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理由呢?”
杨若诗问道。
“营运部对鸿瑞旗下各品牌有监管权,新经营项目的绩效考核由战略部负责。”
苏煦道:“换言之,营运、战略这两个部门的总监,与项目负责人,二者属于不相容职务,会违背内部牵制的管理标准。”
“据我所知,你的万事屋,现在就是由程实独揽大权吧,也违背了内部牵制的管理标准啊。”
杨若诗道:“执行层的章程,我们进行细微调整的。”
“不行。”
苏煦还是摇头。
“你不想要我帮你?”
杨若诗略觉疑惑。
主动表示愿意帮忙,难道还会招人嫌弃?
“嗯。”
苏煦微微点头。
杨若诗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由此看来,苏煦与刘家的关系,真的再也不可能恢复到像以前那样了。
“大嫂,你误会了。”
苏煦见杨若诗似乎有些失望,便解释道:“我并非想拒绝您的好意,我只是在为你考虑。”
“你为我考虑?”
杨若诗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调整章程,既是权力,也是责任。”
苏煦缓缓道:“集团内部分崩离析,不少人内心深处,早已不再把你当回事,也不再把刘家当回事了,虽然表面上他们仍然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可您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我会监守自盗,只是那些有心人,肯定是会死盯着我这一块的,一旦被他们逮到疏漏之处,他们办我倒是小事,把矛头指向你则是大事——毕竟您是CFO。”
“苏煦,你是不是有些……谨慎过头了?”
杨若诗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是越想越后怕。
“今时不同往日。文哥坐在董事长位子上时,无论什么样的什么大风大浪,他都可以等闲视之。但那是因为他是刘建文,而在明珠滩,刘建文只有一个。”
苏煦轻声道:“然而现在,董事会已经是一盘散沙了,缺少核心意识,缺乏凝聚力,好的构想无法转变为好的决策,糟糕的决策却是层出不穷……在这种大环境之下,集团的每一个高管都应该瓜田李下各避嫌疑,尤其是……大嫂你,你是不少人心目中最想整垮的目标,为什么至今仍然没有人动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在这样的大好机会出现之前,他们会一直像往日那样对你奉若神明,以此来让您放松警惕。”
看着苏煦仿佛略带冰凉意味的清澈目光,杨若诗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在明珠,有许许多多的集团创始人被资本逼走。
不止明珠,资本赶走创始人的例子,在全国各大一、二线城市都是屡见不鲜的。
苏煦并没有危言耸听,因为鸿瑞的确是一个令人艳羡不已的大蛋糕。
在生意的前提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并不建议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然而……主动暴露出自身的破绽,构成隐患,给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煦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