正职的，是我老爸的熟人。”
“哦……那不用找钟海波了，直接让姜婉去问下冯正梁的意思。”
苏煦缓缓道：“程总，以后咱们跟市局打交道时，有意无意把钟海波忽略掉吧，能绕就把他绕过去，差不多也该让他慢慢弄清楚他自己的斤两了。”
“好的。”程实点头答应。
“那么这个案子……”
施佳佳追问道：“你们都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为什么敢说已经查清楚了呢？另外还有一点，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明珠市局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饭桶，何况这案子是多部门协同合作通力调查的……为什么他们什么头绪都没能找到，而你们却能够查清真相？”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
苏煦微微点头，慢条斯理道：“这个案子，的确可以判断为失踪案，这一点，警方并没有弄错。只不过……就失踪案而言，失踪者是哪些人？失踪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这是两个至为关键的问题，很不幸的是，警方把两个问题都弄错了……在失踪者判断错误、失踪时间判断错误的前提下，他们用尽各种现代化的刑侦手段想要去把失踪的方法搞清楚，无异于是缘木求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