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一刻,项飞夹着公文包风尘仆仆来到了万事屋。
苏煦正睡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没有点燃。
前台妹子给项飞倒了一杯菊花茶。
“坦白说,我看不出最近你俩究竟是谁更累一些。”
程实左看一眼苏煦,右看一眼项飞,一个慢动作,然后慢动作重播。
项飞与苏煦均是面无表情。
“咳……我出去调查婚外情了……你们慢聊。”
程实把太阳镜一戴,哼着流行音乐走了出去:“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项飞与苏煦对视了两秒钟。
“瑜伽馆的事,我听说了。假如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项飞道。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实在令人意外。”
苏煦道。
“律师只是我的职业,本质上,我是个男人。”
项飞轻声道。
“抱歉。”
苏煦诚恳道:“真的对不起,我应该多花些时间去瑜伽馆的。”
“天有不测风云,你毕竟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不怪你”
项飞摇头,道:“最近我把他们压着打,会出现这种狗急跳墙的反应,我事先应该预料到的。”
苏煦沉默了。
他至今没有弄懂项飞与梅小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说是大学校友吧,又像是不仅止于此,说是曾经的恋人吧,可偏偏又不是。
然而,苏煦没有多问,也不打算知道。
“这么说……你攻城拔寨,摧枯拉朽,即将胜诉了?”
苏煦问道。
“两天之前,我可以这么认为,可现在……又不一样了。”
项飞喝了口茶,缓缓道:“我真的想不到那些人会这么玩。”
“怎么玩?”
苏煦问道。
“他们把照片用上了。”
项飞叹道:“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确保了照片的效力。”
“……”
苏煦哑口无言。
“是的,他们连脸都不要了,赔上了帝都白家的颜面,就为了搞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项飞摊手道:“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我做梦都想象不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做……然而事实,有时候偏偏就是如此不可理喻。”
“问题是……白芷郁是官三代啊,市井小民可以发疯,她没有理由发疯啊。”
苏煦苦笑道。
“是的,在我没进鸿瑞之前,我接手过不少匪夷所思的案件,案情之所以荒谬,原因往往在于犯人没接受过高等教育。”
项飞道:“白芷郁当然不是那种人,整个帝都白家也没有那种人的存在!苏煦,你绝对无法相信,白芷郁……她作为人证出庭了,而且,她还声情并茂的来了一段完全经得起推敲的证词……配合照片,构成了较高的可信度,不少旁听人员已经相信了你是一个精于找小姐之道的资深老司机。”
“也就是承认设局咯?”
苏煦问道。
“嗯,承认了那是一个针对你设下的圈套。”
项飞颔首。
“还有这种操作?”
苏煦纳闷了。
“执法活动不如司法活动的程序性要求严格,警方可以自圆其说。”
项飞缓缓道:“虽然疑点重重,但仅凭疑点是打不垮他们的,另一方面……既然白芷郁都站了出来,帝都那边绝对有人已经开始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