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将这件案子的基本情况向万事屋对接好之后就先离开了，留下两名侦探蹲坐在沙发上抽烟斗。
“我的青荷品牌，口口声声宣称面向上流社会，而这位董云峰老先生一手创立的莱斯利游艇公司，才称得上是真正为各国上流阶层提供服务的。”
苏煦漫不经心翻看着手头的资料，轻声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中产阶级与高产阶级，果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啊。”
“莱斯利公司……经营国际游艇项目已经四十多年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程实觉得有点纳闷。
“你没听说过，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宣传，他们不宣传，是因为不需要宣传。”
苏煦道：“不需要宣传，是因为在国际范围内莱斯利几乎已经实现了顶级游轮领域的全面垄断。”
“这种神豪，定金就给十万？太小气了吧。”
程实道。
“你上个月的侦探业务，辛辛苦苦一个月，就做了三十万，人家光定金就给十万了，尾款少说也有个三十万吧？这一单把你整个月的业绩指标都解决了。”
苏煦吐了个银灰色的烟圈。
程实耸了耸肩，道：“前提是我能破案啊……这年头，人们都是小说电影看多了，以为神探出马必定马到成功，事实上许多案子，都是没办法破的。”
“无所谓，反正定金不退。”
苏煦打了个哈欠，道：“另外，我再以个人名义给你补10万的活动经费。”
“哇，苏总，你对我太好了！”
程实问道：“活动经费……需要那么多么？”
“废话，人家那可是上流世界，咱们不先准备个20万，上船了心里没底啊。”
苏煦道。
“上船？”
程实愣住了。
苏煦翻开案卷，指着海报上那艘名为“风中少女”号的豪华游轮，道：“既然要查案，怎么可能不去现场？”
“现场……呃，风中少女号的确是现场，可失踪案是在上个月发生的，即是说——第一现场已经不存在了。”
程实道。
“第一现场是不存在了，但是目击第一现场的那些游轮工作人员在啊。”
苏煦继续翻着案卷，道：“看吧，这里有那些工作人员被警方询问时记下的详细笔录，虽然详细……但是，你不去现场实地勘察的话，根本就不会理解这些笔录到底揭示了怎样的事实。”
“倒也是。”
程实看了两眼笔录，摇头道：“我从来没有上过豪华游轮，这些笔录在我看来，完全是一点画面感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讲的是啥。”
“所以说，去是肯定要去的。”
苏煦吩咐道：“你联系莱斯利，给我们订风中少女里最豪华的套房，另外记得提醒一下，要送我们筹码。”
“送筹码？”
程实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苏煦的意思。
“喏，你看，这是风中少女的航线。”
苏煦指着资料上的那条红线，道：“这一段航线，位于公海区域，在这期间，我认为风中少女会开赌。”
“苏总，你怎么知道的……在这些海报上，没有赌桌的照片啊。”
程实疑惑问道。
“普通内仓票价就要8000多元，上流社会的神豪们，虽然钱多，可是人不傻啊。”
苏煦分析道：“再看看船旗，风中少女这艘游轮挂的是海狸国的船旗，而不是我国的，想想看，这是为什么？”
“嗯……船旗法？”
程实一点即通，点头道：“我国不允许赌博，而海狸国赌博合法，这样风中少女在公海上就可以合法开赌了。”
“假如莱斯利公司不肯破例，你就直接联系董云峰，说这是查案需要，最好是可以向我们无限提供筹码。”
苏煦道：“你跟他说清楚，我们最后不兑现筹码，会把筹码都还回去的。”
“这……真的是查案需要么？”
程实表示怀疑。
“说法，就是这样的。总之，这一点如果谈妥了，我就跟你一起去风中少女号查案，而如果没有无限筹码的话……我就没兴趣了。”
苏煦道。
“那我尽力争取。”
程实点头道：“真正富人的世界，我确实很难融入进去，有苏总你在，我应该就不至于那样尴尬了。对了苏总，您……抽得出时间么？”
“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苏煦拿出手机，不慌不忙打了几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