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人渐渐走近,宋楚柔赶紧慌张的跑走了。她的脑子乱得很。
必须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蒋方石!
等到她气喘吁吁得跑回家得时候,蒋方石正举起一个酒瓶往自己嘴巴里灌酒,看那桌面得狼藉程度,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阻止他!他现在还没有醉!
宋楚柔赶紧上前把那酒瓶从蒋方石得嘴巴上拽下来,晃荡洒落出来得酒也滴在她得胸口上,酒精得气味瞬间漫延,冲鼻难闻。
“妈的兔崽子你疯啦!”
“爸!别喝了!你别自我堕落了,你是被陷害的!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宋楚柔颤抖得,匆忙得从自己得口袋里掏出那一部破破烂烂得手机,在蒋方石得面前晃了晃,“证据!我有证据得!”
蒋方石显然也没在意证据这两个字,就只是重复着,“对啊,我有什么错,老子辛辛苦苦得打工,我凭什么什么都没了,错的是你,天天都想着去学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赚钱了!真不知道当初把你捡回来干什么,屁用都没...”
他似乎心里不甘,又抢过宋楚柔手中的酒,猛灌了进去。
宋楚柔的兴致渐渐下沉下去,他养父的这一句话,深深的刺在她的脊梁骨上。
捡回来干什么呢?什么用都没有,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强忍住喉咙里的山洪,哽咽道:“可是,我有证据的...”
她手上的手机播放着她刚刚录下的音频,那声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刺耳的很。
蒋方石见这旁人还没走,也听见这声音,不耐烦的拿过来,“证据,什么证据,皇帝老儿都不敢冤枉老子。”
事实上,在蒋方石看视频的这段时间里,宋楚柔见证了他从好奇,疑惑,震惊,愤怒,又转而萎靡的各个表情。
他把手机随手一丢,又灌了一口酒。
“我们可以去告他们。”宋楚柔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
“告个屁!那是老子能得罪的起的吗?那床上的是谁老子不在乎,就那旁边的,你知道是谁吗?操!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子这背后的真相?你是不是存心不让老子好过?”
“... ...不是的...”宋楚柔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父亲,一个活脱脱的受害者,居然因为害怕加害者,还想去包庇他们。
为什么,人会懦弱成这样呢?
可是这么懦弱的人,为什么拳头又是那么硬呢?
而现在已经成为人中龙凤的宋楚柔,在面对着詹木青郑墨李希等人,也轻轻的问出这一句话:“为什么人会懦弱成这样呢?”
在场的人谁都没办法回答她。
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她又开始笑,“我真的恨透了这种感觉!懦弱的人永远只能当任人踩踏的蝼蚁。而我受够了这种感觉。”
“所以后来的事情,你们都是聪明人,估计也都猜到了。是,我还是把这个视频给用了,为了避免不够清晰,我还花了大价钱修复了一下。当然,效果也很好。不然此时李夫人为什么要用这个眼神看我呢?”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是有多爱自己的儿子。”宋楚柔又道,“居然甘愿用儿子来交换那么一点点的名誉。算了,我也不说你了,毕竟,我跟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同一种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好,朋,友’,对吧?不过我可比你想得更多了。”
“我也想要名,我也想要利。但我踩着你们上去。你们这些人,”宋楚柔指了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他么的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家境殷实,能够有人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想做的。为什么!包括你,你!你们的人生也未免太顺畅了一些!这对我公平吗!”
“姐,我还能再叫你一声语柔姐吗?你现在过的也不差,包括当年我的父母,也很喜欢你,你为什么只看得到那些不好的地方呢。我们,我们也都不像你想象中过的那么好...”郑墨面对这样的一个疯狂的女人,心中有些心酸。
不过说实话,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又怎么能够完全的感同身受呢?
说着,郑墨的语气也弱了起来。
然而只有詹木青,在听完了宋楚柔一大段控诉和回忆之后,冷静得分析道,“如果我猜想得没有错,当年处理李父事情得人,那个王总就是现在合丰集团得董事长王国仁吧?你当年拿着证据威胁他,核算一下时间,正是他根基不稳动荡得时候,你得证据可能会直接毁了他得事业。所以他也只好答应你提得任何要求。为了长期获得利益,你并没有一次性做断,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合作伙伴得关系。而李夫人相反,她能给得东西你拿够了,她迫不及待的跟你做个了断逃到国外去,却没想到你故技重施用了一样得手段让她没办法不跟着你得命令做事。”
宋楚柔饶有兴趣得听完詹木青得一大段话,“不愧是高材生呢,这个分析很对。那你还能分析出什么呢?”
詹木青抬了抬眼镜,继续道:“陈年往事再提没有意义。那就说说最近你得动作吧。其他得我不知道,但是从郑墨去年的高考开始,就是你一直在暗箱操作,疯狂摸黑他把。暴露分数,也好,还是后面恋爱打架也好,甚至是动用了同学心思,那么努力的想把人锤到地里。”
“呵呵,我可没想到一个老师竟然也关心这种事,啊也对,毕竟你一个老师都能跟这群小朋友胡闹,追到这个地方来,知道点绯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宋楚柔轻松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笃定是我,但是既然已经到今天了,那我承认了又何妨。”
“宋楚柔!”郑墨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宋楚柔理直气壮的承认给气到,“你这么黑我有什么好处!”
“黑?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能站在那璀璨舞台上的,永远都只能是完美的人!从小你的成绩就是那样,但是却凭着爸妈的关系能够不用有任何负担的上学,拍戏,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东西,可是你真的配吗!”
“你也好,李希也好,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夏方圆也好,为什么总会有人来帮忙呢!而我只能是一个人,一个人算计着,一个人举步维艰,一个人,除了这名,我什么都没有!我当够了!凭什么!你们这么容易的就获得大家的喜爱,而我,那么努力的,那么努力的演戏,却还是有那么多人觉得我不配!”
宋楚柔终究是哭出声来。
好像是这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愤恨,都化成了每一个水分子,静静从脸上淌过,然后灼烧了脸颊。