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阳升起时，海面笼罩上了一层磅礴而隐约的金光。
海天交接处，界限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变得朦胧。
雾霭渐渐散去，天空划过鸥鸟。
群青的高空之中，白云逐渐崭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一幅尘封多年的远古画卷在徐徐舒展。
十月，风中少女号。
苏煦站立在船舷边，此前他并没有想过，今年的十一节日，会在海上度过。
程实用手肘支撑着船舷，目光看向远方。
“苏总，那位大导演……终于也起疑啦？”
程实问道。
“他们表现得有点古怪，姜南鸽会怀疑，并不奇怪。”
苏煦道。
“唉……莱斯利公司是金主。”
程实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必须和姜南鸽保持距离，撇清关系。”
苏煦平和道：“除非，他真的查到了什么。”
“苏总，你觉得那些名媛……她们为何会关注此案呢？”
程实问道。
“我们费尽了心机，想要寻找突破口，寻求一条捷径，然而却一无所获，因此我不觉得……捷径会自己找上门来。”
苏煦缓缓摇头道：“假如那三人真的遇害了，我也不认为那些名媛有参与其中。”
“就因为她们看上去青春靓丽，并且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名流，所以就不可能杀人？”
程实问道。
“万事皆有可能，只不过……”
苏煦略微斟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肯定是没有被美色蛊惑的。待会儿，等女士们起床了，我会挨个单独与她们聊聊。”
“那我就继续去研究监控了……”
程实叹息道：“我感觉我们用的是最笨的方法，而且这方法早就被警方用过了。”
“这艘邮轮上的监控点，少说也有几百个，并且在很多区域，都是没有被监控覆盖的。”
苏煦道：“而且据说，那三人很少四处走动……”
“非常之少。”
程实点头道：“再加上许多地方没监控，因此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日常活动是什么。”
“他们有没有参赌？”
苏煦忽然问道。
“赌？”
程实纳闷了一阵子，道：“他们是在邮轮离开公海之后的第五天才失踪的，赌场业务仅在公海之内才开设，而我查的是失踪前三天的监控记录啊。”
“嗯……这样吧，监控先不查了。”
苏煦微一沉吟，缓缓道：“你想办法查一查，那三人在上个月的航程当中是否有参赌过，如果赌了，就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的细节出来。”
“苏总，你怀疑他们的遇害，与赌场有关？”
程实问道。
“我知道时间是对不上的，不过根据警方提供的资料显示——那三人都不存在自杀的动机，排除掉自杀，就只剩下他杀了。”
苏煦不慌不忙道：“临时起意的杀人事件，其诱因存在着多种可能性。”
“嗯，也行，而且船很快就要到公海了。”
程实点头道：“刚好我们也可以去赌场试试运气。”
“我先跟那几位女士分别聊一聊，为这次关于赌场的调查，确立一个大概的方向。”
苏煦看一眼程实：“希望这次，你我都能有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