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假如我知道该怎么做,也不会来找你了。时代跟以前大不一样,不再是三十年前的世道了。”
杨信道:“我高中毕业了就没再读书,没什么文化,现在社会又这么发达,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听听你们高级知识分子的看法。”
“我一开始给出的建议,不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看法么……”
苏煦看一眼项飞,很快心知肚明。
显然,这不是杨信想要的答案。
“咳……”
苏煦道:“杨老大,不瞒您说,我真的不太了解您这个状况,要不这么着,你直接告诉我,假如你是找的刘总聊这个事儿,他会怎么做?”
“这个……该怎么跟你说呢……”
杨信也看一眼项飞,低声道:“假如刘总一直是好好的,那么这个事儿,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哦……原来如此。倒也是啊,毕竟那些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你是刘总的朋友。”
苏煦想了想,建议道:“要不问问大嫂,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反正她做决定,我们办事儿就行了吧。”
“咳……”
许久没插话的项飞清了清嗓子,道:“是大嫂,说让找你的。”
苏煦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鸿瑞集团早已上市,绝对不能跟这一类的事情沾边。
苏煦自己早就是鸿瑞集团的人了,自然应该瓜田李下事避嫌疑。
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这事儿急不急?”
苏煦给杨信递了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急倒不急,就是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事儿。”
杨信道。
“这个放心,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是不会去你们那种酒吧的。”
苏煦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道:“至于说小事儿,基层片警你也打点好了,市局那边我们也有认识的人,你暂时还翻不了船。”
“这个……其实不是我翻不翻船的问题,也不是大事小事的问题。”
杨信摇了摇头,沉声道:“金平街道那块儿,街坊邻居什么的,我得照应着啊,他们一口一个信哥杨老大,年轻人一口一个杨叔杨伯伯,我都是坦然答应着。现在,李天扬的人搞软毒,搞裸贷,明目张胆在我的地头上欺负老实人,苏总,你设身处地想想,你说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杨老大,您也是护短啊,真把金平街道当成自家三亩二分地啦。”
苏煦不禁笑了笑,道:“如果真的是老实人,会去买软毒吗?会去借裸贷吗?是,不可否认李天扬的那些手下,行为的确恶劣,可是他们总不至于逼着别人买、逼着别人借吧……”
“人无完人,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老实人一样会犯错。”
杨信道:“那些年轻人,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打小心眼就不坏,有时候结识了几个坏朋友,跟着做了些荒唐事,也很正常。因为一次两次的大意,连违法的程度都算不上,就跌入了深渊爬不起来,这——不公道吧?”
“确实不公道……”
苏煦只得苦笑,轻声道:“杨老大,那照您这意思……维护公道这档子苦差事,现在是该由我来扛?那些人民公仆干嘛去了?”
“苏煦,大嫂说的,找你。”
项飞顿了顿,道:“这事儿,不能跟集团牵扯上,你懂的。”
“行吧,我放在心上。”
苏煦起身跟杨信握手:“杨大哥,慢走,不送。”
而后苏煦转身就要上楼。
“咦?你不走?”
项飞问道。
“最近睡眠跟不上,困了。”
苏煦揉揉眼眶,道:“我去楼上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