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想的。”
项飞重复道：“我们都不希望这样，然而事情发展至斯，并不是杨总能够阻止的。苏煦，你应该知道，自刘总出事之后，集团内部就算没有成为一盘散沙，却也分崩离析得差不多了，今天的鸿瑞确实与往昔大不一样，杨总和我都不乐意，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哦，意思是你们现在比我更难受？”
苏煦冷笑道。
杨若诗秀美的细眉微微一挑，不悦道：“苏煦，任何人都会有难受的时候，尤其是商人，尤其是企业家，国内哪一个企业家没被资本强JIAN过？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哪一个名人没被资本强JIAN过？他们被强JIAN了一百遍一千遍，才能有今日之成就，你以为经商是什么？经营类的手机游戏？不经历挫败的经商那不叫经商，那叫都市YY小说！”
“大嫂，你好像完全搞混淆了。”
苏煦心平气和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经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生意，是你自己找我谈的，是你要我帮你，现在我帮了你的忙，而你却要玩我。”
“出售青荷品牌，不是我的意思！”
杨若诗沉声道。
“是谁的意思很重要么？事实就是事实。”
苏煦冷冷道：“我出门一脚踩在狗屎上，我会去想这是哪一只狗拉的屎么？”
“你……苏煦！你好放肆！”
杨若诗站了起来。
项飞揉了揉额头，走过来打圆场，道：“苏煦，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你一手创立青荷品牌，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份成就是谁也抢不走的，公司从来不做卸磨杀驴的事情，我记得下半年你就是大三了吧？学校应该没有多少课，鸿瑞有更好的职位供你一展拳脚……”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苏煦平静道：“项飞，我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把你当兄弟，一直！”
项飞道。
“戴正和计划出售青荷瑜伽，理由是什么？”
苏煦问道。
项飞看了一眼杨若诗，见后者神色漠然，便答道：“戴总认为，身为项目负责人，这段时间你的媒体曝光率太高了，连带青荷的绩效数据也有了水分，他认为从长远考虑，青荷应该会存在后劲不足的弊病，不如将青荷列入计划售出项目的名单当中……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些只是借口。”
“那么真实的理由呢？”
“有人想买。”
“谁？”
“这……”
项飞踌躇了一阵子，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苏煦盯着项飞，一字一顿道：“我想知道。”
项飞又看了一眼杨若诗，终是叹了口气：“李天扬。”
“一个傻缺，有资格接手青荷？”
苏煦寒声道。
“他有钱，他的出价会让战略部满意，钱就是资格。”
项飞道：“青荷品牌售出之后，与鸿瑞再无关系，因此一切也就不成其为问题。”
“什么叫没关系！我的员工呢？我的那一千多名客户呢？”
苏煦沉声道：“办理会员的都是明珠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李天扬那个逗逼他懂个毛线的贵族品质！”
“这么说吧，苏煦，你觉得我现在能做什么，你说，我马上做。”
项飞叹道：“我只是法务部的总监，营业这一块儿我半句话都插不上，大嫂也只是首席财务官，在董事会她有席位可她只有一个席位。我能做的，就只是尽量帮你安顿一下青荷瑜伽的那些员工，杨总会把梅小雨调到总部来……”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青荷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们操心，谢谢！”
苏煦转身离开办公室，甚至都没有向杨若诗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